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的經紀人已經找過他了。
「譚律師,我覺得我有必要跟您談談。」
譚妄洲將目光從遠處的紙醉金迷里收回,「我已經跟徐晴蔓解約了。」
經紀人愣了一瞬,詫異地問:
「為什麼?」
「總不好繼續給以箏發律師函,我們要談婚論嫁的。」
經紀人神色一凜,反而得意洋洋地說:「我們以箏可不著急結婚,她事業才剛剛起步。」
「可以,我不逼她,但是他——」譚妄洲指了指遠處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陸瀟,「從她身邊消失。」
「憑什麼?」
「我跟貴公司簽代理協議,免一年代理費。」
經紀人臉都快笑爛了,掏出電話,「撤。」
此時處在人群中的我喝得三分醉,一扭頭,看著陸瀟朝外走去,急急忙忙追出來。
「哎,你去哪兒啊?」
陸瀟腳步一頓,扶住差點跌倒的我,順勢將我抱進懷里。
「有人不讓我繼續待著了。」
「啊?」我掙扎著想抬起頭來,「誰啊?這麼霸道!」
陸瀟目光看向我后方,帶著一抹挑釁的笑容,猝不及防地吻了吻我的耳朵,「我們有緣再見。」
說完,他飛快抽身離去。
我突然覺得背后毛毛的,轉身就對上了譚妄洲陰沉沉的目光。
他晃了晃手里的棉花糖,對我張了張嘴。
我認出了他的話,「過來吃糖。」
剛好我喝得有點多,小跑過去,站在欄桿下面伸出手。
譚妄洲就俯身撐著欄桿,「從那邊繞上來,橘子味的。」
我最喜歡吃橘子了。
只是想起剛才陸瀟親了我一口,有些猶豫,「你不能害我吧?」
譚妄洲面無表情地嗯了聲,「給你下毒了,吃了就毒發身亡。」
我覺得他真的是天底下最大度的男人了。
一點都不吃醋。
回酒店的路上,我給他夸了個天花亂墜。
譚妄洲開著車,一言不發,就這麼聽著。
我倆一路進了電梯,升到了酒店頂層的套房。
剛出電梯,我就被他摁墻上了。
燈還沒開,落地窗外是凌亂絢麗的霓虹。
背后的軀體炙熱有力,蓬勃有力的心跳聲撞著我的后背,酥麻感自下而上,讓我說話都有些無力。
「啊,你,你干什麼呀?」
譚妄洲撥開我凌亂的頭發,輕笑出聲,「我大度?溫以箏,你想什麼呢?」
「剛才他親的你哪邊?」
我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人家沒注意……」
譚妄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喉管,另一只手順著我的腰往下,熟練地撩開了我裙擺。
「啊啊啊啊衣冠禽獸——」
我發出了興奮又矜持的尖叫。
「噓……」
他把我摁在了床上,緩緩笑開,「溫以箏,再演,你特麼今晚就別睡了。」
11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體質原因。
我又上熱搜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在譚妄洲被窩里。
打開微博一看,評論區全是對我的冷嘲熱諷。
「溫以箏學歷造假吧?」
「跟譚律考一個大學,文化課首先就不能低。溫以箏團隊天天拿她當年的成績營銷,又是第一又是狀元的,上個綜藝連臺詞都背不下來,明擺著學歷造假。」
首頁上正掛著我早期和徐晴蔓一起參加綜藝的視頻。
在現場背臺詞環節,我頻頻出錯。
是所有嘉賓中表現最差的。
甚至連基本的小短句都會錯上幾個字。
徐晴蔓卻游刃有余。
吃瓜群眾議論紛紛,「基本功太差了,她在片場也這樣?」
「說不定念阿拉伯數字呢。
」
經紀人給我發來消息,「這件事我來處理,不用擔心。」
很快,譚妄洲被我噼里啪啦敲屏幕的聲音吵醒了。
他眼底還帶著慵懶的睡意,嘆了口氣,把我湊到近前的臉摁進懷里,「干什麼呢?」
「罵人。」
我扔掉手機,縮進被子里。
譚妄洲重新閉上眼,幾秒種后,忍無可忍地復又睜開。
「溫以箏,你再亂動試試?」
因為不守規矩,我又被他教訓了。
12
9 點出門趕飛機的時候,我的魂都在天上飄。
秋意漸涼的法國街頭,我踩著高跟鞋,哼哼唧唧地跟在后面,「我帽子掉了,給我戴帽子。」
譚妄洲面無表情地薅住興奮的我,裹進了大衣,然后坐上了開往機場的車。
一路上,我都在悶頭刷手機。
其實因為記性差被群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也沒什麼可辯駁的。
我確實記性差,別人背一個小時就能背好的臺詞,我可能要背一天。
所以每次拍戲前,我總要花大量的時間在背臺詞上。
隨著一陣輕微的氣流顛簸,困意襲來,我慢慢閉上了眼。
譚妄洲正在旁邊輕聲發語音。
一些專業術語我也聽不懂,但好像是提到了我。
我跟譚妄洲還沒有公開,下了飛機后不能走在一起。
跟譚妄洲道別后,我跟著經紀人走出了機場。
今天照舊來了很多粉絲。
我掏出從巴黎帶回來的小禮物,一一分發。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原本乖乖等排隊的粉絲一下子被沖散了。
混亂中,我被推倒在地。
下一秒,一杯滾燙的熱奶茶從頭澆下來。
頭頂也響起了惡劣的嬉笑聲。
「數字姐滾出娛樂圈。
」
肇事人趁亂跑了。
我被揪進了商務車,擦干凈奶茶,臉被燙得有些紅。
經紀人氣得嘴唇發抖,幾次想罵人,都硬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