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成親那天就沒有一天不穿白衣服,說她晦氣都是簡單的。
聞溪聲音低了低,有些難以啟齒一般:「是懷了,再過兩個月估計就要生了,不過據臣所知,并不是閑王殿下的。」
見我一臉震驚,她繼續說:「倒是,很有可能是雍王的。」
「此女之前就一直是跟著雍王的,只是后來,被雍王送到閑王殿下面前的,臣是尋思,雍王大概是想,扶閑王殿下上位,然后讓自己的親兒子來當皇帝。」
我震驚的可不是他的心思,是這個紀嫻月一定是瘋了,雖然我有猜到幾分,但是得知是真的還是很沖擊。
雍王這貨從小被我母妃溺愛,長得圓滾滾,小時候還有幾分可愛,長大了就純純是個梯形凳子,更不用說現在年紀大了。
那不就是下了鍋的油渣嗎?
我皺眉:「那,紀嫻月,是怎麼下得了口的?」我還真是有些佩服她。
聞溪聽我這話,嘴角一彎:「臣也好奇著呢,那閑王妃不僅下得了口,還甚是喜歡雍王,比喜歡閑王殿下多多了。」
我都不能想象自己現在的表情。
紀嫻月這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總之,你去知會幾位將軍,叫他們假意收下禮品,朕想瞧瞧他們究竟,能有多沉得住氣?」早些年找不到好借口弄死雍王。
我還期待了好久他能給我找什麼事,結果也不過如此。
看戲是不行了,還是得讓他少添亂,順便把那些在我背后搞小動作的全給收拾了。
邊關之戰告一段落后,聞溪最后順利繼承了孝平公的爵位,我順勢提出要立女學和女子科舉一事。
在朝堂中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有些說我糊涂,女兒家考科舉是亂了套。
有些說我英明,不見得女兒就比不過兒子。
甚至還有個老侯爵跑到我這里,說不愿意便宜外人,給自己女兒請封繼承爵位的。
(十一)
雍王應該很樂得看這個場面,攛掇周承安結黨營私得更歡快了。
如此了兩三月,紀嫻月要生了。
周承安急匆匆來宮里請我,要我去看看我第一個皇長孫。
「母皇,這可是兒臣第一個孩子,也是您第一個孫兒,難道不值得您去瞧一瞧嗎?」
這孩子要算起來,也是他表弟吧。
我喝了口茶,將惡心的感覺壓了下去。
見我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他又開口道:「兒臣知道您不喜歡嫻月,可孩子是無辜的,您就去看看,別讓他被人瞧不起也不成嗎?」
「若是朝中知道您看都不看他一眼,以為您厭惡他,這孩子以后如何立足?」Ⴘƶ
站在我身后的聞溪也道:「陛下是該去瞧瞧。」
難得地,周承安向聞溪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但是聞溪像沒看見一般,說完這句話就恭恭敬敬笑著看我,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我站起身來:「行吧,那就走吧。」
畢竟他這般迫切渴求的樣子,還有最近和雍王兩個小動作不斷,我能猜不出他想干什麼?
倒是聞溪,雖然心里已有成算,還是在我耳邊小聲說:「陛下還是要當心,若是有什麼東西入口,臣替您先嘗。」
「至于別的,臣都算好、安排好了,不會出差錯。」
我點頭:「你辦事,清姨如何能不放心,都聽你的。」
等我到了閑王府,看到那個圓滾滾的孩子,我懷疑周承安不是戀愛腦,是進化的時候躲起來了。
我想過這個孩子會長得不像周承安,但我是真沒想到,他居然能長得這麼像雍王。
說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都不夸張,真的和我那個梯形弟弟出生時長得一模一樣!
我看著這孩子,試探著說了一句:「倒是,很像你皇叔……」
沒想到周承安絲毫不覺得不對,一臉慈父的模樣:「嫻月說,我與皇叔有血緣關系,隔輩相似也正常,等他以后大些了,一定會像兒臣的。」
「母皇不如給他取個名字如何?」
紀嫻月如果在現代,少說也得是個詐騙組織頭目啊,這麼能洗腦。
我腹誹一番后,準備敷衍:「就叫雍兒吧。」為娘對你最后的提醒了,你再犯蠢就真的沒辦法了。
周承安顯然沒聽出來:「母皇說笑了,雍是皇叔的名字,怎麼能胡亂給孩子用。」
但抱著孩子的紀嫻月卻僵了臉。
「還是母皇覺得,兒臣的孩子,不配您取名字?」
他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粗獷的笑聲。
「蠢貨,你母皇是在提醒你,這孩子,是本王的孩子!」雍王扭著肥胖的身軀,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
聞溪下意識往我身前站了站,將我護住。
我搖頭,表示并不害怕。
雍王的智商和他身上的肥肉是成反比的。
周承安卻傻了,一臉他在開玩笑:「皇叔在胡說什麼,這是我與嫻月的孩子,怎麼會和皇叔有關系?」
門外被團團圍住,雍王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說起話來也沒有以前的謹慎模樣:「嫻月是本王愛妾,她的孩子,當然是本王的孩子。」
紀嫻月自然地抱著孩子,一臉嬌羞地向雍王走去。
我忍不住向聞溪吐槽:「你說,紀嫻月對這個梯形是不是自帶濾鏡啊?」
聞溪無奈:「陛下,要緊時刻,您可別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