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從小就很頑皮，膽子也大。他和孫秀英談不到兩個月，就在野地地發生了男之歡。秀英一直想著結婚后才做那種事呢，但到了波濤洶涌的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過，讓秀英慶幸的是，雖然張大槍上馬，但并沒有懷孕，未婚先孕在村里會被人恥笑的。

婚后兩人先開始的生活過得倒也幸福，張大開店算卦，秀英幫他搭理。但兩人遲遲沒有生娃，讓父母很是揪心。張大也把責任全推到媳婦上，因此對媳婦的態度也變得生起來。但是當他們去了醫院鑒定之后，張大的心徹底被擊垮了！

從此張大謝絕了一切來客算卦，不管你是平民還是當的。每天連家門都不想出，生怕別人笑話。有一次他去鄰居家借東西，路上就聽兩個村民說，這張大能算得了卦，怎麼就算不了媳婦什麼時候生娃？或許他們本就不會生娃，也許是媳婦沒那功能。張大心里那是個氣啊，他真想過去把那倆家伙揍一頓。

張大不想再讓媳婦背著這不能生育的黑鍋，可是他又不能到外面宣布是他沒有生育功能，那不丟死男人的臉嗎？因此為了生娃的事，他比母親還著急，經常茶飯不思，面容憔悴，夜不能寐，就是睡著了，有時候也會被噩夢驚醒。

張大的神幾乎就要崩潰了，他有時候都想到了死，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沒用的男人，沒有娃傳宗接代，那張家以后的重擔誰來挑起呢？

看著丈夫日益消瘦，神萎靡，秀英的心里很是難過，可又不知該如何寬丈夫。是個正常的人，在山村，人如果不做母親，那是殘缺的人生，一輩子會被村里人看不起。所以要娃的比丈夫還強烈。

但是由于鴻運村封閉落后，這里的人們并不知道人工孕，偶爾有幾個人知道借種，也都不敢胡提的。

且說柳春花把姐姐送走后，又揣好久，才去離他家二三十米遠的老三家說借種的事。這兩年，張大算卦掙了錢，從家里分了出來，買了一塊地，蓋上了新房。

誰知剛進大門，就看見院子里圍了一堆人，都在窗戶旁邊探頭往屋看。

“呦，大娘來啦！”

柳春花環視著他們，眨眨眼問道：“這咋滴啦？發生啥事啦？”

“春花嫂，大溺水啦！”

“什麼，大溺水啦？怎麼回事呀？”柳春花推開人群，急急地進了屋，看見兒子躺在炕上，頭發半著，臉蒼白，眼睛昏暗無。雖然娘來了，但是大并沒反應。

柳春花覺得兒子很異常，忙抓住兒子冰涼的手，眼睛頓時潤了：“大，你咋啦？你別嚇唬娘啊！”

此時的張大眼睛眨也不眨，呆呆地看著窯頂，偶爾冒出兩個字：兒子。

“秀英，大這是怎麼了？怎麼了這個樣子？”

“娘，剛才他還好好的啊，這時候怎麼就……”秀英嚇得手開始發抖。

“快送醫院啊！還等啥啊？”鄰居有人喊道。

于是在鄰居的幫助下，他們坐了一輛三車急急第到了城里的醫院。經過一番檢查，醫院給出的結果是大神經有了病，其余一切都正常。

醫生還說，這神病是無法治療的，只能慢慢觀察，慢慢開導。

柳春花和兒媳的心象被電擊了一樣難。柳春花忙問兒媳之前發生了什麼。原來，張大最近由于生娃的力過大，再次產生了輕聲的念頭。他背著媳婦來到了山腳下的池塘，那池塘的水正好能沒住張大的頭頂。張大本不習水，抱著一死的決心站在一高，猛地跳水中。巧的是，此時有個莊稼漢正下山回來，看見他在水中掙扎，顧不得服就躍水中把他救了上來。

原來張大跳到水里就覺后悔了，人就是這樣，一心想死，可真的要面對死亡的時候又害怕了。所以他竭力地掙扎，并大喊救命，這才被人瞅著，救了命。

但不知為什麼，自從張大被救回到家里，神智就有些不清醒了，好像上附了魔鬼一樣。到現在，連媳婦和老娘都不認識了，竟變得癡呆了，而且上只會說“兒子兒子”二字。

從醫院回到家后，看著變傻的大，一家人都沒心思做事。柳春花知道，兒子之所以尋死都是沒有娃鬧的。兒子現在變得神經了，也是因為沒有娃。看來，這借種的事必須早點說了。但大現在瘋瘋癲癲的，跟他說也沒用了，只有和兒媳通了。如果向老四借種，真的能生下個兒子，那大的病也許會好的，現在必須破釜沉舟了。

當晚，柳春花把兒媳拉到另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