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悅耳平和，清泠泠如冰擊玉泉。

楚宸真真是呆住了。

子曦也不急，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邊噙著一點清淺的弧度，目平和而著點威。

楚宸握了手，漆黑的眸心卻著一點點亮，似驚喜，似不安。

須臾，他遲疑地開口：「你如何證明自己的份？」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心裡已經相信。

可他不明白，怎麼突然就到了這裡？

「就憑朕能解你的毒，治你的病。」子曦淡道，「還需要其他證明嗎？」

還需要其他的證明嗎？

不……

楚宸搖頭，不需要了。

這個世上沒有第二個人能解他里的毒，可……

慢慢從床上起，彎腰穿好了自己的鞋子，楚宸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子曦。

一襲白寢，掩不住年頎長段，綽約風姿。

須臾，他斂眸收回目，緩步走近，從容優雅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楚宸，參見陛下。」

嗓音溫潤和，帶著幾分大病初癒的沙啞磁，人心弦。

子曦眉眼微抬，平靜地看著他細緻的容。

楚宸今年多大？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今年剛剛十八歲，還不算一個年男子，當然，說是年其實也有些不太合適。

眉眼俊貴氣，段高挑，勁瘦勻稱，是個如青竹般秀雅絕艷的年。

子曦曾經以為，他跟其他出貴胄之家的年一樣，錦玉食，生慣養，不得半點委屈，甚至除了驕縱任之外，百無一用。

可事實證明錯了。

楚宸是個擅長扮豬吃老虎的人。

別看他如今外表如此虛弱無害，剛才躺在床上還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可一個能把四國朝政掌控在手裡，暗中控制著天下經濟命脈，差點就能為整個天下霸主的男子……

他如白兔般弱的假象，永遠都只是做給別人看的。

「說吧，為什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子曦自往事中回神，語氣淡淡地開口，「別說太醫真的拿你的病無計可施，若不是你自己又了手腳，這會兒早該生龍活虎了。」

楚宸還沉浸在子曦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震驚中，聞言不解地抬頭，出修長漂亮的脖頸。

子曦蹙眉：「你的病是怎麼回事？」

「陛下怎麼會來這裡？」年眉頭微微糾結著，依然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您一個弱子，份又是如此貴重，怎麼能輕易離開東陵帝都？這樣太危險——」

「楚宸。」子曦眉頭微皺，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朕沒什麼危險，現在是朕在問你問題。」

楚宸啊了一聲，眨了眨眼：「陛下問我什麼？」

子曦角一：「……」

若不是已經歷經一世，早已知他的本，此時絕對會被他這副無辜的模樣所欺騙。

「朕方才問你，你的病是怎麼回事？」子曦語氣淡淡，「朕剛踏進西陵帝都，就聽說你的狀況不佳，你的父親還為你遍尋天下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