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粉:「哦,溫以箏太需要了,她精神不太好,經常發顛。」
「那能嗑這對嗎?」
「都行。」
過了前半場,記者們都撤了,我才在內場里根譚妄洲匯合。
剛見面我就開始絮叨。
「我好緊張啊,上次直接收了阿姨的卡,她不會以為我是個拜金的女人吧?」
譚妄洲一言不發地拉住我的手,朝他媽媽走去。
我激動得心都跳出來了。
不得不說,譚妄洲一看就是他媽親生的。
倆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嚴肅又嚇人。
我跟個小雞仔一樣,怯怯地說了句:「阿姨好。」
她百忙之中回過頭來,打量我幾眼,問:「我給的卡,怎麼不花?」
譚妄洲說:「怕你說她拜金。」
他媽媽嘴角一抽,「美甲不錯,下次刷我的卡做,這點錢不算什麼。」
我的臉瞬間變得爆紅,含羞帶怯地說:「還是第一次有人請我做美甲。」
她媽媽輕咳一聲,移開視線,「好了,玩去吧。以后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內場是商業性質的晚宴,我跟幾個導演打過招呼后,意外收到了幾個不錯的本子。
快到散場的時候,我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歇腳。
順便算一算這半年的賬。
加上存款利息和明年的代言費,應該夠在這座城市買套房吧?
我坐在小板凳上,一筆一劃地寫。
突然,眼前的光被擋住了。
手里的紙突然被抽走。
徐晴蔓翻看著我的筆記,不無嘲諷。
「努力這麼久,還買不起一套房啊?」
「聽說你父母過得挺不容易的。」
「要不要我發動粉絲幫忙,照顧一下他們?」
「不用了,」我一把奪回賬單,「有那個善心,多捐點錢吧。」
19
散場后,譚妄洲不知道從哪帶回一盒橘子軟糖。
我問:「哪來的?」
「爸爸給的。」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譚妄洲爸爸正站在人群中,看著我倆。
我頓時有些緊張。
譚妄洲牽住我的手,「不用管他,咱們回家。」
夜已經很深了。
我靠著車窗,嚼著橘子軟糖,我和譚妄洲的手機同時響起了提示音。
打開后,竟然早年一段混亂的采訪。
視頻里的女人似乎十分抗記者的提問:「滾,我不認她這個女兒,我也不想跟她扯上任何關系。」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莫名打了個哆嗦。
這是三年前的事。
我因為治療費的事,跟他們大吵一架。
結果差點被她掃地出門。
記者聽到消息,聞訊趕到,才有了這一段采訪。
不知道怎麼突然翻出來了。
各路吃瓜群眾圍在下面,「到底什麼情況啊?溫以箏跟父母斷絕關系了嗎?」
「上面不知道嗎?當初溫以箏腦袋受傷,父母拒絕支付醫療費,溫以箏的記憶才會受損。斷絕關系沒毛病。」
「她家好像還有個弟弟,錢都用來供弟弟讀書了。所以沒給她治病。」
今晚喝過酒的后勁兒此時才掀起來。
頭痛欲裂。
我盯著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譚妄洲握住我的手,「到家了,別看了。」
我才拉回思緒。
他的掌心很熱,熱到發燙。
我鬼使神差地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笨蛋,是你的手太涼。」
譚妄洲把我拉回家,「我去找視頻發布人,讓他把視頻撤掉。」
「這是我的家事。」
「別忘了,我是你的代理律師。」
這段視頻重新把當年的舊事推進了大眾視野。
由于我熱度正好,不少自媒體紛紛跟風。
譚妄洲和經紀人忙著處理輿論。
我這頭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姐,我們見一面吧。」
三年不見,當年少言寡語的男孩子抽長不少。
溫澄合坐在對面,看見茶幾上擺著我和譚妄洲的合照,愣了下,「姐,你有男朋友了?」
我不想跟他多說什麼,「我時間不多,你有話直說。」
溫澄合猶豫一番,「你應該認識徐晴蔓吧?」
「認識啊。」
「哦,這視頻是她找人翻出來的,還給了爸媽兩千塊。」
見我不說話,溫澄合又說, 「姐,我把她說的話錄音了, 你想公開的話,我就給你。」
我掏出錢包,「你想要多少?」
「我不要錢。」
溫澄合規規矩矩地坐在對面。「姐, 爸媽偏心, 我小時候也沒有話語權, 所以讓你受委屈了。我想……盡可能地幫你一把。」
他見我還是沒說話,把錄音筆放到茶幾上, 有些局促地站起身。
「那……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又不放心, 「你不是……記性不好嗎……要不要我跟姐夫——」
他說一半, 門開了。
譚妄洲走進來時,跟溫澄合撞了個對臉。
溫澄合一下子緊張起來,「姐夫……」
譚妄洲在短暫的愣怔后,很快恢復了鎮定。
「你是溫澄合。」
溫澄合點點頭, 把來這兒的目的又說了一遍,「錄音筆, 別忘了。」
「知道了。」
溫澄合下樓的時候, 譚妄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起下去了。
我坐在沙發里,反復擺弄著錄音筆。
確實是徐晴蔓找人的證據。
大概是不想看到我跟譚妄洲結婚吧……
門很快再次打開。
我把錄音筆放回原處, 故作無事地刷著手機。
「箏箏。」譚妄洲在叫我。
我不情愿地抬起頭, 說:「我知道那會兒溫澄合小, 他不懂事……但是你不能讓我原諒他。
」
譚妄洲收起錄音筆, 摸了摸我的頭, 「沒人規定既得利益者道歉, 受害者就一定要原諒。不管他主觀還是客觀上, 他對你的確是造成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