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冷冷勾起唇角,「一個她記不住名字的前任。」
譚妄洲感受到了他莫名的敵意,扶著我上了車。
關車門的時候,陸瀟喊了他一聲。
「溫以箏腦子被驢踢過,記性不好,以后對她好點。」
……
6
半個小時后,我被譚妄洲背進了家門。
我喜滋滋地抓著自己頭發,「新娘過門咯!」
譚妄洲摁住我的后腰,固定住身體,「嗯,過門了,老實點。」
他把我放在沙發上,正要起身。
我剛一沾地,就搖搖晃晃往外跑。
在即將撞到墻上的那一刻,被人攔腰撈了回去。
譚妄洲無奈道:「你跑什麼?」
「我跟你說……」
我墊著腳,湊到譚妄洲耳邊,輕聲說,「譚律師,你好貴哦,我請不起,便宜點我就不跑了。」
譚妄洲扯扯唇角,「你想便宜多少?」
我從包里抽出銀行卡,一張張遞給他,「你平常多少錢啊?」
「沒個幾百萬,就不要想了。」
我盯著銀行卡看了一會兒,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掉裙子,塞進他手里,「這條裙子也給你。」
譚妄洲面對不著寸縷的我,一向性冷淡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下一秒,他飛快抽過毯子把我包裹住,塞進了主臥的被子里。
「你老實點兒。」
他的語氣充滿了警告。
「啊!譚妄洲譚妄洲!」
我快樂地尖叫著。
過高的分貝聽得譚妄洲青筋直跳。
下一秒,我拉住他的領帶,把他拽到了我身上。
撲鼻的冷松香襲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呼吸重了一些。
溫醇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啞,混著濃郁的夜色傳進耳朵。
「溫、以、箏,松手。」
「噓……」我縮在被窩里,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譚妄洲就不說話了,定定看著我。
「你現在是我律師了。」
「然后呢?」
「你可以給你講前男友的故事。」
他瞇了瞇眼,眼底的不爽一閃而過,「你不是腦子被驢踢過嗎?還記得這麼清楚?」
我鬼鬼祟祟地探出脖子,「其實,我最喜歡的一任是——啊——」
譚妄洲忍無可忍,突然掀開了我的被子。
驟然降低的溫度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很快,又被他熾熱的軀體包裹。
他捏住我的腮,迫使我停住了嘴。
「還能氣人,看來是沒醉。」
「溫以箏,我看起來像是很好欺負的樣子?」
陰謀詭計被他識破了,我徒勞地踢著腿,「我還沒說完呢——」
「不想睡就別睡了,不是想得到我嗎?」
譚妄洲的聲音帶著一股撓人的蠱惑,好像在問一個饑餓的人要不要吃饕餮盛宴。
我轉身把他撲倒在床上,口紅印滿了他的臉。
「我想我又變成快樂女孩了。」
……
7
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我人都廢了。
譚妄洲已經去了律所。
我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昨天晚上我倆算不算復合。
于是我主動彈了個語音,在對面接起的那一刻,裝模作樣地說:「前夫哥,心里痛……」
那頭一陣死寂。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傳來。
有個陌生男人隔著電話,聲音略顯尷尬。
「譚律,對不起啊,我,我投屏投早了……」
「你要不要單獨給你前妻回一個?」
「她好像……心口痛。」
四周爆發出不厚道的笑聲。
無異于公開處刑。
在譚妄洲回話前,我面無表情地掛掉了電話。
譚妄洲很識趣地沒有打過來。
當天下午,我直接飛去了外地。
提前一個月參加一場時裝周晚宴。
下飛機后,我看到了譚妄洲打來的未接來電。
和發來的短訊:「下飛機給我回個電話。」
我公事公辦道:「譚律師您好 我是溫以箏的經紀人 她未來一個月不方便回復您 我可以幫您轉達」
「溫以箏,你經紀人打字帶標點。」
「好的,譚律師,您還有什麼話要轉達嗎?」
「……」
8
這一個月期間,譚妄洲很默契地沒有找我。
一直等到活動開始前一天,經紀人坐飛機抵達巴黎。
剛下飛機,她就罵罵咧咧的:
「天殺的徐晴蔓也來了,本來代言都板上釘釘了,但是你緋聞太多,甲方比較介意這個事。」
「所以我這次下血本,給你帶了個演員過來,扮演你男朋友。」
「啥?」
經紀人從身后給我拽出一張熟悉的臉,「來做個自我介紹。」
陸瀟扯扯嘴角,「溫以箏,不會又把我忘了吧?」
我驚呆了。
「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經紀人挑挑眉,
「沒人比他更合適了!」
「既了解你,不會露餡,又能讓你家譚律師吃醋,兩全其美。」
「從現在開始,陸瀟就是你談了多年的地下戀人!」
「十年長跑的男友一出場,我看誰還敢說你花心。」
我拽住經紀人,說:「那不行啊,我跟譚妄洲還不清不楚的呢,萬一傳出去……」
「放心,這些話媒體又拍不到。只是為了拿下代言,哄合作方的劇本。」
時間很快來到了活動當天。
臺下座無虛席。
徐晴蔓熟練游走在形形色色的人中間,似乎篤定自己會贏過我。
而我,坐在洗手間里,盯著面前驗出的兩道杠,宛若晴天霹靂。
這下真玩大了。
「溫以箏,你掉馬桶里了?」
陸瀟的聲音從洗手間外傳來。
我匆匆打開門。
只見陸瀟穿著一身裁剪得當的黑色西裝,靜候在門口。
視線在我身上打量個來回后,自然地攬住我的腰,將微涼的晚風擋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