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世家女。嫁給晉王的那一日,被野蠻的土匪給搶了。我哭了,我裝的。
終于不用嫁給晉王那個糟老頭子了。
土匪頭子:「讓你爹準備一萬兩白銀,就放了你。」
我看著眼前壯碩俊朗的土匪頭子,流口水道:「要錢沒有,以身相許如何?」
嚇得土匪頭子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
1
鄭家有女,絕色傾城。
就在整個京城都好奇,鄭家女要花落誰家時,剛薨了王妃的晉王,便上門提親了。
晉王乃是當今圣上的皇叔。
雖無實權,但得圣寵。
再加上鄭家沒落,所以這樁婚事,是鄭家高攀。
父親很高興地答應下了提親。
我卻嚇得暈倒過去。
晉王是個五十歲的老頭子,比我父親還大。
還是個暴虐的病秧子。
據說,他身邊的下人,經常被打得血肉模糊。
據說,前三任王妃,就是被他折磨致死的。
我不想死。
于是壯著膽子去找了父親。
父親很生氣,冰冷地訓斥我:「我鄭家的榮辱都系在你身上,這由不得你。不嫁晉王的話,我不想聽你說第二遍了。」
我委屈地告訴母親,母親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盈盈,這就是鄭家女的命啊。」
夜里,我聽著母親在床邊低聲抽泣著。
我躲在被窩里,無聲地哭泣著。
縱然我再不情愿,還是不得不嫁。
2
轉眼,就到了大婚之日。
晉王在別業養病。
于別業迎娶我。
到別業要經過一段山路。
行至山路。
突然,送親隊伍被攔住了。
「嫁妝留下!」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那是一群土匪。
為首的騎在高頭大馬上,面龐俊朗,帶著痞氣。
送親隊伍大概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搶到晉王頭上。
就在兩方對峙的時候,我主動從花轎沖了下來,手腳并用地爬上了那土匪頭子的馬。
「我比嫁妝值錢!快跑啊!」我提醒道。
那傻眼的土匪頭子才反應過來,縱馬離去。
3
我被搶回了土匪窩。
那土匪頭子,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上,用看貨物的眼神看我。
見我成色不錯,估出一個價:
「讓你爹準備一萬兩白銀,就放了你。」
我看著眼前壯碩俊朗的土匪頭子,害羞道:
「要錢沒有,以身相許如何?」
土匪頭子愣住了。
那英武的臉上,是見了鬼的表情。
我自幼養在深閨。
所見的都是幾位哥哥那般文文弱弱的男子。
而眼前的男人,濃眉大眼,高大俊朗,身著短衫,隱約可見那衣著下掩藏的肌肉。
不禁想到好姐妹給我看的某宮圖。
看得我臉紅心跳。
我邁著小碎步走了過去。
「郎君,春宵苦短,不如就寢?」
剛還大刀闊斧坐著的男人,露出震驚的表情,下意識地抱臂,護住自己的胸膛。
4
我伸手。
那土匪頭子嚇得連忙站起身體。
不小心踢得腳下的凳子摔倒在地。
發出一聲巨響。
「那小娘子甚美,老大莫不是要行禽獸之事?」
「嘿嘿,還挺激烈的,老大,你悠著點,小娘子禁不起折騰。」
門外傳來兩個聲音。
我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襟,湊近他耳邊,朝著他耳朵吐氣: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不如坐實了?」
土匪頭子依舊冷著一張臉,耳朵卻悄悄紅了。
他看都不看我,大步離去。
像是落荒而逃。
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有意思。
5
我取掉頭飾,在椅子上坐著,靜靜地等待著。
等來了土匪窩里唯一的女人。
她叫孫三娘。
本是一普通的農婦。
丈夫為了迎娶新婦想殺她。
她拿起鐵錘,敲爛了丈夫的腦袋,轉頭上了山,落草為寇。
這些,都是聽我閨中密友說的。
這孫三娘,果然如我想象的,身形壯闊,手臂比我腿還粗。
「寫封信,再把你手指砍下來,交給你爹,讓他趕緊交贖金,不然下次送回去的就是腦袋了。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要是跟著腦袋搬家,多可惜啊。」孫三娘拍著我的臉道。
嘶,她的手真粗,拍得我臉疼。
我從小就怕疼,眼眶一下紅了。
我嬌聲道:「裴郎呢,他為什麼不來見我?」
孫三娘收回了手,有些驚訝地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老大姓裴?」
據說,他們這種土匪窩,每個人都有代號。
都不用真名姓。
內部都鮮少人知道,更別說外人了。
奈何,我有個無所不知的閨中密友。
她告訴我,這山上有個歸云寨。
寨主叫裴泠。
皇帝羸弱,內朝爭權。
外有諸國虎視眈眈。
因此,土匪賊寇盛行,也無人管。
而這裴泠,將土匪窩安在京郊,說明其本事不簡單。
閨中密友神秘兮兮地告訴我:「裴泠并非池中之物,將來一飛沖天……」
她時常說起這位裴泠。
甚至還以他為形象,畫某宮圖。
只是,她未曾見過裴泠,所以畫中人臉模糊,抑或背對著。
如今,見了裴泠。
我只能說,比她畫的,還要豐神俊逸。
我從短暫的回憶中回神,見孫三娘正面帶探究地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我紅著臉,扯著衣袖,有些不好意思:
「裴郎告訴我的,他還……」
「他還怎樣?」孫三娘的聲音有些急切。
「他還親了我,說要對我負責。
」我羞澀地捂住了臉。
啪!
孫三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平生最討厭朝三暮四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