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楓笑了，這還是傅淵第一次見到他笑，薄向上勾起一個刻薄的弧度，卻也得驚心。

“帝國最強的軍隊就是這樣貌合神離？”

“帝國軍隊上千，人才濟濟，星野只是普通的一支，各自安排訓練容有利于因材施教，戰場上我們從來都是一個不可分的整。”

賀蘭楓似乎對他這個回答十分不屑，干脆把頭扭到一邊，只給他看那曲線優的下頜線，“你們平時什麼時間訓練。”

“晨訓從早上5點半開始。”

“照舊。”

“訓練場地？”

“4號。”

“能不能給我一份戰事地圖？”

這次，賀蘭楓才幽幽地看過來，傅淵道，“我們對圣蘭這邊的地形地勢都完全不了解，既然貴軍請求戰力支援，一定是戰事吃，敵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攻過來，早點清楚地形也免得戰場上畏手畏腳。”

賀蘭楓只是看著他，只字不語，這讓傅淵很難，因為他本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自己又該繼續說什麼。

一旁的重清檸突然開口，“啊，地圖我這有，一會給您一份吧！還有基地的地形也可以給您介紹一下。”

傅淵愣了一下，再轉頭去看時，賀蘭楓已經側看向了窗外，日打在他純白的軍裝上，讓他看上去神圣而不可侵犯，那份沉默好似是對重清檸的默許，又像是對他的逐客令。

“啊，好。”傅淵一時也有些沒反應過來，“現在嗎？”

重清檸笑了，“當然，我隨時都有時間。”

兩人便離開了房間，重清檸走時畢恭畢敬地關上了門，也關上了一室冷肅的華。

第5章 晨訓

“這里是圣蘭的辦公大樓，士兵休息有另外的宿舍樓，這一層主要是一些醫護室、隔離間、心理減室，都是不用審批就可以用的，二樓是實驗室，是哥哥的地盤，他很討厭別人他的械，所以大家都不會靠近那里，傅軍團長也還是不要過去比較好。”

“你哥哥是？”

“啊，是這里的副軍團長，您很快就能見到他。”

傅淵看著墻上的基地地圖，卻有一些走神。

他自就記憶力超群，地圖上的容早就已經記住了，就又忍不住想起賀蘭楓來，想著之后要怎麼相，想著明天早上的晨訓會發生怎樣的狀況。

重清檸見到他在走神，捂著笑了，“傅軍團長還在想我們軍團長的事吧？”

他聲音歡快，調笑的意味讓傅淵有些尷尬，“抱歉，我是在想明天晨訓的事。”

重清檸卻好像看穿了他的心，“其實，傅軍團長您不要在意，我們軍團長對您已經很客氣了。”

“對我客氣？”

傅淵完全不認同他的看法，而且毫不懷疑虞淳要是再惹事，賀蘭楓會毫不猶豫地連他一起踢出圣蘭的大門。

“對啊，我們軍團長真的是超討厭Alpha的，能心平氣和的和您說話簡直就是奇跡！”

傅淵干笑兩聲，沒想到賀蘭楓對他那態度已經算是“心平氣和”了。

“其實，我希您能對軍團長多一些耐心，您知道發生在我們圣蘭城國的那件事，大家討厭Alpha也有可原。”

傅淵心中咯噔一聲，口問道，“賀軍團長也是害者嗎？”

“啊，不不不，”重清檸連忙擺手，“您不要誤會，賀軍團長是在那次戰役中幫了我們，是他組建軍隊幫我們追擊敵人，如果不是他，邊防軍早就瓦解了，所以大家也都很尊敬他。我的意思是，軍團長親眼見證了那次災難，對待Alpha的態度自然會不同。”

“您以后在軍中行走也會注意到，經歷過那場災難的人和沒經歷過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傅淵沉默地回到宿舍，司瓊正在收拾床鋪，“哎，他們這宿舍不夠多，只能兩人一間了，你將就一下。”

“24人一間的集中倉都過，兩人一間怕什麼。”

