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聽到這話，我渾彷彿凝固了一般，心跳直接停止……

小護士？

他說……小護士？

劉斌臉一變，走到我面，小聲說：志勇，他說的那個小護士，難道是……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有些無語次地說道，聲音發。

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個小護士，對著我聲嘶力竭地冷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可能是怕我影響到病人的緒，劉斌把我拉出病房，讓我不要多想，在醫院，什麼怪事都有……再說了，這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巧合？

不，不應該吧？

我陷了沉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斌給了我一煙，我立刻點著，剛吸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麼：劉哥，D棟有監控嗎？

「你想做什麼？」劉斌皺眉看向我。

「調監控，看看昨晚到底是誰進了305病房。」

見劉斌不說話，我有些急了，大聲吼道：這說不定是一起謀殺！

也許是謀殺兩個字喚醒了劉斌，他子一，點了點頭，讓我跟著他來。

劉斌帶我乘電梯，來到負一樓。

負一層很黑，劉斌索了半天，才找到開關，看樣子他很來這裡。

我跟著他，來到一個類似倉庫的房間。

房間里有很多廢棄的醫療設備雜貨，空氣沉悶，似乎沒怎麼通過風。

他走到一部破舊的顯示面前，打開監控開關，把時間調到了昨晚昨晚十二點后。

我們把監控前前後後看了一遍，並沒有任何異常，因為攝像頭是設置在走廊外，並不能看到病房裡的況，不過從12點之後，確實沒有任何人進過305病房。

這就奇怪了。

如果沒人進305，為什麼那個病人為什麼會一口咬定，是小護士掐死了他室友了？

劉斌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那個說看到小護士的病人姓錢，我們都他錢老闆，以前是個擁有幾億資產的大亨，後來破產了，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你信他的話，跟信一個瘋子沒什麼區別。」

「可是，我昨天在404看到的小護士又怎麼解釋？」我說道。

劉斌不耐煩道：我說了很多次，那一定是你看錯了……404的門，從來就沒有打開過，而且當時我就在旁邊，門本沒打開。

他的話讓我啞口無言，無法辯解。

事實上，404的房門確實是關閉的。

不過那個場景太過真實，真實到我無法分辨，到底是真是假。

甚至，我都能聞到小護士臉上的腥味……

*

一直到九點多，醫院才派人來到了D棟。

死者的死因很快出來——心臟病發作。

沒有人當一回事，醫生們冷冰冰的來，冷冰冰的走，彷彿死亡不過是喝一口水，吐一口氣。

我始終認為沒這麼簡單。

那個病人死去的模樣，就像跗骨之蛆一般，在我腦海中不斷呈現……

他是那樣的恐懼，那樣的扭曲……

我幾乎斷定，他在死前一定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

只是，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呢？

給母親送完早餐后，我回家洗漱了一番，準備躺在床上小憩一會兒，就去上課。

別誤會，我可不是突然「開竅」了，而是母親千叮萬囑，讓我一定要拿到畢業證，如果曠課次數過多，學分嚴重被扣的話，自然就是妄想了。

*

我本來想著就睡個把小時，結果這一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三點。

來到教室，裡面鬧哄哄的，學生們玩手機的玩手機，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老師在講臺唾沫橫飛，下面真正聽講的卻沒幾個。

我沒有喊報告，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路過老師的時候，聽到他低聲罵了一句「垃圾，註定沒出息。」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在意。

