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甜甜十年前搬到市里，是為了給丈夫治病看。老家是安省淮市的小山村里，土地收很，沒有其他收來源，不敷出，于是利用全部積蓄，又向朋友親戚借了一些錢，在淮市開了一家鹵店。這個手藝是給一個鄉村大廚幫忙的時候學到的，經過改良之后，味道更好。

開店不過半年，就已經開始盈利回本了。因為味道好，何甜甜做事勤快，店鋪打掃地窗明幾凈，一塵不染，又熱好客甜，所以附近的居民，都喜歡來的鹵店買鹵，涼菜。

在這十年間，何甜甜利用自己的雙手，創造了一份家業，從月租一百的棚區搬到了干凈的三室兩廳的公寓樓。

這麼些年，沒有孩子，但何甜甜有丈夫寬厚，婆婆的理解，小姑子的敬重，外甥的親近，覺得很滿足，再苦再累，也都是值得的。

然而，這些都是假象，由謊言堆積出來的幸福，就猶如皂水吹出來的七彩泡泡一樣，一刺就破，只留下斑駁的泡沫星子。

那刺，源于一支錄音筆。

外甥周志，今年二十歲，在本市的一所二本大學讀書。有時候為了打游戲不上課，于是就買了一個錄音筆，讓別人幫你錄一下老師講課，有空的時候聽聽。

何甜甜在收拾周志的房間之時，不小心到了那個錄音筆，掉在了地上。

不知怎麼的，開關居然自開了。

何甜甜擔心摔壞了錄音筆，趕蹲下撿起來。

突然，里面的聲音，讓何甜甜一怔。

“媽，我這嫂子真能干，我可聽說了，這一年能賺二三十萬呢，比我這個當老師的，賺得多。”齊芳芳說道，“以后我下班了，都來這邊吃飯。”

“你啊，就是個占便宜的，你以前在這里吃了？”這個聲音何甜甜很悉，是的婆婆，“你們兩個上班，志從小就在這里長大，不說吃穿了，就連學費都是我的，你們夫妻從來不給錢，還想怎麼樣啊？”

齊芳芳聽到母親的話，嘿嘿笑道：“媽，這不是我哥沒孩子嗎？我哥這輩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那志以后給你和哥哥養老送終的，現在多疼志一些又怎樣！”

何甜甜聽到這話，心里難，哎，和丈夫親這麼多年，沒有孩子，是這輩子的憾。

因為沒孩子，而且還是的原因不能生孩子，讓在這個家里一直心存愧疚。即使老公有時候喝醉酒，對耍酒瘋，不放在心上；婆婆和小姑子有時候說的話，讓心里不舒服，也忍了。

“外孫子，到底不姓齊！”齊母嘆息道，“老齊家要斷了。”

聽到婆婆的嘆息，何甜甜心里更加慚愧。

“媽，我大哥雖然不好，但其他方面沒病，大嫂不能生，花點錢和其他人生孩子啊。就算不和大嫂離婚，把孩子抱回來自己養，那也是我們齊家的脈啊！”齊芳芳不解問道，以前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見母親和哥哥喜歡志，就一直沒說。現在哥哥，嫂子，年紀大了，喝了那麼多藥，都沒有孩子，死心了，這才說出口。

大嫂不能生？

短短五個字，讓何甜甜幾乎搖搖墜，年輕的時候，為了要孩子，喝了那麼多藥，可一直沒有，上了年紀，婆婆，老公也歇了要孩子的心思。

花點錢和其他人生？

即使不離婚，抱過來養，也是齊家的脈？

小姑子居然有這樣的想法！

何甜甜里苦，這麼多年的一顆真心，就換了小姑子這樣的想法。平日里的敬重，難道都是假的嗎？

等不及細想，錄音筆里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又傳來齊母的聲音：“哎，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是你大嫂的病，我早就把攆走了，哪還留到現在？”

“呀？”錄音筆里面齊芳芳驚訝道，“媽······媽······不是大嫂的病，難道是大哥不能生育？”

何甜甜也是一愣，當初結婚三年沒孩子，婆婆帶和丈夫一起去縣城找婆婆妹妹家的兒子看病，做了檢查，說是的病，雙側輸卵管堵塞粘連，不能懷孕，老公齊建國沒有病。

怎麼現在聽婆婆的話和當時說的不一樣啊？

“是你大哥的病，你大哥十四歲時候從樹上掉下來，摔碎了蛋丸子，雖然送了醫院，花了家里的錢，雖然表面看著沒問題，平常也還好，但實際上生不了孩子了。”齊母道，“哎，你大哥，這輩子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摔碎了蛋丸子？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摔碎了***？

那個東西摔碎了，即使有****，但里面的子也是死的，八輩子也生不出來孩子啊！

“那······那你帶大嫂去醫院，檢查說是大嫂的問題啊？”齊芳芳疑問道，難道是記錯了？

何甜甜，心里也很奇怪，也想接著往下聽。

“呵呵，是我找你姨表哥幫忙，說是你大嫂不能生。”齊母得意洋洋道，“如果你大嫂知道不是的問題，是你大哥的問題，哪里還會和你大哥一起過日子啊！更不會在這個家里這麼老實肯干，不爭不搶，任由我拿啊!”

“啊······”再次傳來齊芳芳驚嘆的聲音，“居然······居然是這樣······怪不得······原來家里還有這樣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齊芳芳了解自己的母親，十分明，家里只有大哥一個男丁，如果大嫂不能生的話，母親覺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大嫂和悅。

齊母的話，聽在何甜甜的耳朵里，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再也站不住，兩無力，支撐不住沉重的，跌坐在地上。

當初得知自己不能生，心里愧疚。婆婆還安，不管能不能生，都是老齊家的兒媳婦。的老公，老實忠厚，對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好。雖然沒有甜言語，但也百依百順，知冷知熱，所以到后來，丈夫對不好，有時候發脾氣，都當是丈夫不好心不好，并不和他生氣，一直忍讓。

因為婆家對好，所以一心一意在農村過日子。給小姑子復習，一起考上了大學，但因為家里公公不好，丈夫腳不好，自愿放棄上大學的機會，讓小姑子去讀書，在家里干活，奉養公婆，照顧丈夫，供小姑子讀書。

吃了那麼多苦，了那麼多累，并不后悔。然而，今天卻知道了事的真相，這個真相如此殘酷！

“你是個姑娘家，不知道的事多著呢。你大嫂人長得好看，你大哥第一眼看到你大嫂就看上了。可是你大嫂的模樣好，又是城里的姑娘，怎麼會看上你大哥呢！我和你爹費了不功夫，才把你大嫂和你大哥弄在一起。”齊母道，兒子雖然有疾，可給兒子找了一個識字漂亮的城里姑娘，倍有面子。

這城里的姑娘就是好，不漂亮，還勤快，識文解字，在齊家村，可是頭一份。又做了一個局，讓兒媳婦何甜甜以為不能生孩子，這何甜甜果真老老實實在們老齊家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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