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早早地就等在那里,周身圍繞著一股寒氣。
我率先開口:「黎淮,表白墻的事情……」
他低頭看我,沒有了以前的疏離,說話的音色也溫和了許多:
「我都看到了,司彤,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沒說喜歡我,而是直接問我愿不愿意,當時的我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直接就答應了他。
后來,我們情侶當得如同朋友,一年又一年,直到大學畢業,為了找工作,我忙來忙去。
黎淮也接管了黎氏集團,他整日都很忙,漸漸沾染了名利場的氣息,整個人處理事情也殺伐果斷,與那個在書法展里的男生截然不同。
他在忙碌的同時,也會抽出來一些時間陪伴我。
我有時候總在想是不是我要得太多了,明明黎淮對我很好了,我卻總是不知足,總是覺得他不愛我。
他性格內斂,向來悲喜不露,不懂得如何制造驚喜,從沒給過我太多的情緒價值。
而我卻因為那次浪漫的偶遇,一次又一次地說服自己。
9
戒指仍然在我面前,我想起這七八年的隱忍與退步,又堅定了自己的內心,將戒指推遠了一些。
「我說了分手,那我們就是沒關系了。」
這句話剛說完,黎淮柔軟的唇就貼了上來,唇齒交融,屬于對方的溫度清晰地傳到我的臉上,我聽到自己心怦怦跳動,整個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樣。
反觀黎淮,他緊閉著雙眼,眼睫微顫,攬著我胳膊的那只手,因為緊張,攥得我衣服發皺。
良久,我們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直到我的腳有點發麻了,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黎淮順勢把我撈在懷里,我又一次聽到了那樣的心跳,紊亂的心動。
恍然間,我看到了他發紅的耳尖。
力氣漸漸回籠,我推開他,有些羞惱:「你這是在干什麼?」
黎淮縱橫商場幾年,本以為不會在他身上看到曾經的少年意氣,如今面前的他有些無措:「我……我……」
「我不想分手。」
我氣急,看著一身高定西裝的他,長了個聰明的臉,卻在感情上麻木得像個木頭一樣。
我將門打開,將他推了出去。
第二天,我去上班時,工作間的同事都在竊竊私語,我好奇多問了一句,有個愛八卦的同事告訴我:
「我們公司外頭停了一輛豪車,比我們老板開的還要豪的那種,停了好久了。」
我順著她的話往外一瞧,不是黎淮的還是誰的。
下班后,我和同事一塊回家,黎淮的車仍然停在那里,讓路人紛紛注目,真是奇怪,他工作不忙嗎?
我特意繞開了他,同事和我咬耳朵:「我覺得這輛車的主人是在等人的,不知道是哪個姑娘有這麼好的福氣,找了一個這麼有錢的老公。」
我笑了笑:「老公有錢不如自己有錢。」
「這話也對,司彤,你這個年終獎又要漲不少吧,那你不去請個客。」
我往后看了一下,黎淮的車仍然停在那里,在這里等不到我,也可能會去我家等我。
「好啊,請你吃飯,不醉不歸。」
和同事約的這頓飯,傷心了,喝了不少,罵天罵地罵老板,一來二去,熬到了晚上兩點,同事實在撐不住了,打了個車把我送回了家。
我顫顫巍巍地爬上了樓,在包里摸索鑰匙,好不容易摸到了,卻怎麼也對不準鑰匙孔。
即將氣急敗壞時,黎淮輕輕拿過鑰匙,打開房門,把我也帶了進去。
我看清楚他的臉,依舊那樣好看,把我迷得不行,頓時破防大哭:「你怎麼又出現了?我討厭你,我們分手了就不要見了!」
黎淮牽制住我,試圖讓我清醒一點:「司彤,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那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追你一回好嗎?」
「不好!不好……」
我虛浮著腳步,有點發酒瘋的意味,一會兒笑嘻嘻嘻的一會哭唧唧的,抱著黎淮又啃又咬,一會高歌,一會跳舞。
我人生第一次如此放肆自己,到了第二天斷片到我壓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
10
醒來時,桌子上擺著早飯和黎淮留下來的紙條。
「我晚上回來看你,我們一起去看你喜歡的話劇。」
我腦子里的問號都要溢出來了,我昨天都干了些什麼?
我要和他撇清關系,于是一通電話打過去,黎淮立馬就接了,他帶著笑音回復:「醒了?我在開會,一會給你打回去行不行?」
這家伙像是打通任督二脈一樣,寵溺的話張口就來。
對面的環境很寂靜,忽然有個人拍馬屁道:「黎總和妻子還真是恩愛啊。」
我聽得臉立馬通紅,在電話里小聲反駁道:「我們現在沒有關系了!晚上你也不必來找我,我不會和你去看話劇的!」
黎淮在那頭依舊笑著,只聽他回復那人:「今晚我們準備去看最新的話劇,我女朋友愛看。」
那人驚訝道:「還沒結婚?」
「快了。」
「那提前恭喜了哈哈哈。」
氣得我將電話掛斷,收拾東西準備跑路,卻又反應過來,這是我家,我干嗎要跑。
很快到了晚上,黎淮如約到達,我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不去。
」
黎淮并不惱,他拿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