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樣,你怎麼會回來?」霍尋摘下助聽器放在置物架上,「綰綰,我說過。」
長腿跨進浴缸,分跪在我的腰側,俯身:
「再見到你。」
「一定,弄死你。」
09
我的腦子「嗡」地一下血液上涌。
以霍尋的能力,他是真的可以說到做到。
我慌亂抬手抵住霍尋的貼近:
「霍尋,咱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行不行?」
話落,我突然反應過來。
霍尋,聽不見。
下一秒——
霍尋單手鉗住我的手腕高舉過頭頂,傾身附在我的耳邊:
「只要你能保證中途不昏死過去,我就和你聊。」
我瞬間怔住,被炸了個五雷轟頂:
「你、你能聽到我說話?」
「啪嗒」一聲,燈滅了。
黑暗伴隨著潮濕熱涌的水汽,放大著一切感官。
霍尋輕笑:「我從來沒說過,我聽不見。」
「原本取下助聽器是有些聽不清,但誰讓某人每次都那麼肆無忌憚。」
黑暗中,他帶著蠱惑人心的腔調:
「我很喜歡。」
?
那我以前說那些騷話,霍尋豈不是一直聽得一清二楚?
我瞬間臉爆熱。
一座座夢幻芭比堡在我腳趾下拔地而起。
怎麼說呢?
我好想逃,又逃不掉。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我夾著嗓子,紅著眼,可憐巴巴地低聲叫他:
「霍尋,我手腕疼。」
「松開我,好不好?」
霍尋怔了怔,鉗住我的手不自覺懈了力道。
這招,果然百試百靈。
我抓住空檔,一腳猛地踹向霍尋。
卻被霍尋早已預料般,半路截住。
霍尋指尖輕刮著我的腳心:
「寶貝,亂踹人的習慣,可不好。」
「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逃掉了。」
天旋地轉間,位置調轉。
水浪拍打在腰間,疾風驟雨。
霍尋手掌死死往下摁住我的腰:「綰綰,叫我名字。
」
我咬住唇,偏頭不應。
霍尋也不惱,驀地坐起身子。
我被激得瞬間眼淚直流:「霍尋,你他媽混蛋!」
霍尋緊繃著身子,貼著我的耳骨,啞著嗓:「寶貝,你好美。」
?
居然拿我曾經的騷話來對付我。
狂風驟浪。
霍尋沒有留給我絲毫喘息的機會。
我死死抓著他的背。
粗重的呼吸,伴隨著我腦袋里頻繁閃過的白光。
一次次,瀕臨死亡邊界。
霍尋還在說,可我已經聽不太清了。
骨頭發軟,連帶著視線也逐漸失焦。
「這麼多年,還是沒有一點長進。」霍尋將我從浴缸中抱起,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纏好了,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10
「怎麼?就打算這麼走了?」
身后,浴室門打開。
沐浴露的香味混著水汽,一涌而出。
霍尋倚在門邊,水珠從發尖滴落至胸膛,再到腰身,最后沒落在人魚線下——
我瞬間紅了臉,視線閃躲:「沒、沒呢,我上廁所。」
「上廁所往客廳走?」
霍尋走過來,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我套著霍尋的衛衣,只到大腿往下一點。
我覺得別扭,下意識地想掙扎。
像是預料到般,霍尋提前按住了我的腿:
「別亂動,除非你還想再來一遍。」
我,呆若木雞。
「吃早餐。」
我怔了怔。
這還能做早餐?
「還不吃是想要我喂你?」
我連忙搖頭,抓起三明治啃了起來。
沉默在我和霍尋間縈繞。
半晌,霍尋開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有些蒙:「什麼意思?」
霍尋慢條斯理地抽出紙巾,擦了擦手:「領證,結婚。」
「婚紗你也可以先挑著,下周——」
我猛地被嗆住:「等、等一下!領證?結婚?」
霍尋瞥了我一眼:「怎麼?后悔了?」
我瞬間炸開:「什麼后悔?我根本就沒答應!哪兒來的后悔?」
霍尋不語,掏出手機,按下了播放,僅僅幾秒,聽得我面紅耳赤。
「停停停!」
我猛地起身,撲過去搶霍尋手里的手機。
手機沒搶到,還腳下打結差點摔倒。
幸虧霍尋眼疾手快。
我急得結巴:「這、這、這不能算!那種時候說的話不能當真!」
「是嗎?」霍尋摩挲著我的腕骨,抬眸,「可你還說愛我。」
「我當真了。」
我怔了怔,啞著嗓:「霍尋,我——」
話音被身后的開門聲打斷:
「怎麼有女人的鞋子?霍尋你小子——姜綰?」
11
梁照盯著我:「不對,這也有點不像啊。」
「霍尋,你他媽不會是相思過度找了個替身吧?」
梁照,霍尋的好兄弟。
我曾經見過。
我訕訕道:「沒,我就是姜綰。」
沒想到,這一開口梁照直接炸了:
「姜綰!你還回來干什麼?接著禍害霍尋嗎?」
霍尋沉著嗓:「梁照!」
梁照氣得跳腳:「你他媽是玩兒夠了,拍拍屁股就走,霍尋都他媽差點被你玩死了。」
「他好不容易才像個人,你——」
「梁照,門鎖密碼我會換掉。」霍尋打斷他,側頭看我,「他只是偶爾會來借住,睡客臥。」
梁照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霍尋,你他媽這是要為了她趕我走?」
「不然呢?我還能為了你,趕她走?」
梁照憤憤不平:「霍尋,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嗯,所以你是羨慕我有衣服,想讓我裸奔。」
嘴里的粥差點噴出來。
霍尋什麼時候還學會了這些?
梁照咬牙切齒:「霍尋!絕交!」
霍尋起身走去,手搭上梁照肩頭。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這個兄弟。」
霍尋面無表情:「嗯,絕交,不送。」
梁照被推出門外,霍尋還從內側落了鎖:
「吃,別管他。」
梁照錘打著門,大罵一通,最后拍累了:
「霍尋,你他媽就是活該欠虐!」
「再摻和你的事兒,我就是狗。」
我沉默地喝著粥。
還有早上我無意打翻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