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及帆狼狽的被在地上，一頭一臉的灰。

當然，也是一臉怒氣：“李縣令這是做什麼？！”

李長博毫不在意曹及帆颼颼飛過來的眼刀，還是慢條斯理，不溫不火：“我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曹及帆瞳孔一。

還來不及質問，就聽見李長博問：“陳巧娘與你私通多久了？”

不僅曹及帆愣住了，其他不良人也愣住了。

啥？李縣令沒說笑吧？

謝雙繁上前來，低聲音提醒：“這個事可不能說啊。”

“高八尺。”李長博神都沒有變，“帶橫刀。右手食指和中指老繭很厚。”

“以及，你對夫很。”李長博盯住了曹及帆的眼睛：“我們從未對外說過，夫人高馬大。”

事實上，劉大郎已經算個子健壯之人。

比劉大郎還要高大的人，并不十分多見。

曹及帆卻如此肯定——

“再加上迫不及待毀壞掌印——”

李長博微微一頓，看一眼王二祥：“去他的鞋子，將腳印仔細對比。”

曹及帆力掙扎：“李縣令斷案如此兒戲嗎？僅僅憑著這幾點就要定我的罪？”

厲海人雖沒有曹及帆高，可力氣卻大，對于曹及帆的掙扎，他只簡單暴的往下一——

曹及帆吃了一地上的泥灰。

李長博淡淡道：“自然不只如此。”

王二祥給曹及帆了鞋子，險些被臭暈過去——他憋著氣想：大概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李縣令。

王二祥憋著一口氣，作十分麻利。

“毫無二致。”

王二祥檢查完，趕跳得遠遠地。

李長博看著曹及帆：“不服氣？”

曹及帆不開口，怕再吃一灰。

不過神倒是很倔強。

李長博吩咐：“去將酒鋪老板來。”

曹及帆目一閃，隨后有點兒驚慌。

李長博提醒他：“坦白總歸是要好一點。”

曹及帆沒猶豫太久：“的確我和陳巧娘相好。”

李長博點頭：“繼續說。”

“那天我也來找了。”曹及帆繼續往下說，奈何里灰太多，他忍不住岔開話題：“先讓我起來。”

厲海紋不，只看李長博。

李長博頷首允了。

“我在酒鋪里買了一壇子酒。然后就過去找——說丈夫那天走。”曹及帆一臉坦然：“但是我沒殺人。”

“這個我自會查明。”李長博再度提醒：“你只需說清楚事。”

曹及帆便將自己如何過去，如何和陳巧娘幽會說了一遍。也代了自己的確藏在床下，但是他和陳巧娘辦完事他就走了。

還提供一個不在場證明：那天他還要辦案子。所以不可能停留太久。

李長博卻沒半點猶豫：“先收押。”

厲海就將曹及帆押回去。

謝雙繁早就懵了，此時慢慢醒過來，卻還是滿心都是糊涂：“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猜的。”李長博隨口解釋，腦子里想的卻是付拾一。

他不知道這個小娘子，為什麼會如此敏銳。

這不合常理。

謝雙繁顯然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怎麼猜的？那酒鋪是怎麼一回事兒？”

李長博收回心思，耐心給謝雙繁解釋一遍自己猜測的據。

“酒和之間，我覺得酒更有可能。故而隨口詐他。沒想到他就承認了。”

謝雙繁無言許久，還是斟酌提醒一句：“你是長安縣縣令。”

作為一個縣令，得穩重謹慎才對！

“我知道。”李長博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顯然沒明白其中的深意。

謝雙繁已無力吐槽自己這個上司。

到底還是太年輕啊太年輕！

謝雙繁恨鐵不鋼。

李長博卻了仵作陳老丈過來。

陳老丈巍巍的過來，一把年紀，老眼昏花，要不是徒弟扶著，他恐怕走路速度能再慢一倍。

李長博最后干脆自己了腳。

李長博問陳老丈：“能否據傷口形狀和痕跡來斷定，兇手到底是不是曹及帆？”

陳老丈聽得瞪眼睛：“怎麼斷定？傷口只能斷定兇。”

“據傷口傾斜角度——”李長博想也不想就用了這麼一個古怪的詞。

陳老丈睜著老眼昏花的眼睛，顯然理解得很是費力。

李長博輕嘆一聲，自放棄了。

“你先回去整理證據。”李長博吩咐一句，又看向王二祥：“你回去，厲海和謝師爺兩個一起審問。”

然后， 他就要走。

謝雙繁拉住李長博：“你去哪里？”

李長博垂下眼眸：“我去見一個朋友。”

李長博帶著方良出去，特意在自己馬車上換過裳。

只是站在大門口，李長博又覺得有點兒尷尬，手抬起來，卻也是半晌都落不下去。

方良問了句：“要不我來？”

李長博咳嗽一聲：“我去馬車上等著。”

方良應一聲，心的等李長博走遠了才作。

一面敲門，一面心想：自家郎君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善與人打道啊。

不過想想，還真是有點兒尷尬，畢竟這還是郎君第一回上人家郎家里去邀請對方……

方良想著想著想歪了，付拾一開門就看見方良一臉神神的猥瑣。

付拾一想關門。不過還是耐著子問了句：“有事兒？”

打了幾回照面，當然認得方良。

方良低聲音，飛快將來意說了一遍：“我家郎君請郎一敘。”

付拾一一面點頭，一面道：“稍等片刻。”

付拾一將自己方才還在做的活計弄好，換了一棉布襦，這才出門去。

一出門就問方良：“找到嫌疑人了？”

“嫌疑人？”方良重復一遍，然后好奇：“這個詞怪新鮮的——”

“嗯，”付拾一解釋一句：“既是有作案嫌疑的人。”

方良又跟付拾一東拉西扯兩句，卻半點也沒案。只是將人帶到了馬車跟前。

“郎請上車，我們郎君已等著了。”方良一臉的老實。

付拾一一面上車，一面心想：這李縣令是聰明人，邊的人，也聰明。不僅聰明，還很有迷。

李長博已等得很久了，手指尖在桌上都要敲麻木了。

此時見到付拾一，他也不等坐穩，就問：“他不承認，你可還有別的證據？”

付拾一：……這話你該問你的仵作啊，李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