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哭得好像宋府在發喪。
這笑話實在好看,我命人拿了些糕點,一邊吃一邊看著她演。
宋相為難極了,求助的目光看向我:
「微瀾,你的意思呢?」
我咽下口中的糕點:
「爹爹,我早就說過了,她要留下可以,先跪在地上扇自己一百個嘴巴,然后換了婢女的衣服去后院負責倒夜香。」
宋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瑾瑜,有些不忍,正想開口,我笑著警告:
「爹爹,相比于她的生母,我對宋瑾瑜已經很寬容了。」
宋相不說話了。
我的目光轉向宋瑾瑜:
「要不要留下,全在你。」
宋瑾瑜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不甘夾雜著怨恨,可她還是同意了。
我知道她在等,因為我也在等,我們等的是一個人。
不同的是,她是等她的好哥哥回來給她做主,我是等她的好哥哥回來我好收拾他!
府中的下人都是有眼色的,看得出我不待見她,更看得出祖母和爹爹不會做主,宋瑾瑜本身就不是什麼良善主子。如今落到這個地步自然是可勁地欺負她。
青竹向我匯報的時候我正躺在貴妃椅上吃葡萄。
「她自己選的留下,后果自然也要自己承擔。不過……」
我話音一轉,戲謔地看著青竹:
「即使她現在這樣,你還愿意忠心于她?」
青竹嚇得小臉都白了,直直地跪下去:
「青竹不敢。」
「你敢不敢的我不在意。」
我起身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今兒天氣不錯,叫上幾個府衛跟我出去走走。」
5
我帶著青竹來到了京城最火爆的一條街,這是我娘的嫁妝,也就是說現在街上所有的鋪子都是我的。
我一家一家的店逛過去,印信代表了我的身份,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恭恭敬敬的,但是也有例外。
青竹小心地問道:
「小姐,奴婢感覺您像是在找什麼人。」
「你真聰明。」
我看著那酒樓門口躺在涼椅上乘涼的男人,瞇起了眼睛。
終于找到了,我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宋瑾瑜的親舅舅,叫朱二,上輩子土地廟欺負我的那些人就是他找的。
這是我娘名下最賺錢的酒樓,宋瑾瑜個蠢貨卻交給一個貪婪無恥的人管,每年拿著不到一成的銀子,還得意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帶著人走進去,亮出印信直接說要賬本查賬。
那小廝是個機靈的,忙去外叫朱二進來。
錦羅綢緞裹著吃得溜圓的身軀,就這幾步路他硬生生地跑出了汗來。
「你是何人?這是相府千金的鋪子,豈是你說查就查的!」
這蠢貨囂張慣了,竟連讓宋相將我下獄的威脅話都說出來了。
我一個眼神府衛便直接給了他一腳:
「眼瞎了是嗎?這位就是我們相府唯一的千金小姐,從前那個冒牌貨如今已經在后院倒夜香了!」
朱二蒙了,以他的智慧只怕理解不了這麼復雜的事情。
我也懶得和他多嘴,仔仔細細地看完賬本,幾乎要氣笑了!
酒樓每月的利潤高達三千兩,而送往相府的卻只有兩百兩。
宋瑾瑜到底是有多蠢,才會一點也覺不出!
如今這是我的地盤,自然是不能再留著蛀蟲。
「打斷他的腿,和這賬本一起送到京城府尹那去!」
朱二還來不及求饒就被堵住了嘴。
身邊也有人提醒:
「小姐,這算是濫用私刑,若是傳出去只怕有損您的名聲。」
我冷笑一聲:
「我就是要傳出去,名聲是什麼東西?能吃嗎?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貪污是個什麼下場!
「若是有不服的,你們找我爹爹去!」
眾人瞬間噤聲。
我提了一位跟著我娘的老人做掌柜,告訴他大膽去做,只要不觸及底線我這個人還是很好相處的。ყʐ
老掌柜戰戰兢兢地說是,在我給他加了工錢之后,說話就流暢多了。
我帶著人滿意地離開,買了不少的東西才回府。
至于那朱二,我把早就搜羅好的罪狀也送去了府尹府,強搶民女、霸占良田之類的數不勝數。
沒了宋瑾瑜的身份加持,他這輩子連一條爛魚都不如。
當然,我很友好地把這件事告訴了宋瑾瑜。
聽回來的人說,宋瑾瑜發了好大的火,和她一同干活的人嘲諷了她幾句,兩人竟直接打起來了。
如今可沒人管著她,那婢女直接把夜香潑她身上,戰況可激烈了!
我喜得眉開眼笑,命人賞了那婢女五兩銀子。
此舉一出,眾人都開始憋著勁地欺負宋瑾瑜,各種找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此事真的不假。
宋瑾瑜不好過,我的日子過得可開心了。
除了吃喝逛街睡覺,就是去陪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是個奇人,我從前那些悲慘經歷她聽得進去也心疼我,民間的一些趣事她聽得也開心。
那一日我正陪老夫人下棋,一個婢女慌慌張張地走進來:
「老夫人,小姐,不好了,大少爺回來了,正提著劍往院子里來呢!」
6
老夫人臉色大變,我挑了挑眉毛。
我知道宋懷澤最是疼惜宋瑾瑜,上輩子為了宋瑾瑜他沒少敲打我,卻不想連拿劍闖祖母院子的事都能干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