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回宮，不回宮？

寧辰想了想，覺得現在回宮八不了一頓板子，長孫正在氣頭上，他如今回去不是找打麼。

突然間，寧辰想起了前兩天梨兒跟他說起過的事，眼睛轉了轉，走到青檸前，小聲道：“青檸姐，跟你說件事”

青檸眉頭一皺，道：“說”

寧辰靠到青檸耳邊，聞著後者上如蘭似麝的香氣，收了收心中七八糟的想法後認真地說了幾句話。

“此話當真”青檸神凝重下來，正道。

“百分之百”寧辰點頭，確定道。

“好吧，我先回去稟報，至於你的要求我不能做主，要看娘孃的意思”

事關重大，青檸要趕著回宮，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看了寧辰一眼，警告道：“留在這裡不要想著跑”

“一定，一定”寧辰趕忙點頭，裝作聽話道，心中卻思量，要不要趕跑路呢，等著長孫的旨意似乎太不靠譜。

青檸走了，寧辰拉著一旁已經木了的梨兒往後堂走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梨兒一把掙開寧辰的手，退後兩步紅著眼眶道。

“小聲點”寧辰左看看右看看，謹慎道。

“你不要把我當傻子，那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而且你們一再提到娘娘二字，不要告訴我這就是個名字”說著說著，梨兒眼中淚水啪啪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寧辰冇招了，不能看著小丫頭在街上哭吧，那也太禽了，無奈之下隻能把他宮到出宮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當然了，關於假太監和暮雪的事他都瞞了下來，將進宮的過程委婉地“修飾”了一下，至於跑路一事更是不能說，跑路說奉命出宮，隻是辦砸了不敢回去。

不是他有意瞞，而是這些事牽扯的都不隻是他自己，一旦東窗事發，知者都不會有好下場。

“那剛纔怎麼會自己回去了”梨兒聽故事聽的忘了自己還在生氣，泣著問道。

寧辰了小丫頭的腦袋，輕聲道“你前兩天不是和我說過真極國使者給大夏出了一道難題嗎，我提出用答案換一個出宮的恩典”

說到最後，寧辰心有些不好，命運不由自把握的覺讓人難以接，可是現實卻是如此，如今的他遠無法掌握自己的未來。

“你真的破解了真極國使者的難題？”

梨兒冇有聽出寧辰話語中的無奈，卻對這答案十分訝異，在看來，真極國使者所出的難題本就不可能做到。

寧辰收拾心，輕輕一笑，回答道“世上冇有完的人和事，任何完無缺的東西都是等待被破解的騙局，真極國使者的問題看似毫無解決之法，實際上卻是百出，人人都能做到”

“我都做不到”梨兒噘著，不甘道。

“那是你笨”寧辰笑著打趣道。

真極國使者來到大夏，扯皮了近半個月後，說明來意，此行是為真極國主求娶一位大夏公主。

本來並不算什麼大事，皇室宗親適齡的子眾多，一般隻要夏皇封了公主名號嫁過去即可，然而，真極國使者卻要求出嫁者必須為夏皇的嫡親公主，這可不再是什麼小事了。

夏皇子不，但是真正待嫁的公主隻有一位，那便是九公主夏馨雨，當年皇貴妃產下九公主後不幸去世，一子一年無依，長孫不忍，於是將兩人親自養長大，一直視如己出。

夏馨雨今年剛逾十六，繼承了皇貴妃的絕容，生的亭亭玉立，可謂大夏最璀璨的一顆明珠。

真極國使者的要求讓夏皇震怒，然而震怒之餘卻又有著幾分無奈。

如今大夏外患甚重，北方的古蒙王庭隨時都有出兵的可能，西方的永夜神教又始終在等待機會再次染指中原，大夏雖強，也難以承得起三路用兵。

更讓夏皇無法忍的是，真極國使者求親的同時，又提出讓夏皇割讓兩國接壤的白若原作為公主陪嫁的嫁妝。

誰都知道白若原是大夏最為重要的鐵礦源地，大夏將士四的兵與鎧甲所用鐵礦皆是來自於此，一旦白若原割讓，便意味著大夏自斷命脈。

夏皇自然不會同意，斷然拒絕。

當然，真極國使者也不會傻到認為夏皇會同意如此無禮的要求，他的目的也不在此。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雙方各自退讓一步，真極國使者提出以兩萬戰馬作賭，出了三道關於勇氣、智慧和運氣的難題，大夏輸了，不需要割讓白若原，但必須讓出白若原三年的使用權。

真極國使者以退為進的辦法用的很是時候，抓住大夏不願輕易開戰的弱點，並特意將賭約一事散步的天下皆知，為的就是給大夏施加力，隻要進退適當，大夏不得不妥協。

結果不出所料，夏皇同意了，同時加了一個條件，若是真極國賭輸，下嫁的公主人選必須由大夏決定。

真極國使者對此冇有異議，他們的目的是白若原，至於求娶公主不過是索要白若原的一個藉口罷了。

夏皇也有著自己的考量，大夏之所以如此忌憚北蒙王庭，九原因便是由於北蒙王庭的鐵騎，大夏雖然強大，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大夏冇有馬！

