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顯然,你和陸川都不是。」她嘆氣:「難道你倆都覺得虧欠對方?尤其是你!婆婆媽媽的,別告訴我你又經歷一場失戀。」
我啞口無言。
當年分手后,我就像溺水的受難者,被海浪打得神志不清,一手抓著救生圈,一腳還勾著水藻。
狠不下心尋死,又沒有力氣求生。
每天行尸走肉,渾渾噩噩了好長時間才走出來。
可見到陸川的剎那我才明白,其實我從未忘記,只是不敢面對罷了。
越是這樣想,越是想逃離。
我撇撇嘴:「我就是咽不下當年那口氣。」
「所以說你死心眼。如果我是你,我就吊著他,軟刀子殺人慢慢磨。」
遙遙打了個哈欠,困倦道:「行了,我要睡了,長夜漫漫,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
十天假期轉瞬即逝。
董事會早就確定了新的繼承人,一切又歸于平靜。
只有工作量一成不變。
手頭又多了新項目,需要跟合作方洽談。
我決定帶小吳一起去。
他是剛來的實習生,聰明機靈,能說會道。
最重要的是,他酒量極好。
這樣的人不帶出去應酬,實在屈才。
「下午跟我出去一趟,談點事兒,估計得晚些才能結束。」我看著小吳,語重心長:「不過部門很看好你,想在轉正前給你個表現的機會,加油啊小伙子。」
他挑眉:「姐,你確定不是因為我時薪便宜?」
這孩子真挑食,根本不吃領導畫的餅。
好在商談的過程很融洽,小吳長得帥又嘴甜,把對方哄得合不攏嘴。
結束后,小吳把合作方送上商務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我,苦笑道:「姐,其實最后那兩杯你沒必要接,還是白酒。
」
我擺擺手:「沒事,總不能讓你一個人頂著。」
以前我仗著年輕,為了業績沒少在酒桌上拼搏。
結果去年年初,成功把自己折騰到了醫院。
此刻我頭暈腦脹,胃還火辣辣地疼,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躺一會兒。
正巧對面有家酒店,我對小吳說道:「你先回家吧,我去酒店住一宿,不然坐車肯定會吐。」
小吳想了想,說道:「行,那我送你過去。」
恰逢國慶,酒店房間緊張。
只剩一間豪華套房。
在前臺辦完入住手續后,小吳還是不放心。
他說新聞里報道過,會有變態在酒店踩點兒,尾隨獨行的女子,趁機下手,釀成慘案。
「把你送到房間我就回去。」
聞言,我也沒再拒絕。
沒想到電梯門一開,竟看見了陸川。
他正和同事談笑風生,看見我后,愣住了。
視線飛快地在我和小吳身上來回掃視。
眼神愈發深沉。
有人困惑道:「陸總,不走嗎?」
陸川搖頭:「抱歉,突然想起還有點事,你們先回去吧。」
一行人面面相覷,也沒再多問。
陸川一只手按著電梯的開門鍵,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
我硬著頭皮走進去,佯裝不認識他。
小吳是北方男孩兒,自來熟,笑嘻嘻地問:「哥,你腰帶在哪買的?看著不錯。」
陸川沒吭聲。
氣氛尷尬。
我清了清嗓音,說道:「沒事兒,姐姐送你一條,比這個更貴更好看。」
小吳找回顏面,笑得殷勤:「還是姐姐疼我。」
陸川腮幫子咬得緊緊的。
我莫名心情大好。
似乎明白了遙遙的意思。
到房間門口時,我瞥了眼一直跟在身后的男人,腦袋里陡然生出一絲邪惡的念頭。
「姐,那我...唉?!」
直接把小吳拽進屋。
狠狠關上門。
小吳驚魂未定,捂著胸口說道:「姐,我懂了。」
「嗯?」
「那個男人就是新聞里說的變態,他尾隨你,意圖不軌,所以你才把我拉進屋。」
「...對。」
小吳如釋重負:「那就好,我還以為...」
我懶懶地掀起眼皮:「以為什麼?」
他尷尬地撓撓頭:「沒什麼。」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根本掰不直你。」
小吳大驚:「你怎麼發現的!」
「拜托,你電腦屏保是 Ladygaga,手機鈴聲還是蔡依林,很明顯的好不好?」我好笑道:「腰帶也是準備送給小情郎的吧?」
小吳臉漲得通紅。
片刻,門鈴突然響了。
外面傳來陸川低沉的聲音:「朱筱筱,開門。」
小吳詫異道:「那變態?他認識你?」
緊接著就是急促劇烈的敲門聲。
哐哐哐。
震耳欲聾。
隔壁有人開門,沖著陸川罵道:「神經病啊!大半夜敲什麼敲!」
陸川冷笑:「我老婆和別的男人在里面,你說我敲什麼?」
對方愣了一瞬,急忙關上門。
小吳恍然:「姐我明白了,你這是拿我當槍使啊!」
他一溜煙地站起來,開始解襯衣扣子。
在我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小吳又沖進浴室把頭發淋濕。
做完這一切他才打開門,氣喘吁吁道:「哥,有事?」
話音剛落,打斗聲緊隨其后。
完了,玩脫了。
我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只見小吳手速飛快地抽出陸川的褲腰帶,瘋了似的跑遠了。
陸川兩手拽著褲子,咬牙切齒:「朱筱筱,你找的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
我呼吸沉了沉,反問:「關你什麼事?怎麼,不當牛蛙改當狗了?」
7
狗子很生氣。
但狗子在忍氣。
陸川狠狠瞪我一眼,一手拽著褲子,一手彎腰撿東西。
我這才發現地上散落了兩盒藥。
迎上我狐疑的目光,他沒好氣地解釋:「剛才在電梯里見你臉色很差,想著你應該是胃疼,就去了趟藥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