也太小氣了吧?
我在附近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壩子中央一個晾衣服的胖大嬸身上,遲疑開口:
「那是宋鴻圖他媽的……保姆?」
后媽嘖了一聲,面色復雜道:「就是宋鴻圖他媽。」
啊哈?
我爸喜歡這個類型的女人?
后媽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篤定地點頭:「嗯,對,他就是對這種類型的女人情有獨鐘。」
我:「……」
好叭,別人的喜好那是個人自由,咱也不能過多苛責。
23.
我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手中的小包,邁腳走了進去。
胖大嬸看到我的時候,非但沒有驚訝,反而還準確地猜出了我的身份。
「你就是正淳的女兒馮瀟瀟了吧?」她倒了一杯水遞給我,語氣平淡,「等我將來和正淳結婚,我會對你視如己出的。」
她這般宣示主權的態度把我逗樂了,我微抬了下眼皮,問她:
「大嬸,你確定要在我爸領了證的媳婦面前說這些話嗎?」
后媽就站在我旁邊。
姿態妖嬈,微微攏了攏她精心打理的短俏卷發。
精致如她,完全不是眼前這蒼老的中年大嬸可以比的。
胖大嬸瞅了眼,罵道:「狐貍精一個!」
「你說誰呢?!」無端被罵了,后媽跳腳,「我和正淳可是受法律保護,正經的夫妻關系。」
「對,沒錯,」我頷首,予以肯定,「后媽我只認這一個。」
后媽聽罷我的話,感動得稀里嘩啦:
「瀟瀟,以后我會更加堅定地站在你這邊的。」
胖大嬸仍舊不以為意:「正淳愛的人是我。」
這時,一個醉酒的身影從屋內搖搖晃晃出來,指著胖大嬸命令:
「芳啊,快去給我弄點花生米來,我要繼續喝酒!」
他以手指天,人往前踉蹌了下,差點跌倒。
胖大嬸看到他,神色明顯一變,開始拿掃帚趕人:
「這里不歡迎你們,都給我滾!」
24.
我和后媽被趕出去。
她砰的一聲關了大門。
「這都什麼人啊?」后媽唾了一口。
我盯著她緊閉的大門沉思了一會兒,余光忽然看見隔壁還有人滿眼戲謔地往這邊瞅著。
她大剌剌地站著,手里抓了把瓜子,正在嗑。
都怎麼說來著?
村口的大媽,吃不完的瓜。
「阿姨,我就問你點事。」
我喜笑顏開地走向她,將小包打開了道小縫,露出里面的紅色。
大媽眼睛一亮,扔掉瓜子屑,擦了擦手,熱情無比。
「你問,大媽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從這里離開的時候,后媽還暈乎乎的,沉浸在那個驚天大瓜里回不過神來。
苦惱地撓了撓頭:「這關系好繞啊!」
「確實挺繞的。」
我無比贊同。
我爸隱忍了二十多年,只待我媽一朝身死,他翻身做主。
臨了卻被別人算計了一把。
此時,我的直覺也越發強烈,只待親子鑒定出來驗證對錯了。
25.
賓利一路開回別墅。
后媽迫不及待地去擰車門。
我卻叫停了她下車的動作:「你知道該怎麼和我爸說吧?」
后媽僵了下,回頭瞥見我冰冷的神情,老實地點頭。
我摸了摸腰間的小皮包。
里面裝著的是我的馬鞭。
多年來我一直隨身攜帶。
我說:
「要是你聽話,事情結束以后,我留你在家里養老。
「但敢在背后搞小動作的話,我的鞭子可不會放過你。」
后媽也見識過我用鞭子抽人的場面,聞言忙不迭地點頭,保證:
「瀟瀟,我肯不定不會背叛你的!」
我嗯了一聲:「下車吧。
」
得了準許后,后媽一溜煙跑了。
我合上雙眸,試圖站在我媽的角度思考——
如果是她遭遇了這些事,她會怎麼處理呢?
她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無往不利。
婚姻不該這麼失敗才對。
前方傳來安義南的聲音:「小姐,現在去哪兒?」
「宋家。」
26.
自打發生宋靄被綁架的事后,宋宅上下就加強了安保措施。
每一輛進出的車都要嚴格檢查。
我們去時,江雨劍的父母正坐在客廳里,尋求諒解。
宋爺爺得知宋靄的遭遇后怒不可遏,要求嚴厲懲辦罪魁禍首。
江母哭天搶地:「那是我唯一的兒子,宋老你也要體諒我的一片愛子之心啊!
「再說雨劍只是綁錯了人,無心傷害宋小姐的。」
宋爺爺氣笑了,拐杖杵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那你們是覺得瀟瀟就活該被你兒子糟蹋咯?」
江家父母囁喏了半天,答不上話來。
我站在門口聽著,心底冷笑不已。
歸根結底,他們就是覺得我一介孤女好欺負罷了。
若是毀了我,正好還能趁火打劫,瓜分了我家公司。
眼瞅著宋爺爺還要發作,我連忙走過去為他撫背順氣:「爺爺,別和這些畜生一般見識了。
「要是氣壞了身體就得不償失了。」
江母怒然抬頭:
「小混賬,畜生罵誰呢?」
「誰應誰是!」
我冷冷睨了他們一眼。
江母被我眼中的冷意駭住,嚇得說不出話來。
「管家,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以后要再來,直接放狗咬!」
江家父母狼狽地離開。
后面他們還想走關系將江雨劍保釋出來。
結果被曝出公司賬目有問題,面臨被查的風險。
夫妻倆焦頭爛額,顧不上江雨劍的事。
宋明晏遞交了一些證據,成功讓他踩上了心心念念的縫紉機。
畢竟,江雨劍本身就不是多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