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陷墳墓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似乎是衛逸辰的“報復”。

“季澤煜的主題曲跳得稀爛，那天考核的時候，還把旁邊的肖淮帶跑偏了。”萬瀧小聲地在陸南昀耳畔說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陸南昀面不改，眼底沒什麼緒。

季澤煜大腦空白了幾秒，隨後飛速地運轉起來。

他緩緩站起，在眾人目中走到舞臺中央，拿起話筒，微笑著說：“謝謝逸辰邀請我。我現在有點張，畢竟我的實力大家也知道……”

臺下的觀眾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這是他的自嘲，頓時發出一陣笑聲，選手席位上也有人忍俊不，氛圍一下子從張變得緩和。

“為了不汙染大家的眼睛，就讓逸辰先跳吧。”季澤煜笑著說，“我在他旁邊先複習一遍，免得忘記作。”

幽默的自嘲話語，讓原本對季澤煜抱有敵意的觀眾們暫時放下了有眼鏡。

“他好可啊……”

“其實他不跳舞，我還能接他是個豆。”

“對，長相真的好優越。”

音樂響起。

衛逸辰站在舞臺中央，隨著音樂開始舞蹈。

大家都隨著歡快的男團歌曲放松下來，唯獨季澤煜一個人於高度的張狀態，額角甚至冒出了汗珠——

據季澤煜的選秀經驗，這類主題曲的前後兩部分基本上是相同的。在前半段歌曲裡，他必須用眼記下衛逸辰的每個舞蹈作，並且只有一次機會。

只看一遍就記住所有的舞蹈作，對常人而言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季澤煜心中清楚這一點，他也並不認為自己能做到，但只能著頭皮去做，否則直播間的黑一定會借題發揮，為他的黑歷史再添上一筆。

衛逸辰是節目中公認的舞蹈強者，不僅初評級是A，主題曲評級也是A，每個舞蹈作都標準而好看，不一會兒就將氣氛帶起來。

衛逸辰跳完前半部分後，歌曲進間奏，全場的目瞬間集中在季澤煜上，有不人等著看笑話。

衛逸辰微微氣，面帶微笑，淚痣奪目。他主把舞臺中央的位置讓給季澤煜。

在所有人的目中，季澤煜深呼吸一口氣，將張緒藏好，抬眼看向觀眾席，出自信的笑容。

燈下，年形頎長，那一抹笑容讓他的長相愈發迷人，深琥珀的眼睛充滿了令人無法抗拒的蠱力。

就在眾人被季澤煜的笑容驚豔時，他隨著音樂微晃，輕松自在地開始跳主題曲舞蹈。

一開始，大家就沒有對季澤煜抱有期待，而且今天他自嘲的態度還算不錯，黑們也打算下留，只要別太辣眼睛就行。

然而，十秒鍾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出了不可思議的表。

季澤煜一改往日肢僵的形象，每個舞蹈作都完得恰到好，配上英倫風的製服和他臉上的笑容，就像春日裡的一般，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歌曲的高部分，季澤煜的舞蹈完得尤為出，肢線條流暢，每一個作都準地踩在節拍上，毫不輸給剛才的衛逸辰。

舞蹈結束後，全場沉寂了三秒鍾，爾後發出了響亮的掌聲與喝彩聲。

“我靠，這還是我認識的季澤煜嗎？！”

“小煜進步好大啊，我的天……”

“帥哥認真跳舞原來會變得更帥，啊我死了！”

陸南昀怔愣地看著舞臺中央的年，眼底帶著一抹詫異。

這時，萬瀧湊到陸南昀耳畔，小聲地說：“南哥，剛才我好像看到季澤煜錯了好幾個作，是我看錯了嗎？”

