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D棟？

我愣了一下，隨即然大怒，揪住醫生的領，吼道：你在胡說什麼，送到D棟？你是想讓連選擇死亡的權利都沒有嗎？

D棟，那個讓人談之變的地方。

表面是用廉潔的藥和醫療材延續病人的生命。

實則，是在用一種另類的方法折磨病人。

我已經記不清多次被病人痛苦的和哭喊吵醒，記不清他們多次跪在我面前，哭訴著「田大夫，殺了我吧，我好疼」——病人每一句話，每一個神，彷彿一把把鋒利的刀，割在我的心頭。

可現在？

他居然說讓程小燕住D棟？

不，不可以！

永遠也不可以！

「你別激，這只是我給你的建議！」醫生苦笑道，可能沒料到我的反應會這麼大，「送到D棟，多還有藥治療，運氣好，還能活一段時間，總比直接放棄的好吧？」

「誰說我要放棄了？」

我鬆開了他，冷冷地說道。

走進病房，躺在病床上的程小燕並沒有我想像般那樣愁眉苦臉。

依靠在床上，側臉看著窗外，白的床單，和白皙的皮混合在一起，就像裹在雪裏一般。

窗外微風拂過，這張側臉，絕無比。

「你來啦？」

扭過頭，對我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走到面前，說：你早就知道自己得了這個病？為什麼不早點來治療，如果早點來，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可挽回了。

程小燕愣了愣，隨即慘笑道：沒啊，我並不知道自己有病。

不知道？

我皺了皺眉。

如果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教室里問我那句話？

「沒給你打電話嗎？」我問。

「沒有，老人家一把年紀，這件事還是不要讓知道的好。」程小燕搖頭。

我說：可看見你沒回家，會擔心的。

「擔心？」程小燕慘笑了一聲，「是啊，是會擔心，不過，擔心的永遠不是我的生死。」

我一頭霧水，沒搞懂話里的意思。

想到昨晚屋的爭吵，想必們關係應該不是很好吧？

「志勇，我會死嗎？」

程小燕冷不丁問道。

「會死，每個人都會死，但不是現在。」我認真地說道，「放心，我會救你的。」

「怎麼救？你要幫我墊醫藥費嗎？算了，別浪費錢了。」程小燕嘆了口氣。

「我可沒有錢墊，不瞞你說，我媽也得了重病，現在也住在這個醫院。」

程小燕驚訝地看向我，問我怎麼回事？

我簡單地跟講了一下。

聽完后，陷了沉默。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救你的——你的況，畢竟和我媽不同。」我安道。

程小燕出一笑容，說：「謝謝你，志勇，以前我都不知道，你家裏是這種況，還總是嘲笑你，我——」

「別說了，好好養病吧。」我打斷了的話。

……

離開醫院后，我拿出手機，給陳偉打電話，說明了程小燕的病，問有沒有辦法？

陳偉問我，確信要救麼？

我沒怎麼想，說：確信。

雖然和程小燕的關係，也只是在昨晚緩和了一下，但是，我並不想就這樣看到一個年輕的生命從邊消失。

陳偉沉了一番，說：目前，我只想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捐助。

「你想的和我一樣，問題是，該怎麼發捐助？」我說。

陳偉說捐助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通過網絡平臺，發佈信息，但這種效率慢，且真正能湊到的錢並不多……第二種最簡單，直接去學校發捐助，不管怎麼說，程小燕也是這裏的學生，學校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我想了想，確實如此。

網絡捐助確實沒什麼用，母親生病的時候，我就在各大捐助平臺發佈了信息，但獲得的回饋寥寥無幾，真正能得到幫助的，都是一些特別人的案例，上了報道，有了熱度之後網友才會發現。

現在，只能靠學校了。

掛斷電話，我直奔學校領導辦公室。

先是找到了輔導員，說明況后，輔導員帶我去見了校長。

校長沒有立刻回答幫還是不幫，而是檔案室那邊人把程小燕的資料拿過來，看了一會兒后，說：「恐怕幫不了。」

「為什麼？」我驚訝道。

「在學校的表現很差，曠課，遲到，早退，打架，記過分了很多次……這樣劣跡斑斑的學生，學校沒有義務幫。」校長冷漠地說道。

我愣住了……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校長說出來的話？

心頭一怒火湧起，我怒喝道：虧你他媽還是個校長呢，難道不知道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這個道理嗎？怎麼，差生的命就不是命呢？你的心是有多黑？

校長被我的態度激怒了，沖著我吼，讓我立刻滾出去。

「你必須立刻組織捐助，否則老子就去教育局告你！」

反正撕破臉了，我也不管不顧了，咬牙說道。

「告我？」校長冷笑出聲，「行啊，你現在就去試試。」

他這話有竹，也不知道是真有底氣，還是在那裝蒜。

不過，我知道這事是徹底完了。

……

回到醫院，我來到程小燕的病房門口，卻始終沒有勇氣踏進去。

不敢告訴這個消息，更不敢看絕到讓人心寒的臉。

「唉，這姑娘真可憐，年紀輕輕的，就得了這種病。」

「是啊，跟我兒差不多大，看著就讓人心疼。」

「看在醫院待了一天，也沒家屬過來，估計治療是沒什麼希了。」

「那不是只能等死了？」

「可不嘛，沒錢醫藥費，醫院會立刻停葯，下一步就會轉移到D棟。」

「D棟？就是那個據說鬧過鬼的地方？」

「噓，小點聲，別讓人聽到了……」

幾個護工，在旁邊小聲議論。

D棟，鬧鬼！

聽到這些詞語，我腦袋猛地一。

嗡嗡嗡——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我看了眼上面的來電，一竄七八糟的碼，心頭一震。

和上次劉斌打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他嗎？

「喂？」

我抑著呼吸，張地開口。

呼呼呼！

沒人說話，只有一陣風聲。

幾秒種后，劉斌冰冷、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不想和我一個下場，遠離那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