非是冇有尋常之馬，而是冇有戰馬，北蒙王庭以遊牧為生，民風彪悍，能騎善，其獨有的汗馬更是不可多得的品種，戰馬出產率極高，而大夏在這方麵則差了許多，戰馬出戰率十不存一，數量甚為張。

兩萬戰馬差不多已是真極國大半的儲存，對大夏戰馬缺的況會是一個不小的緩解。

隻是讓夏皇冇有想到的是，僅僅第一回合的勇氣較量，大夏便要敗下陣來。

不是大夏缺忠勇之士，而是真極國使者出的難題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滾油取針，而且取針者必須由對方決定。

這不是勇氣的問題，因為冇有人可以用一隻廢掉的手撈起一細若髮的繡花針。

大夏的臣子嘗試過無數次，本就不可能做到。

大夏不乏聰明人，也曾試過在油中加水，加酒，甚至加醋，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真極國使者隻給了大夏三天的時間，明日就是最後的期限，所以青檸得到寧辰的承諾後便急急回了宮。

未央宮中，兩日來長孫為真極國使者的事已經兩天兩夜冇有閤眼，看到青檸回來，也冇有心去問寧辰的事。

青檸自五日前出了宮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孫，待看到長孫那憔悴的容後，心中甚是不忍，知曉長孫憂心何事，上前將寧辰所說之話委婉告知。

“嘭”

聽完之話，長孫猛地一拍桌子，怒上眉梢，厲聲道“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給我講條件，去把他帶回來，他若反抗，直接打暈了拎回來”

“是”

青檸應道，不敢耽擱，即刻朝淩煙閣趕去。

與此同時，淩煙閣中，月涵回來後直接來到後堂，找到寧辰，言明是為了皂的製作方法而來。

寧辰看向一旁的梨兒，驚訝的同時不免心中複雜，難以言表。

“我不會說的”寧辰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容半分商量。

“一利歸公子所有”月涵認真承諾道。

寧辰不為所，靜默不言。

“兩”

“三”

看著寧辰依然無於衷，月涵柳眉一皺，沉聲道“四，不可能再多了”

寧辰冷聲一笑，一字一句道，“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說的！”

月涵雙眸先是一瞇，旋即釋然地笑了笑，輕聲道，“既然公子不願，小子也不能勉強”

一旁，梨兒暗自著急，想不通為何寧辰會如此固執，拉了拉月涵的角，眸中儘是哀求之意。

月涵一歎，道“我知道公子對涵頗有意見，如果小子冇有猜錯，公子應該是認為淩煙閣困住了這些子的自由，所以對涵的態度纔會前後大變”

“隻是公子可否知道，皇城中煙花之地有多，奴籍的子又有多，相較而下，在淩煙閣中，們最起碼還能選擇是否要出賣自己的子”

說到這裡，月涵看了一眼梨兒，麗的容上閃過一抹憐，繼續道“像梨兒這種自就被賣煙花之地，無依無靠，出了淩煙閣又能去哪裡”

梨兒的眼睛紅紅的，走到寧辰前，扯了扯後者的胳膊，怯生生地道歉道：“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你與姐姐和好，所以才把皂拿給姐姐的”

“梨兒乖，我冇有生氣”

寧辰抬手了小丫頭的頭髮，旋即抬頭看著月涵道，“皂的製作方法我可以給你，而且不是你從梨兒那瞭解的那種，而是真正的皂製作方法，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聞言，月涵和梨兒都是一驚，尤其是月涵，比梨兒見識多的太多，自然知曉那皂的價值有多大，如今聽來，寧辰似乎還有所保留。

“不用吃驚，那塊皂我隻是用來哄梨兒高興的，做著玩還行，若是大量去做，會有很多無法解決的問題”

說完，寧辰又將真正製作皂的方法講了一遍，包括如何用石頭燒製生石灰，然後製作石灰，再由此製燒堿，最後才由燒堿和豬油製作皂，一頓下來，聽的月涵和梨兒迷迷糊糊，似懂非懂。

看到這種況，寧辰要來紙和筆，將製作過程詳細的寫了下來，必要的地方還新增了圖解，旋即給月涵。

看了許久，月涵終於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不歎道，“公子真乃奇人”

“虛名”

“公子過謙了”

“客氣”

話雖謙虛，寧辰腦袋都快仰到天上去了，那意思就是，你誇我啊，繼續誇我啊！

月涵看著好笑，到底還是一個年郎，彆扭之後，倒是傻的有些可。

“寧辰，走，跟我回宮”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倩影走來，隻是數步便已到跟前，抓住寧辰的肩膀，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