司瓊笑了一聲，“所以，你和賀蘭楓談的怎麼樣？沒再打起來吧？”

傅淵無奈，“就算他想打，我也不會和他打了。”

司瓊見他惆悵的模樣，眼里劃過一抹壞笑，跳過來攔住他的肩膀，“那你在基地里找到你的小Omega了嗎？”

傅淵看了他一眼，司瓊連忙道，“你放心，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哪那麼容易到，”傅淵把自己的行李箱出來整理，“況且我也不確定他在不在這里，畢竟都過了十年了，或許早就離開了圣蘭了，也或許就算找到了，也因為那次事件留下影了吧！”

司瓊噗嗤一聲笑了，“你又不是梅利聯合軍的人，有什麼好留下影的？”

傅淵的手一頓，沉聲道，“你沒有親經歷圣蘭事變是不會明白的。”

司瓊頓時沒了聲音。

十年前，圣蘭還是一個獨立城國的時候，突然遭了梅利聯合國的大舉進攻，城門攻破，數萬名梅利聯合軍士兵沖進城池。

一個是資源匱乏，到都是驍勇善戰的Alpha，為了繁衍人口不得不將為數不多的Omega集中保護的國家，另一個是Omega比例占公民數的90%，依靠發展科技在藍星立足的城國。

會發生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那天的太像鮮一樣紅，我在咖啡廳里等預約好的教授來，梅利聯合軍的激炮突然擊碎了信號塔，轟的一聲大地都在震，機甲從破了口的城墻那邊飛過來，將所有高樓大廈夷為平地。到驚嚇的Omega四逃竄，信息素就像洪流一樣充斥著整個街道，而大街上到都是雙目猩紅、如狼般的梅利聯合軍的士兵。”

便是他也被那樣巨大的、混雜的信息素撞得形不穩，勉強殺了幾個梅利聯合軍的士兵后便漸漸難以抑制躁的，他打算找一家藥店先拿些抑制劑，可還沒等走到藥店門口，一前所未有的、甘甜的信息素的味道便肆意沖進他的大腦。

那味道摧毀了他最后一理智，即便明知道里面躲著的可能是來尋找抑制劑企圖躲過這次災難的弱小Omega，可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更是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后面的事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是如何像獵豹一般不顧那人的反抗而攻城略地，如何像野一般喪失了人的最后理智，只知道追求最原始的。

那味道太香甜了，讓他本無法控制自己，仿佛只需要聞一口，就能讓他甘愿沉淪。

等他醒來時，已經被父親派來的家臣帶出了圣蘭，圣蘭事變震驚了全世界，如此無恥的行徑遭到了華和帝國全公民的唾棄。

父親為了保護他，嚴他將自己在變故時也在圣蘭的事說出去，也止他再次踏圣蘭。

但他心中一直對那個僅一面之緣的Omega心存愧疚，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對方為自己當初的行徑負責。

他參加了皇帝專門為圣蘭害者提供的信息素匹配庫，只要那個Omega將信息素錄到匹配庫中就一定能匹配到自己，他拒絕一切追求者，即便是父親安排的親事也不例外，他在軍隊輾轉，為了離圣蘭近一些甘愿自降職務與虞淳的軍隊合并，終于等到了這次來圣蘭戰力支援的機會。

“抱歉，”司瓊了鼻子，也覺得自己的態度過于不敬了，“我應該站在他們的角度來考慮，對于一個Omega來說，那或許真的是永生難忘的噩夢。”

傅淵沉下眸子，“所以，我一定要盡我所能彌補他，讓他余生過得幸福。”

“不過，圣蘭也有近十萬人口，只記得對方是男Omega這一點，想找也不太容易吧。”

“我記得他信息素的味道。”傅淵確定地說，“就算是當年滿城都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也不至于讓我發狂到徹底喪失理智，所以那個Omega信息素和我的契合度一定在95%以上，只要他在我附近釋放信息素，我就能立刻找到他。”

司瓊拍了拍他的肩，“那祝你早日找到未來的媳婦，華和帝國的鉆石單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