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經理說:“陸總這是給咱們下馬威嗎?”
夏主管說:“不應該吧,他還用給誰下馬威啊,我早就俯首稱臣了。”
翟經理說:“走也行吧?不是早沒事了嗎?我覺得他沒讓咱們出去就是單純的不想廢話。”
馮部長說:“那倒是走啊,誰起個頭?我看張老頭困得都要厥過去了,給老人家一點睡眠時間吧。”
趙經理說:“他不說話誰敢?工作狂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年紀輕輕能扛下陸氏,自愧不如。”
王總監說:“不過我覺得陸總也想走了,我已經發現他瞥了好幾次手機了。”
孫經理說:“對對對,又看手機了又看手機了!”
沈特助說:“到底是在等誰啊電話啊?算我求求他了,快點把人拖走吧。”
“嘟嘟嘟”幾聲,陸明霄的手機終于響了,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去,像看到了救世主,陸明霄闔上文件,拿過手機瞥了一眼,上面是一條葉含錚發來的短信,問他下班了嗎?
陸總從容不迫地回復:“還沒。”
葉含錚說:“還要很久嗎?”
確實還有幾份文件沒看,陸明霄回:“嗯。”
葉含錚說:“我今天下班早,回到家給爺煲了點湯,幫你放在前臺好嗎?”
等了兩分鐘,陸明霄一直沒有回復,葉含錚提著一個保溫盒,站在車外徘徊,陸氏的管理很嚴,外人沒有預約一律不能進去,了手,突然看到旋轉門走出來一個人,急忙迎上去說:“爺!”
陸明霄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葉含錚說:“剛來一會兒。”說著把保溫盒遞過去:“煲得時間不長,不過味道應該不錯。”
陸明霄剛接到手里,臉就變了,問他:“到底來了多久?”保溫盒的外殼凍得冰涼,本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功夫。
葉含錚說:“真的沒多久。”
“說謊。”
他向來瞞不過陸明霄,只好豎起手指說:“兩,兩個小時。”
“兩個小在時前就來了,為什麼現才告訴我?”
“因為我覺得那個時候爺應該在忙。”
陸明霄黑臉:“既然知道我在忙,為什麼不晚點再來?”
葉含錚眨了眨眼,小聲說:“因為我想離爺近一點。”
陸明霄怔了怔,把臉扭到一旁,嫌棄地說:“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葉含錚笑地說:“我不敢變,我怕我變了,等爺回來時,就認不出我了。”
第39章
高層們陸陸續續地從會議室走出來,想探頭看看陸明霄跑出去接的那個人長什麼樣,但對面辦公室關得嚴嚴實實,誰都沒能看見。書小姐姓岳,也是這次跟著回來的其中之一,收拾著陸明霄沒看完的文件準備給他送到過去,吳林走進來說:“我去送吧,你早點回家。”
岳小姐說了聲:“謝謝。”并沒有把文件給吳林,而是穿著高跟鞋“嗒嗒”走了。
吳林剛剛在忙,不知道陸明霄下樓的事,這會兒忙完了,辦公室的門也關上了,他想知道這麼晚誰還會過來,快步攔住岳小姐說:“給我,我去送。”
岳小姐對他沒有一點好,他們算是同期進的公司,吳林心眼不好,家里有人,聽說還是某位老董事的孫子。關系戶其實無所謂,畢竟能投這份胎,就能這份權,進公司是容易些,但陸氏向來公平競爭,吳林靠關系進來也是從底層做起,他們這些基層員工晉升本來就十分困難,總經理書和特助這種又都是爭破頭的崗位,岳小姐能留下全憑自己有能力,但是吳林晉升用了多招,岳小姐全都看在眼里。
沒再理吳林,把文件送到陸明霄的辦公室,帶著一眾高層的囑托,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人,又準備了一壺咖啡,才走了出去。
陸總的辦公室很大,寬敞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祁安市的夜景,葉含錚把煲好的湯取出來,送到陸明霄面前,靜靜地陪他站了一會兒,就像小時候站在書房里陪著他看書一樣。
“你去睡覺。”陸明霄沒急著走,準備把手上的工作理完,這樣明天就能出時間,休息半天。
葉含錚的目落在他變得寬厚且修長的手上,溫聲說:“明天周末,我可以等爺忙完再睡。”
陸明霄說:“不行。”
忙完估計天都亮了,又不想讓葉含錚回家,態度強地讓他去了書架后面的休息室,里面有床有被子,還有一間不算小的帽間,是為了防止加班太晚無法回家準備的,葉含錚的辦公室也有,忙的時候會帶去幾件換洗服,湊合住幾天。
拗不過他,只能推門進去,床上放了四五套嶄新的西裝,估計剛送來不久,還沒來得及穿,葉含錚把服幫著陸明霄掛起來,發現幽暗的帽間里滿滿當當,本不是換洗的那麼幾件,領帶手表襯衫皮鞋,好像陸明霄所有的私人都放在公司里。他知道陸家別墅那麼遠,下班之后爺應該不會回去,但沒想到,他似乎就住在這里。
果然,浴室里洗漱用品也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間小小的開放式廚房,油鹽醬醋都是新買的,沒人收拾,應該送進來就匆匆走了。
爺會做飯了嗎?葉含錚想起陸明霄走前做的那頓飯,不有些心疼,他家爺從小來手飯來張口,這些年又都在忙工作,哪有空閑的時間去學做飯?
