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陸承安被羞辱得體無完膚,卻不敢和皇子對上,轉身往一邊走了。
蕭之堯站在我跟前:
「你不會喜歡他吧?」
「我眼又不瞎。」
我翻了個白眼:
「你來干什麼?」
「你被封為縣主,又是丞相之女,以后來獻殷勤的人恐怕不計其數。他是第一個,而我是第二個。」
我瞪大眼睛:
「你瘋了不成?」
「我沒瘋。」
蕭之堯表情很嚴肅:
「當日御書房內,我以為你會求父皇賜婚,卻沒想到你所求的是別的。」
我后退一步:
「三皇子殿下,算上這次咱們一共才見了四次,你看上我什麼了?」
蕭之堯似乎很困擾:
「或許是你睚眥必報,心狠手辣?」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怎麼想搭理他了。
不過最起碼我能確定一件事:
蕭之堯眼瞎!
12
宴會吃了一半我看到有一個婢女急匆匆地從偏門進來和老夫人說了什麼,我看了一眼身后,青竹不見了。
只怕今天宋府要翻個天。
老夫人倒是沉得住氣,一直到宴席結束送走所有人才叫了宋相朝宋懷澤的院子走去。
我忙跟了過去,這樣的好戲,錯過了可就是一輩子!
宋懷澤和宋瑾瑜跪在院子里,兩人只穿了里衣。
看宋懷澤那樣子,顯然是挨了打。
陸承安也站在一旁,臉黑得如鍋底一般。
也是,自己的未婚妻和哥哥同床共枕,任誰也不會開心。
他黑著臉將事情說了一遍。
他原是來尋宋瑾瑜的,卻不想在宋懷澤的院子聽到了宋瑾瑜的聲音。
他本來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兄妹談話,門口沒有人守著他就自己進去了,卻在屋門前聽見了男女的呢喃聲。
怒而推門入內,這對兄妹正顛鸞倒鳳、坦誠相見、不知廉恥為何物呢!
最絕的是宋瑾瑜恐怕是被嚇壞了,竟不顧自己未著寸縷就抱住他的腿說是宋懷澤強迫她的。
宋懷澤被驚到了,竟是連辯解都忘了,自己和陸承安打了起來。
宋相頭疼得要命,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混賬兒子!
但是畢竟是自家的事,還是先把陸承安請走了。
只是這婚事,怕是一定不成了。
府醫從屋內走出來:
「稟告相爺,我在少爺吃剩的燕窩里發現了迷情藥,只是劑量不多。」
宋懷澤猛地抬頭,殺人般的眼神看向我:
「是你害我,那燕窩是你院子里的青竹送來的,是你害我!」
我眨眨眼,老夫人冷聲道:
「那燕窩是我命人做的,微瀾也吃了,你說她害你,是不是我這個老太婆也害了你!」
宋懷澤頓了一下,又瘋起來:
「是你的丫鬟!一定是你指使的!祖母我也是你的孫兒,你為何總是護著她啊祖母!」
「你說是我害你?敢問府醫,方才說迷情藥的劑量不多,這般的劑量可足以使人動情?」
「這……回小姐,此等劑量只可讓人有些燥熱,不會亂了神志。」
我漠然地看向宋懷澤:
「你可聽清楚了?哪怕你吃了藥只要你意志堅定或者宋瑾瑜不愿意,也不會發生這等子事。你不怪你自己和她,卻怪起我來了,這是什麼道理?還有方才那老嬤嬤說床單上干凈一片,宋瑾瑜不是初次,她委身于你不過是想要你護著她留在宋府而已。甚至她心中之人都不是你,否則見到陸小侯爺又怎麼會說出那等子話來!」
也是巧,這個時候宋相的人來報說是抓住青竹了。
青竹跪在宋相面前人都是顫抖的:
「求相爺饒命!求相爺饒命!那藥是、是宋瑾瑜給我的,她要我下在小姐的碗里。奴婢沒想到老夫人會給少爺送,一時不慎把碗搞反了。」
老夫人的臉僵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宋瑾瑜:
「我宋家養了你十五年,從未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的心比蛇蝎還要歹毒!」
「我沒有!祖母她冤枉我,我真的沒有做!」
宋相冷聲道:
「下藥之后要如何,她可說了?」
青竹低著腦袋:
「宋瑾瑜說,把小姐引入屋里,隨便找個男人塞進去,只要能壞了小姐的清白就可以。」
「砰!」
宋相把手邊的杯子砸在地上:
「我為官半載,英明一世,卻養出了你這個毒婦!你是什麼東西,竟也敢對我的女兒下手!來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宋瑾瑜似乎意識到除了宋懷澤沒有人幫她了。
「我沒有,哥哥,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心中是有你的,哥哥!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宋瑾瑜哭著拉住宋懷澤的胳膊,大滴的淚從眼角滑落,只是眼前人似乎不再心疼她了。
宋懷澤沉默地看著她,好半天突然笑了。
他扯開宋瑾瑜的手,對著老夫人和宋相各磕了三個響頭:
「祖母,父親。妹妹說得沒錯,是我不對,我心性不定才會被女色所惑,我愿回嶺南老家,潛心修學。走之前,我想求父親和祖母一件事,平陽侯府的婚事肯定是不成了,求你們饒瑾瑜一條性命,畢竟她總歸是我疼了這麼多年的妹妹,也算是了卻了最后一樁心事,求父親和祖母。
」
一時之間,小院里只有宋瑾瑜的哭聲,宋相嘆了一口氣:
「我答應你,我會把她送去庵堂,留她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