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晉見他答應了,便也不好說這只是玩笑話了,怕說出來打擊小孩信心。
他想了下:“嗯,那先卸妝去。”
他們倆現在都還是古裝造型呢,這個樣子唱現代歌,那整個覺都不對啊。
於是約好了在池斐然帳篷見之後,他們各自去卸妝。
出門在外帶鋼琴唱現場的難度還是比較大的,池斐然現在沒鋼琴,但他有別的。
容晉進了帳篷,順手將帳篷門簾掛了起來,轉頭看他手裡拿的尺寸迷你的樂,挑了下眉,問:“迷你吉他?”
池斐然低頭撥了一下琴弦,試了試音,才抬頭笑著說:“尤克裡裡,夏威夷小吉他。”
這是陳夢幫他收拾行李時候帶上的,別看尺寸很小,拿在手裡跟玩似的,但因為是池峻特地搜羅來的好東西,其實音質非常好。
小吉他帶著原木特有的暖黃澤,襯得池斐然指尖瑩白的也像是泛著。
容晉就在他對面坐下,手自然的擱在椅子扶手上撐著下,明明是隨意的作,卻就是比旁人要顯得好看。
池斐然問:“給你唱專輯裡剩下的那幾首?”
容晉點頭:“好。”
池斐然微垂下眼簾,撥弄著琴弦,輕聲說:“這首《傻傻》。”
跟名字一樣,是一首傻傻的歌,都是看了容晉第一部電影以後,寫出來的關於暗的歌。
年唱歌的聲音很輕,聽的曲子卻帶起心底微微的酸。
傻傻的喜歡一個人,傻傻的看著那人離開,傻傻的在原地等待。
容晉聽的認真,池斐然卻是唱到一半忽然停住。
容晉看著他,用眼神表達疑問。
池斐然:“……”
池斐然其實本來唱的投的,還回憶電影劇來帶緒來著。
可是唱著唱著,他就發現,這首歌的歌詞描寫,怎麼越想越……越覺得好像唱的是褚白呢……
池斐然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念頭有點歪。
池斐然在容晉的注視下,輕咳了一聲,說:“換一首。”
然後他快速的調整了心,阻止自己的思維繼續發散下去了。
容晉對換歌沒什麼意見,但在池斐然完整的唱完第二首歌以後,他表就有點微妙了。
容晉問:“你這次出幾首歌?”
池斐然說:“五首。”
容晉回想了一下,五首歌,兩首是暗,一首是被甩……
這……
容晉說:“剩下的,也唱給我聽聽?”
池斐然當然沒意見,他其實想知道,容晉能不能聽出來,自己這些歌都是跟他的電影有關系的。
這麼想著,剩下的兩首歌也唱完了。
容晉:“……”
很好,被三,備胎也集齊了。
容晉先是發自心的評價:“都非常好聽。”
池斐然被誇了,開心,然後就聽容晉說:“只是……”
池斐然看著容晉,等著他的下文。
容晉很真誠的建議:“……你還小,以後寫點積極向上的比較好。”
池斐然瞬間有點澹庀濾遣恢烙Ω迷趺此盜恕
直接說我的歌那麼不積極向上,其實都是因為連著看了你三部電影嗎?
好像……不太好吧……
自己小時候不拍積極向上電影的容影帝說:“嗯……其實早也不太好。”
池斐然哭無淚:“我不是……我沒有……我看電影看的……”
容晉像是稍微放松了點,說:“那以後別看這種了。”
池斐然好想問他,還記得自己以前拍過什麼電影嗎?
容晉顯然是沒想到,這麼幾首喪歌竟然都能跟自己扯上關系,他目瞥向敞著的帳篷門外,那些有意無意朝這邊看過來的劇組工作人員,直接站起來,說:“歌聽完了,我走了?”
池斐然放下手裡的尤克裡裡,要站起來送他。
結果容晉在他頭上了一把,阻止了他要起的作,說了句:“不用送,師兄我認得路。”
池斐然:“……師兄慢走。”
容師兄就走了,池師弟到底是沒能把喪歌的源在哪給說出來。
師弟給師兄唱了四首喪到地心的歌,那邊總導演正想著明天的拍攝,一天就這麼悄悄地過完了。
結果第二天拍攝就開始不順利了,金導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一個鏡頭拍了十多條,池斐然都沒過。
金導終於克制不住,暴躁的吼:“剛才不是拍的好好地嗎!怎麼大特寫就不行了!”
