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這對師生的關系就微妙了起來。
如果沒有我這個未婚妻,許光嚴早就跟秦墨表白了。
我早就察覺到了苗頭,但說實話,我并不是很在意。
我跟許光嚴青梅竹馬,從小到大,都是他離不開我,不是我顧矜離不開他。
前世我身敗名裂時,許光嚴也是這樣,拋下我去關心秦墨。
我早就對他失望透頂,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
重來一次,這個男人在我這兒已經掀不起任何情緒波動。
「顧矜,聽說秦墨跳樓前找你做過心理咨詢,你作為心理醫生,為什麼沒有及時發現苗頭開導她?」關心完秦墨的冷暖后,許光嚴當著還未完全散開的師生質問我,「還有,你剛剛給我打的那通電話是什麼意思啊?秦墨要跳樓,你一句關心沒有,居然還有點幸災樂禍?」
「秦墨還只是個小女孩,你作為老師,應該為她負責!」
「說完了嗎?許光嚴。」
我懶懶地打斷他的話,許光嚴一愣:「你現在跟秦墨道歉,我就原諒你。」
我冷嗤一聲:「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教你怎麼愛人,二十年了,你終于學會了,不過,你拿我教你的那套去愛秦墨啊?」
「許光嚴,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道歉?」
「憑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的未婚夫!」
「現在不是了。」
我拔下左手無名指的訂婚戒指——剛重生時我就該扔了這玩意兒。
我心平氣和地把戒指扔到他手上:
「我們分手。」
戒指掉在了地上,許光嚴低頭去撿,等他重新站起來時,只能看到我頭也不回的瀟灑背影。
13
我回家好好睡了一覺,醒來一刷手機,就看到了京大發布的一則面向社會公眾的聲明。
聲明里,校方為秦墨澄清了作弊,說這是一場誤會,誤會解除了就好。
秦墨會被安排補考,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老師或學生在這件事里受到處分。
學校會發這則聲明,我毫不意外。
事情鬧得這麼大,秦墨又是公眾人物,京林大學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名校招牌被毀,所以肯定會息事寧人。
上一世也是類似的結果,只不過搭進了陸燃和齊可可的前途,連帶著我的一條性命。
這一世的局面,已經是我盡力后的結果了。
校長也沒有來找我的麻煩。
果然,當著他的面跳了一回樓,把瘋癲不好惹的人設立起來之后,連校長都不敢再招惹我。
這件事,隨著學校的聲明告一段落。
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好好陪了陪我的父母,讓他們接受我跟許光嚴不會結婚的事實。
然后回到自己的小別墅,把許光嚴放在我這里的東西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這里還有一個透明的藥箱,我打開藥箱一看,里面全是精神類的內服藥物,有些藥放得都快過期了。
看來,許光嚴已經很久沒吃藥了啊。
電視上,正好播到秦墨在風波之后首次現身的娛樂采訪。
「前段時間因為一些事,休息了一段時間。」秦墨在鏡頭里努力做了個深呼吸,并睜大了眼睛,一副讓眼淚倒流的委屈模樣,「我其實一直有抑郁的癥狀,學校那件事發生之后,對我的身心是毀滅性的打擊,我找到了學校心理咨詢室的老師,我跟她傾訴了很多,我以為她會幫我保密。」
「沒想到,前腳剛從心理咨詢室離開,那個心理老師立刻就把我的所有秘密隱私都上報了學校,還告訴了我的父母。
」秦墨擦了擦落下來的眼淚,「我那麼信任那個老師,卻被她這樣對待,人生第一次體會到背叛的感覺。」
14
她刻意避開了「學校那件事」的爭議,把所有矛盾都轉移到我身上。
這段采訪播出后,秦墨的粉絲很快就扒出了她口中的「心理老師」是我。
在網暴和信息開盒到來之前,我特意注冊了一個賬號「京大心理教師顧矜」。
我用一段錄音正面回應了秦墨的采訪。
這段錄音,是我重生的那一刻按下的錄音鍵,因此,秦墨跟我傾訴的所有事情,都被詳細地錄了下來:
【顧老師,我的確是作弊了,但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為什麼齊可可還要抓著我不放?】
【我只是想湊夠績點爭取保研而已,我根本不會跟她搶什麼獎學金的!她真是窮得心眼都小了,舉報我作弊,這種人太惡心太可怕了!】
【我每天拍戲那麼忙,我怎麼可能有時間復習期末考試啊?】
【說句難聽的,我這種大明星,準時參加學校的水課期末考,已經是給很大的面子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作弊有錯,那舉報的齊可可難道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我爸死要面子,要是被他知道我考試作弊,那我真的不用活了!】
這些錄音一放上網,立刻登上熱搜第一,在熱搜上掛了整整兩天。
秦墨氣急敗壞地打電話過來,要我刪除錄音,還說要告我。
「根據心理咨詢師保密例外原則,當求助者的行為即將發生對自身的重大傷害時,如經心理咨詢師判定求助者企圖自殺,則不需要保密,反而要通知相關人員,采取適當的措施,進行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