他說得沒錯，季澤煜確實錯了好幾個舞蹈作。

正常人不可能看一遍就能學會整支舞蹈，季澤煜也不例外，所以他把注意力放在辨識度強的舞蹈作，以及高/部分的舞蹈作，減輕了記憶的難度。

除了這些作之外，他完全是憑著自己十多年的舞蹈經驗在跳舞，那些記不住的部分，他全都用其它作替代了。

季澤煜在選秀節目鬥了八年，他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

在舞臺上可以出錯，但絕對不能影響表演的完整。

好在觀眾們對主題曲舞蹈沒有那麼悉，加上他們的注意力被季澤煜的值吸引，所以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陸南昀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一開始也以為季澤煜進步飛速，但後來錯的幾個簡單作又讓他覺得這只是錯覺，廢怎麼可能努力呢？

衛逸辰目深邃地看了季澤煜一眼，顯然他的想法也和陸南昀一致。

“哇哦，兩位選手的舞蹈都很彩！”主持人驚喜地看向季澤煜，“小煜，我剛才聽到臺下有人說你進步很大哦。”

“謝謝大家。”

季澤煜禮貌地向觀眾鞠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來的直播中，再也沒有人讓他表演才藝。衛逸辰坐在他旁，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眼神卻若有所思。

營銷峰會結束後，季澤煜趕遠離衛逸辰，目在人群中鎖定祁傲東，快步走到他旁，對他說：“一起走吧。”

祁傲東看到季澤煜，心裡有種奇怪的覺，他總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以前的季澤煜是狂妄自大的，本不屑與自己說話，而且也沒有剛才那麼強的舞蹈水平。

在祁傲東看來，和季澤煜主題曲考核時的水平相比，他剛才錯的那幾個舞蹈作本不值一提。

難道季澤煜終於變得有上進心了？

祁傲東緩緩開口道：“你……”

他想說“你的舞蹈進步很大”，卻忽然聽到了季澤煜輕聲的自言自語：“靠，我也太牛了！居然真的糊弄過去了。”

“……”祁傲東一時語塞，“糊弄”這兩個字告訴他，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節目組給選手們包了一輛大，讓他們一起回電視臺，繼續錄製《星途閃耀》。

陸南昀坐到車上後，所有人自遠離他，就連他的跟班萬瀧也刻意坐在他後的位置。

原因無他，只因為季澤煜每次坐這種大，都會強行坐到陸南昀旁邊，不讓他坐他就會鬧脾氣，搞得眾人十分尷尬。

所以大家都默認陸南昀旁邊的座位要留給季澤煜，這也是營銷峰會上陸南昀旁邊會有空位的原因。

陸南昀眉頭微皺，眼前的這一幕讓他心中再度泛起對季澤煜的厭惡。

正在這時，季澤煜背著黑挎包，懶洋洋地上了車，後跟著祁傲東。

“南哥，他來了。”萬瀧在陸南昀後小聲地說，“你自求多福。”

“閉。”陸南昀的語氣十分不善。

季澤煜環顧一圈，心裡盤算著坐哪個位置才能同時離兩個主角遠點。

幾秒鍾後，在眾人的視線中，季澤煜走過陸南昀邊，沒有毫的停留，徑直走到靠窗的座位旁坐下。

被無視的陸南昀怔愣了一下。

祁傲東驚訝地看著他：“你……”他想說你怎麼不坐陸南昀旁邊。

“坐我旁邊。”季澤煜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旁。

祁傲東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了季澤煜旁邊。

他剛想說話，季澤煜忽然從包裡拿出兩瓶礦泉水，遞了一瓶給他。

祁傲東乖乖地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季澤煜順勢湊到他耳邊，低聲音對他說：“我知道你不太喜歡我，但是今天峰會開始前我就想告訴你，咱們倆是一個公司的，不想被人說‘鬧不和’這種閑話，就不要總是躲著我。”

祁傲東微微一怔，他看向季澤煜，在他琥珀的眼睛裡看到了未曾見過的認真眼神。

另外一邊，萬瀧見季澤煜選擇和祁傲東一起坐，出震驚表，趕坐到陸南昀旁，調侃道：“南哥，怎麼回事，季澤煜今天居然沒翻你的牌？”