池斐然這是頭回到金導的咆哮攻擊,本來就因為一直不過所積攢的力變了瞬間的驚慌,他幾乎是條件反的就去看容晉。
容晉就在金導邊上呢,他輕飄飄來了句:“新人,這樣才是正常的。”
旁邊張的李源也是立刻跟上:“斐然還小,金導你慢慢教,別生氣,別生氣啊!”
金導知道這樣是正常的,但昨天的拍攝太順利了,還有剛才也拍的好,搞得他期待值蹭蹭的往上漲,然後就出問題了。
池斐然到底不是專業學表演的,從沒過那種攝像機幾乎要懟臉上的覺。
有容晉帶著他能進緒還好,但對著個黑的攝影機鏡頭,他真的是很難戲啊!
金導還是氣,把池斐然招到跟前來,暴躁的問:“你說說!到底是個什麼問題!”
池斐然只能老實回答:“我看這攝影機會出戲。”
金導:“那你看容晉你就不出戲了?!”
池斐然瞬間轉頭看了眼容晉,又扭臉看金導,像是猶豫,又像是肯定:“嗯……”
金導:“……”
小老頭看看池斐然,看看容晉。
金導:“容晉!你給我到攝像機後頭站著去!”
四周圍本來安靜忙碌的劇組人員都忍不住長了脖子往這邊看,準備看看容晉是不是真能去攝影機後頭站著。
然後容晉就真的去了。
池斐然有點楞,還有這種作?
金導又對他吼:“愣著幹嘛!過去就位!”
池斐然迅速回去就位了,正對著攝影機。
攝影機前頭,攝影師猶豫著要不要把位置讓給容晉。
旁邊容晉在給池斐然做心理輔導:“看我,別想攝像機。”然後就把攝影師給開了。
攝影師被搶了工作,只能蹲一邊去了。
金導一聲令下,場記迅速打板撤退。
池斐然面前仍舊是黑的攝影機鏡頭,容晉就站在攝影機後頭。
池斐然在腦子裡瘋狂催眠自己,你是褚白,你師兄正看著你。
然後,那將容晉的臉遮擋的幾乎看不見的攝影機,似乎不存在了一般。
楚恒的臉,他的表,他的眼神,都印在心裡。
褚白眼睛裡的緒,就這樣一點點的積聚起來,像是空中聚攏的雲絮,似乎是隨時有雨要落下來。
金導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只是這次,他說的是:“卡!過了!”
池斐然猛地松了一口氣。眨眨眼,覺自己眼眶有些潤。
容晉從攝影機後頭走出來,目正跟他撞上。
四周圍劇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容晉出個笑來,問他:“沒有師兄就不行?”
池斐然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話怎麼好意思接,他只能小聲說:“謝謝容哥。”
容晉對他擺擺手,轉頭回去金導那邊看監視。
金導也還在看這個特寫,看容晉過來,就又放了一遍。
結果換來容晉一句:“看來我比你管用多了,你看,效果多好。”
金導:“……”
金導暴怒:“滾滾滾!”
容晉愉快的準備下一場戲去了,池斐然看在眼裡,覺得容晉心理素質真好。
就這麼磕磕絆絆的拍了一個多禮拜,算一下進度竟然比預計還要快一些。
之前攢著的需要吊威亞的,和騎馬的戲,也排上日程了。
吊威亞池斐然是不用的,容晉也是老手了,只要道組那邊檢查過關就可以了。
但騎馬是要倆人一起的,劇組特地花重金租了一匹非常漂亮的賽馬來,就是因為拍騎馬戲的時候拍出來好看。
所以池斐然是要學一下騎馬的,另外金導在糾結了一禮拜以後,終於從之前刪掉的節裡,給褚白加了兩場跟楚恒比劍的戲。
然後,池斐然說:“騎馬我會啊。”
他家養馬了,他自己也有馬的。
金導以為他就是什麼園裡,二三十塊騎一次馬的那種技,還不以為然:“那你騎一個我看看。”
池斐然走到馬旁邊,踩著馬鐙瀟灑的就上馬了,那段,漂亮的不得了。
金導:“……”
還真會!
金導覺得自己不能在小輩面前丟了面子,臉上一點沒表示,只淡定點頭:“行,那你跟武指導學劍去。”
池斐然這次沒說什麼,但過了半天以後,武指導來找金導了。
武指導問:“那小孩練過啊?”
金導:“啊?”
容晉也正問池斐然呢:“練過?”
池斐然擺弄著手裡的劍:“練過擊劍,這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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