沒有傭人照顧他嗎?
葉含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還是想出去陪著陸明霄,他沒來得及起,陸明霄已經快他一步,推門進來站在了床邊。
應該是忙完了要躺下休息,葉含錚老老實實地閉著眼睛,沒再發出聲音,雖然很想跟他說說話,但又不想耽誤他的睡眠時間,沒想到陸明霄只是進來站了一會兒,把西裝外套蓋在了他的上,又走了出去。
室溫度很高,葉含錚沒有睡可換,不想弄臟陸明霄的被子,但此時悉的溫度包裹在上,像是很多年前兩個人睡在一起,地挨著彼此,他攥著陸明霄的西裝鼻子微酸,不敢睜開眼睛,怕長久以來想念,就這麼順著眼眶,流到干凈的枕頭上。
第二天六點左右,葉含錚醒了,拿著陸明霄的外套走了出去,陸總真的忙了一宿,昨天書小姐幫忙泡的咖啡已經喝完了,正靠在椅子上小歇,葉含錚盡量放低了聲音,他還是聽到了,了眉心站起來說:“等我一下,我去洗漱。”
葉含錚想要幫他,站在琳瑯滿目的帽間里,卻不知道爺應該穿什麼服,長久的不見面,無論心里有多深的牽掛,有些事還是會變得陌生,葉含錚猶豫了許久,直到陸明霄出來,才聽到他說:“那件黑的襯衫。”
“好。”葉含錚取下來回頭,頓時語塞。
陸明霄正在頭發,腰上圍了一條浴巾,赤的膛上掛著沒干的水珠,一顆一顆地順著完的線條四流淌,“葉含錚?”
“啊?”
“你傻什麼呢?”陸明霄嗓子微啞 ,帶著一夜沒睡的倦意,皺著眉看他。
葉含錚趕忙搖了搖頭,去浴室找來一塊干凈的巾,幫他背,說道:“爺,我們一會兒去吃早飯吧?”
陸明霄:“嗯。”
葉含錚邀請:“去我家吃吧?現在還早,到我家再準備也來得及,吃過飯爺可以在那休息一會兒。”又問:“下午還要上班嗎?”
“嗯。”陸明霄說:“你買了房……子?”他這句話問得有些別扭,前四個字像是陳述,到最后一個字才加上疑問。
葉含錚沒在意,點點頭,想起還站在他背后,又出聲說:“前兩年才買的,不是很大。”
但足夠兩個人住。
他把巾放在一旁,又把襯衫遞給陸明霄,陸明霄沒接,看著他問:“累嗎?”
“嗯?”
祁安市的房子不便宜,不算葉含錚上學這段時間,工作也才六七年,能買下一套屬于自己房子,之前有多拼命,可想而已。
“我是說你的工作。”陸明霄干頭發,又調亮了帽間的燈,拿出一條子。
葉含錚跟在他后說:“雖然有時候會加班,但跟爺的工作量比起來,本不算什麼。”看了看明亮的燈,想起在云頂山莊的那個晚上,問道:“爺的夜盲癥好了嗎?”
陸明霄說:“我那是傳,怎麼可能會好。”
葉含錚疑:“那爺現在睡覺,為什麼不開燈?如果晚上起來,看不到了怎麼辦?”
這個問題明顯讓陸明霄一愣,虎著臉讓他轉過,葉含錚想著原因,轉時慢了半拍,誰知陸爺本沒等他,隨手扯開浴巾,一不掛。
四目相對,一時間沒了聲音,葉含錚轉到一半的僵直在原地,直到陸爺說:“還看?”
才急忙背過去,連帶剛剛那個問題也跟著跑到了九霄云外。
陸明霄哼了一聲,穿上服,帶上手表,看著葉含錚紅的耳朵,勾起了角。
突然關燈睡覺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有人不在邊,開著燈想他,關了燈,就能夢到他。
第40章
葉含錚的房子距離陸氏的辦公大樓不是很遠,開車只需要二十分鐘,他當時特意買的這里,理由還是想離陸明霄近一點。
這會兒天短,下樓的時候灰蒙蒙的還沒亮,葉含錚為陸爺拉開后排的車門,卻眼睜睜看著他進了副駕駛,“車也是自己買的?”陸明霄問。
葉含錚把后座上的小毯子拿出來,繞到了他的旁邊,這輛車買來的時候毯子就放進去了,總想著有一天陸明霄坐在車上,可以靠在后面睡覺,誰想到這一天終于來了,陸爺卻不想坐在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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