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也會做飯?
只怕做出來的是黑色料理。
我瞅了眼桌上賣相很丑的菜,遲遲不敢動筷。
許宴辭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進我碗里。
「女朋友,快嘗嘗你對象的手藝。」
此時此刻,我看著許宴辭就像在看潘金蓮,而我就是那武大郎。
我咽了咽口水,試探性問道:
「你這玩意真能吃?」
「當然。」
我勉為其難吃了口,味道出奇不錯。
我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許大廚。」
許宴辭語氣悠悠的,直接戳穿:
「剛剛某人還一副吃毒藥的樣子。」
我咧開嘴笑了笑,故意轉移話題: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他神色有些復雜:「大二那年。」
我又問:「你家里現在不是有做飯阿姨?」
他眼眸漆黑,慢條斯理地說著:
「還不是某人說想找個會做飯的二十四孝對象。」
等等!
這話怎麼莫名有些耳熟,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我抬起頭,對上他漾著笑意的眸子,語氣再認真不過:
「許宴辭,你不會真的暗戀我吧?」
他唇角輕揚,開口的聲音溫柔輕緩:
「糟糕,被你發現了。」
06
聽到他的回答,我心口莫名一滯,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忽地就笑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騙你的,你還真信了?」
我頓時松了口氣,眉目逐漸舒展開來。
「我還以為是真的,你差點嚇死我了。」
他唇線繃得很直,眼底沉黑隱晦。
「我的喜歡就這麼讓你難以接受?」
我斬釘截鐵地說:「當然。」
我瞧著許宴辭臉色不大好,連忙又補了幾句:
「那個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就是你太優秀了,俺有自知之明。
」
「而且你忘了,咱倆可是死對頭。」
「死對頭怎麼可能會談戀愛?」
許宴辭咬字清晰地說:「我可從沒把你當成死對頭。」
我低下頭:「得了,是我不配。」
我又戳了戳他:「咱倆啥時候結束這不正當的關系?」
他眉尾一挑:「不正當?」
我訕訕地笑了:「我語文不好,你懂的。」
他眼眸漆黑,笑容也顯得淺。
「看我心情。」
我欲哭無淚,拉住他的衣袖:
「許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去酒店,害你蹲局子。」
「你放過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許宴辭靠著椅背,神色居高臨下:
「晚了。」
07
漸漸地,我跟許宴辭不知不覺處了一個月。
許宴辭好像在逐步進入我的生活。
這種感覺很陌生,也讓我感到害怕。
我隱隱覺得,許宴辭后面會對我放大招。
這天周六早上,沈念一通電話把我吵醒。
「寶,你還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睡眼惺忪,想都沒想:「不知道。」
「你個不走心的家伙,明天可是你家許宴辭的生日。」電話那頭帶著責備之意。
我瞇眼看了下日期,一下子從床上彈起。
「還真是。」
沈念又問:「你打算送他什麼禮物?」
我耷拉著腦袋:「送個特別的吧。」
我跟許宴辭雖做了這麼多年的死對頭,但我每年的生日禮物,他好像都沒落下。
反倒是我,時常忘記他的生日,連送的禮物也敷衍。
看在他這陣子為我盡心盡力做飯的份上。
我決定這次好好為他挑一個禮物。
沈念輕笑一聲:「不會又是買一送一的秋褲吧?」
我揚起眉:「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08
許宴辭生日這天,他破天荒發了個朋友圈。
一張背影圖并配文:【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快點把她拐回家。
】
我心想這人還真是個奇葩,生日愿望哪有說出來的道理。
不過點贊的,給他送祝福的人還挺多。
還有人追問那個「她」是誰,許宴辭自動忽略。
我其實也有點好奇。
許宴辭既然有喜歡的人,那離我解放也就不遠了。
我默默評論了句「生日快樂」,他秒回。
我懷疑這家伙直接住在微信上了。
自從高中畢業后,我與許宴辭的交際圈就變得不同了。
他每年都會邀請我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我一次也沒去。
沒有熟人在的場合,我總覺得有點拘謹。
可這次不一樣,我不去好像說不過去。
我本想拉著沈念一起,可她昨天在陪我挑完禮物后就飛往國外了。
我只好一人前往。
我來到包廂外時,里面正聊得火熱。
「安大美女什麼時候回的國?」
「前幾天。」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聽到她的聲音,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09
這世上我有兩個最討厭的人。
一個是我的親生父親,一個是安意。
我和安意從上幼兒園開始就不對付。
我倆小學一年級也在一個班,她對我總有種莫名的敵意,時常給我使絆子。
因為她,我還被班上同學孤立了。
那時的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惡意。
直到我知道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據說我爸當年和她媽愛得死去活來,結果還是被拆散了。
她媽懷著她嫁給了一個二婚男,而我爸則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娶了我媽。
我爸對她媽念念不忘多年,連我當初的名字還是為了懷念她媽取的。
我那時被安意陷害偷東西,被學校叫家長。
我爸來了后見到她媽,兩人成功舊情復燃,當天就去開了房。
沒過多久,我爸就跟我媽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