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申請了去非洲支援,這件事我幫你瞞下來,不讓任何人干預。”
我有些詫異,他卻擺擺手,轉身離開。
走到門邊,他又停了下來。
“岑玥,我不知道我會不會一直毫無指望地等著你。”
“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無比誠摯,滿懷真心地,希望你幸福。”
17
晚上下班,我在公寓門口看到了陸城。
他一身酒氣,頭抵在門上。
聽到腳步聲,偏頭看過來,有些討好地說:
“玥玥,我把周安安辭掉了,以后再也不會跟她接觸了,我乖不乖?”𝙓ᒝ
我沒ʄɛɨ有說話。
他慢慢直起身,笑得有點慘:“玥玥,你不愛我了嗎?”
“你明明那麼依賴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我的?”
“我……我知道傅昭年又去找你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我看著他的眉眼,仍舊是我喜歡的樣子。
可我曾那樣喜歡的男人,怎麼就因為別人幾句挑撥,變得面目全非了呢?
明明是來之不易的緣分,卻鬧到了如今這樣不體面的局面。
我輕輕一嘆:“從你說,膈應我跟別的男人一起生活過五年開始。”
陸城微微一鋁騶愣,眼里露出迷茫。
我再次重復:“你問我什麼時候不愛你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那晚在會所,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陸城,愛情于我,原本是錦上添花的事。但要是這朵花從根里腐爛了,我就連根拔除。”
陸城抿著嘴看了我一會兒,靠著墻慢慢滑坐在地上。
他捂住臉,聲音哽咽:“我控制不了,傅昭年了解你的一切,我真的很嫉妒他。”
“我看到你,就會猜想你們之前一起生活的樣子,你是不是也會那樣對他說話,是不是也會和他做一樣的事……我根本不敢見你。”
“可是玥玥,我試過了,你不在的時候,我不管跟誰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會想到你。我看著別人,眼里卻都是你的影子。”
“我愛你啊玥玥……”
“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低頭看他。
是我受書本設定的影響,給他帶上了“深情男二”的濾鏡,將他想象成了一個對我深愛不移的男人。
如今走到這個地步,無非是他不夠愛,而我選錯了人。
“你看低我,背叛我,利用我媽來對付我的時候,踐踏的不僅僅是我的愛情。”
“你同樣背刺了曾經真心愛護我的你啊。”
陸城失聲ʄɛɨ痛哭。
我開門進屋,沒有再理會他。
18
接下來的幾天,陸城仿佛失業了一般,天天往醫院跑。
我忙到腳不沾地,他就乖乖等在走廊外,只見縫插針地跟我說兩句話。
不管我怎麼無視他,他都能自說自話。
辦公桌上溫水永遠是滿的,到了飯點就給我訂餐。
有時候遇到老人需要搭把手,他也會過去幫忙。
以至于護士站的護士們都來勸我,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我很不耐地讓他離開時,他還能笑著說:“玥玥,你剛認識我的時候就充滿了戒備,防我防得厲害。”
他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不僅壓著岑家那邊的人不要來打擾我,還在圈子里高調示愛。
小心又卑微。
他在彌補一切。
試圖讓我第二次對他卸下心防。
可我只覺得煩躁。
我討厭一切不合時宜的追妻火葬場劇情。
19
時間很快就到了陸爺爺八十大壽那天。
陸城怎麼對我不提,他的家人從一開始就對我抱有極大的尊重與誠意。
他們不止一次在宴會上維護我,告訴所有人陸家對我,對這樁婚事的重視。
我與陸城走到今天,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陸城過來接我時,我沒有像之前那樣無視他。
而是上了他的車。
陸城以為這是我原諒他的表現,他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玥玥,你是不是……”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難過了。”
“我……”
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他在一旁絮絮叨叨規劃結婚的事。
“你喜歡海,咱們的婚禮就選在南部的海島,那邊溫度高,穿婚紗不冷。”
“回頭在京市,咱們再辦中式婚禮。”
“婚房選在御景別墅,那邊離醫院近,你上班方便……”
“……”
車子從市中心駛向城郊,沿途的風景也從高樓大廈變成了開闊的田野和遠處綿延的青山。
正式在一起的這兩年時間里,我常常陪陸城回陸家老宅探望老人。
那時候,我們也會一起討論婚后的生活,約好要多陪陪老人。
可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去陸家老宅了。
我把我和陸城的回憶,一點一點擦除,日后想起來,只剩如今的唏噓。
20
到了陸家老宅,陸夫人什麼也沒問,拉著我進了房間。
她很是惋惜地說:“我作為一個母親,為我那兒子再爭取一下。”
“玥玥,真的不能原諒他了嗎?他是真的喜歡你。”
“你以后遇到其他人,未必比他更合適的。”
我搖搖頭:“阿姨,婚姻不是我人生的必需品。”
“之前是因為那個人是陸城,我才愿意再次步入婚姻。”
“可也正因為我是真的愛過陸城,他的所作所為我才不能原諒。”
“我再也不能信任他ɖʀ了。鋁騶”
陸夫人拍拍我的手,眼里都是遺憾。
“玥玥,是那混小子沒福。但你還年輕,不過是選錯一次,輸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