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計謀被拆穿,婆母還想裝暈躲過去。
其他幾個耆老也紛紛起身要走。
我這主角沒喊散場,這戲不算完。
我攔住大族長不讓人走:
「曹家欺人太甚,冤枉我謀害婆母,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大族長,你可得給我做主。」
大族長滿臉尷尬地看著我:
「那你說怎麼辦?」
我冷冷一笑:
「我要休夫。」
7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婆母更是拍案而起,沖著我怒瞪道:
「我兒為救你而亡,你現在居然要休夫,這是要讓他靈魂都不得安息嗎?
「你這等行徑,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她才是老畜生呢。
她越急,我態度越平淡:
「娘,你可別把這污名往我腦袋上扣。成婚當天,家中突然失火,我拼死要救自己的相公,你們卻死死攔著。不到頭七人就給安葬了,你們安的是什麼心?」
曹家人急急忙忙地將曹云青下葬,是怕被人發現端倪,很多流程都沒有走。
前世我也覺得奇怪,可曹家人說是怕婆母瞧見憂思過度。
不能為已逝之人再傷了未亡人,才如此急切。
仿佛被我踩到尾巴一樣,婆母急得跳起來:
「一派胡言,都是你命中帶克,害死我兒,你這個喪門星。」
哼,我冷笑一聲:
「難道正如外界所說,曹家人就是騙婚,惦記著我娘家財產?」
婆母驚得臉色都繃不住了,僵直身體瞪著我。
她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敗露,還是被外人所知曉。
反應最快的還是曹新寧,他憤怒地指著我:
「嬸嬸,逝者為大。叔父人都不在了,你還將這樣的污名扣在叔父的腦袋上,是何居心?」
好小子真厲害,一句逝者為大,讓曹家耆老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叫喊著要開宗祠,拉我去浸豬籠。
「別急呀,這話又不是我說的,外面的人都這麼說。他們還說前兩日在城外看到了相公,說是被山匪打劫,讓一獵戶給救了。」
我話落的瞬間,婆母嚇得跌坐在地上。
我連忙撲上前:
「娘,你這是怎麼了?該不會這事是真的吧?」
婆母嘴唇都在發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曹新寧也嚇得不輕,不過他還知道辯解:
「嬸嬸莫要聽了奸人胡言亂語,侮了叔父的清白。」
我不理他,毛頭小子理他就是給他臉了,我直接將目標鎖定在曹族長身上:
「族長,茲事體大,不如報官吧?
「若流言是假,我愿以死謝罪。」
8
假死之事再怎麼鬧,也是曹家私事,有曹家族長和一眾耆老做主。
報官上了公堂,那可不是私事了。
一旦查出曹云青假死騙婚是真的,曹云青受罰是小事,連累整個曹氏家族那就麻煩了。
出了這種丟死人的事情,那就是曹家人一輩子洗不清的污點。
日后曹家的子弟還怎麼考功名,曹家女子還怎麼嫁高門?
我以死明志,可把曹族長給嚇壞:
「萬萬不能報官啊!」
我認真看向他:
「為何不可,難道假死是真?」
曹族長厲聲喊道:「曹云青已死,我以曹家全族為證,這話新婦以后莫要再說了。」
我默默地點頭,內心笑開了花。
有了大族長這話,今日過后,世上再無曹云青。
婆母冤枉我沒成功,曹家族長也看出我們這房有貓膩,怕卷入紛爭。
見我松口,急急地人離開。
戲唱完了,這戲臺總得有人拆吧!
我望著曹新寧急切的背影冷聲喊道:
「急著要去哪呀?」
9
黑心肝的白眼狼,罵了我還想跑?
我直接以不敬長輩之名,罰他去跪宗祠。
曹新寧不服,梗著脖子要反抗:
「嬸嬸憑什麼責罰我?」
我冷笑:「就憑我掌家。」
他氣得叫罵道:「我不服。」
我管他服不服,讓秋菊叫來兩個年輕力壯的長工,將他給摁下去:
「看管好堂少爺,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給飯。」
早在醒來的第二天,我就讓娘家送來兩個長工當幫手。
曹家族長和耆老才被嚇走,以后恐怕不敢再輕易管這房的事情。
曹家原來的奴仆基本都跑了,現在能用的幾個都是我的人。
偌大的曹府,就算曹新寧叫破喉嚨也沒用。
曹新寧掙扎無果,朝著曹老夫人求助:
「奶奶救我!」
我使了一個眼色,長工快速將人拽走。
婆母急得直拍大腿:
「毒婦,你真歹毒,我要……」
不等她說完,我便冷冷打斷她的話:
「族長才剛走,娘是打算將人再請回來,還是打算去報官?」
婆母瞬間閉嘴。
她可不止曹云青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嫁入侯府的女兒。
那才是曹家真正的希望。
曹云青假死這麼大的把柄在我手上,她敢鬧嗎?
「娘,您年紀大了,沒事還是多歇息吧。」
「如今我掌家,后院我會打理好的,您不用操心。」
我掌家的曹府,不聽話就得挨打。
這刀是他們親手遞給我的,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
10
「大姑奶奶回來了,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下人稟報完,我便起身趕往前廳。
前世,這位嫁入侯府的曹家大姐曹云慧可沒少給我罪受。
侯府雖然名聲大,可內庫空虛。
她嫁的人是侯府世子的弟弟,不是襲爵的世子爺。
為了能夠在侯府站穩腳跟,她沒少跟娘家伸手。
吃穿用度全靠她,還拿她的錢討好夫家,平日里還沒少挖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