“你會不會說話？”陸南昀額角暴起青筋，“不會說話就閉。”

他不得那家夥離自己遠點，越遠越好！

萬瀧看了眼正在和祁傲東說悄悄話的季澤煜，小聲說：“不過祁傲東那小子長得確實也不錯，白白淨淨的……”

陸南昀冷聲道：“關我屁事。”

然而他的余卻忍不住看向季澤煜的方向。

“還有，以後別老是冷著臉。”季澤煜看著祁傲東的眼睛，平靜地說道，“在這種大型活中，要珍惜每個出鏡的機會，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才能吸。”

說著，他出兩手指，輕輕了祁傲東角兩邊，帶著點調皮意味說道：“就像這樣。”

祁傲東被季澤煜的手指得有些，忍不住笑了一下，充滿冷的長相頓時變得年氣十足，不過他很快又憋住了笑，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陸南昀收回視線，心忽然一陣煩悶。

煩人季澤煜終於遠離他了，他本該高興才對，心裡卻有一種被欺騙的覺，令他十分不爽。

之前還口口聲聲地說“陸南昀我喜歡你”，這才幾天居然就移別了。

真是不要臉。

陸南昀覺自己對季澤煜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南哥，你說他會不會是在擒故縱啊？”萬瀧忽然說道。

擒故縱？

陸南昀聞言怔住，幾秒後，他冷笑了一聲，說道：“呵，是嗎，這家夥還真是詭計多端。”

季澤煜忽然打了個噴嚏。

祁傲東不像剛見面時那樣戒備了，他從包裡掏出一件外套，遞給季澤煜：“別冒了。”

季澤煜也不推辭，拿過外套蓋在上。

目睹這一幕的陸南昀冷著一張臉，心裡想：呵，拙劣的把戲。

回到電視臺之後，節目組把發下去的手機重新收回來，讓他們去練功房練習。

季澤煜和祁傲東同一間宿舍，他們一起回宿舍換上B班的黃T恤，這時，季澤煜問祁傲東：“小東，咱們接下來要練習什麼？”

“……”祁傲東心想自己大概是腦袋壞掉了才會覺得這家夥有長進心，“首次公演，咱們同一組的。這你也能忘？”

“我記比較差。”

季澤煜撓了撓頭，忽然愣住，重複了一遍了祁傲東的話：“你是說……首次公演？”

在原著中，全網黑的季澤煜在首次公演表現驚人——“驚嚇”的“驚”。

他選了一首難度最大的歌曲，霸佔著C位不放，實力卻差得一塌糊塗，帶領整個小組走向深淵，貢獻了年度最知名的車禍現場，在視頻網站的鬼畜區了寶貴素材。

也就是從這次公演開始，季澤煜的人品和實力都遭到全網謾罵，口碑崩盤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徹底了“劃水廢”的代名詞。

“對啊。”祁傲東奇怪地看了眼季澤煜，“咱們上周已經分好組了，你是C位，你不會連這都忘了吧？”

“那……”季澤煜試探地問道，“距離公演還剩幾天啊？”

祁傲東出三修長的手指頭：“三天。”

原著裡，季澤煜挑的歌曲唱和跳的部分都不簡單，隊形走位更需要長久的磨合，想要在三天時間完這個表演，可比在舞臺上模仿幾個作糊弄人要難多了。

“咱們現在排練到什麼程度了？”季澤煜帶著最後一希問道，“比如隊形之類的……”

“廣場舞的水平吧。”祁傲東的話語將季澤煜推深淵。

祁傲東仰頭喝了口礦泉水，結滾了一下，爾後他看向季澤煜，緩緩地說道：“我們重在參與——這句話可是你上周說的。”

季澤煜陷了深深的絕。他忽然覺得，這趟穿書之旅……好像是地獄模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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