畢竟在這些老師的眼裡，這個學校的學生，又有幾個不是垃圾？

回到座位還有些困，我準備繼續睡一下，剛趴下來，就被同桌程小燕了下胳膊。

「幹嘛？」我皺眉問道。

「你昨晚去哪嗨皮了？這麼無打採的！」程小燕笑嘻嘻地問道。

我沒理，繼續睡。

程小燕哼了一聲，罵道：木頭人，就知道睡。

說到這同桌程小燕，在我們班算是大一枚，白貌，大屁翹，就是格太潑辣，而且跟其他班的混子關係不清，雖然不男生暗，但大多都是敬而遠之。

我在班裡，屬於獨行俠的類型，不怎麼說話，不主惹事，但也不怕事，朋友除了陳偉，基本上再找不到第二個。

放學后，陳偉找上我，關切地說：志勇，你媽的病怎麼樣了？

我嘆了口氣，說就那樣，能撐一天算一天吧。

陳偉從上拿出一個包好的報紙，塞到我手裡，說：先用著，不夠再說。

我一愣，自然清楚報紙里是什麼，忙搖頭道：不用，我這邊還行。

「行個屁！阿姨的況我又不是不清楚，你再跟我嘰嘰歪歪，以後咱也別當兄弟了！」陳偉不高興地說道。

「行，那我收下了。」我笑著說道，心中一暖，有種說不出的。

男生間的友誼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舉，無須太多廢話，大家彼此心裡明白就好。

*

回家做好飯，來到醫院帶給母親，還是跟平時一樣，各種嘮叨。

什麼在學校學習況如何，有沒有跟同學打架，怎麼樣，臉又憔悴了什麼……

以前我最煩我媽嘮叨，聽不了幾句就不耐煩地打斷，現在母親病倒在此，我想著以後這樣的嘮叨不知道還能不能聽到，心裡莫名酸楚，如轉了一般，坐在病床旁，陪著聊了兩個多小時。

八點，我準時達到了D棟。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走進D棟，我就覺渾起皮疙瘩，特別不再在。

一開始我也太在意，以為應該是空調溫度開得太低。

直到後來才知道，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走進休息室，發現孫姐也在。

「來了啊，志勇。」孫姐正在玩手機，看我進來抬頭對一笑。

「孫姐。」我對點了點頭。

「怎麼樣，工作還習慣吧？」

「還行。」

我忽然想到了昨晚305的事，跟孫姐提出了心中的疑。

孫姐聽后，臉略有些不自然，僵一笑，說應該是巧合，在D棟這種抑的地方上班，神或多或會到些影響，別想太多。

我還想再問，卻找借口走了。

九點多。

劉斌還沒來上班。

這種老油條，孫姐都拿他沒辦法，我自然也不會去管。

閑得無聊，我去四層轉悠了一圈，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看到劉斌已經來了

「劉哥，來啦？」

我笑著打招呼，拋給他一煙。

他沒理我，坐在沙發上，聚會神地看著電視。

我朝電視機瞥了一眼。

果然，又在看球賽。

這傢伙對看球的熱到了一個瘋狂的地步，我估計此刻就算髮地震，他也會坐在這看完這場球。

嘟嘟嘟……

這時候，電視機不知道是不是除了問題，正在播放的球賽，忽然一花，屏幕里變了白的雪花點。

我心想劉斌肯定要跳腳大罵。

出乎意料的是，他依舊坐在沙發上一不，眼珠子盯著屏幕，一副專註的樣子，好像電視本沒壞似的。

我瞪大眼睛，說：劉哥，電視都這樣了，你還看啊？

他沒理我。

又過了兩分鐘。

我忍不住了，走到劉斌面前，揮了揮手：劉哥，你沒事吧？

劉斌茫然地抬起頭，獃滯地看我一眼，說：怎麼了志勇？

「電視機壞了，你沒看到嗎？」

我無語。

「哦。」

劉斌獃獃地站起。

我皺了皺眉，總覺得今晚的劉斌，有些古怪。

「去巡邏吧。」

劉斌說。

我跟著他走出門外。

從一樓巡邏到二樓，中途劉斌忽然捂著肚子，出痛苦之態：我肚子有點痛，你陪我去趟廁所。

我讓他自己去，他死活不肯，說害怕。

我笑話他，說你在D棟做了這麼久，還不敢一個人上廁所？

他捂著肚子，一個勁地搖頭。

我沒辦法，只好跟著他去了廁所。

劉斌讓我就在這等他，然後迫不及待地進了蹲間。

過了大概兩分鐘，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劉哥。

我又好氣又好笑：劉哥，你膽子也太小了吧，離我這麼近，還打電話？

蹲間里沒聲音。

我按下通話。

「志勇嗎，我是你劉哥，今晚有點事，估計來不了了，你自己在D棟注意點，別到跑，尤其是404病房，千萬不要打開……」

電話里，傳來劉斌悉的聲音。

我握著手機的手，一個勁的哆嗦。

後背，彷彿有一風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