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視線一轉。
直直看向江肆,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江肆!你從一開始串寢,跟我當兄弟,就目的不純吧?!」
他每說一句話。
周圍人就往這看一眼,我腳趾就在鞋里摳一下。
我顧及兩家長輩交情,想和他和平處理。
可他呢?他在干嗎?他在發癲。
待我尷尬到要死時,手被江肆握住。
酥麻感似電流一般淌過全身。
我吃驚,猛然扭頭。
他沒理沈硯,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我身上。
笑了笑,刻意壓低的嗓音格外撩人:
「剛剛看你從進門就一直在搓手,揉肚子,我跑到便利店給你買了暖寶寶,待會貼上?」
我看著桌子上的塑料袋。
心跳怦然亂動。
和沈硯面對面坐在這里這麼久,他都沒發現我的小動作。
偏偏被坐在角落里的江肆一眼就可以看出。
我不禁想起昨晚那句:「沒感覺的話,我就放心追了。」
兩腮更加滾燙。
啊啊啊!他該不會真想追我吧?
不然為什麼主動幫我?
被忽略的沈硯終于看不下去了。
把手伸到我面前,語氣似祈:
「我送你回家,給你煮紅糖水喝好不好?」
我冷眼看著沈硯,他眼底泛紅,我毫不留情諷刺道:
「不用了,我有暖寶寶。」
「池夏,我認真……」
我昂首打斷他的話:「夠了,別作。」
語畢,沈硯表情瞬間龜裂。
脫力般收回手,耷拉著雙肩離開。
10
為了幫我買暖寶寶,江肆的面都沒來得及吃。
我有些過意不去,走過去跟他姐打了聲招呼,又點了面和小吃。
他姐一臉欣慰,不對,應該說一臉姨母笑著問我:
「我叫江涵,是江肆的親姐姐,你就是池夏吧?」
我局促點頭:「你認識我?」
「當然……」她啟唇。
坐在我旁邊的江肆突然握拳咳嗽兩聲。
我把熱水遞給他。
他好像要生病,臉和耳朵都有些紅。
江涵繼續說道:
「當然……不認識,只是聽到他喊你名字。」
跟他們二人吃過早餐后,我感覺我又活過來了。
我走過去結賬,老板看了眼賬單:
「兩桌都被人結過了。」
「誰結的?」
「門口拿圍巾那小帥哥。」
「……」
我回頭。
江涵撞了下江肆胳膊,對我說: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倆玩得開心點。」
憑借敏銳的直覺,我覺得江肆他姐肯定是誤會了。
我走上前剛想解釋,江肆就攔住我。
「外面風大。」他把圍
巾纏在我脖子上,「這樣暖和。」
眼看著江涵開門往出走,我急了:
「江肆,不跟你姐解釋一下嗎?她好像誤會了。」
他不疾不徐幫我扣上羽絨服帽子:
「不用。」
啊?他不怕別人誤會嗎?
江肆看出我的疑惑,輕聲解釋:
「她每次分手都會在凌晨給我打電話,有女朋友的話,就不會了。」
我悟了。
原來我們是互相幫忙、合作共贏的關系啊。
淦,白自作多情了。
11
江肆把車開到餐廳門口時,我手機振動了下。
【出來吧。】
看到微信名是一個簡單的江字。
我才發現,我居然有江肆微信。
什麼時候加的?
坐上車,我摘掉圍巾,把感冒藥一同遞給他:
「剛剛聽你有點咳嗽,這藥挺好使的,吃一片吧。」
他怔了一下,神色不自然地接過,問我什麼時候買的。
我又遞給他瓶水,得意道:
「你去對面取車,我就去隔壁給你買藥了。」
見他望著我不動,我晃著水瓶催促:
「吃啊,不苦,苦的話我可以去給你買糖。」
生病哪能不吃藥呢?
江肆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半仰著頭閉眼,再次睜開的一瞬間。
單手解開安全帶,傾身,勾著我后頸入懷。
灼熱的手掌一下下輕撫。
有曖昧摻雜進空氣慢慢發酵。
我手中水瓶也掉落在地,整個人暈乎乎的,卻又能清晰感覺到自己臉燒了起來。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
江肆附在我耳邊嘆氣:
「不是說天冷讓你在屋里等著嗎?
「你這樣,我就不想忍了。」
他聲音發顫,似乎在忍耐什麼。
我不敢置信。
這話是什麼意思,喜歡我嗎?
可他為什麼會喜歡我?
我和江肆雖在同一個大學。
但不是一個系,所以不是經常能碰到。
認識他,也是通過沈硯各種兄弟酒局。
還是說,他和沈硯當朋友,真的是因為我?
想到這里,我抿了抿唇。
想要問的話還沒等開口。
曖昧氛圍就被手機鈴聲所打破。
聽到藍精靈音樂,我小腦瞬間萎縮。
都怪徐嘉禾,非說這個適合搞笑女。
我火急火燎推開江肆,恨不得鉆到車底接電話。
「池夏!你趕緊給我回來,你沈伯伯、沈伯母都來了!」
我一句話沒說。
我媽吼完就把電話掛了。
12
江肆沒說話,揉揉我發頂,便啟動車輛送我回家。
我強忍著發顫的手,給閨蜜發消息請求幫助。
【怎麼辦啊?我媽會不會殺了我?】
她回:【應該不會,婚姻又不是兒戲,不喜歡的話怎麼在一起啊?】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不知不覺中,車子停在小區樓下。
「注意安全。」
說完,我打開車門,江肆扣住我手腕:
「用我陪你回去解釋嗎?他們會不會說你?」
我篤定搖頭:
「肯定不會,他們都是明事理的人。
」
跟沈硯談完,我就預想到會有這天了。
畢竟兩家長輩最近都在看皇歷,突然搞這麼一出,不氣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