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看了看院子里的艾草：“應該是昨天自己去山上挖的。”

“挖草藥？認識什麼是草藥嗎？不會挖些雜草吧？”陸羽諷刺道。

“說前日撞了頭，想起自己會醫。”陸彥說。

“會醫？這怎麼可能？”陸云不信賀云熙的話，“這些該不會是說的要拿來治病吧？”

“嗯。會試著給娘治病。”陸彥應道。

“大哥你相信？”陸云不可思議地瞪著陸彥。

陸彥不打算給們說柳氏的況，要是知道神醫說只能活一年，們估計是接不了的。而且他們不會掩飾自己的想法，要是讓柳氏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郁結于心，病會惡化得更快。

“的確會辨別毒菌子，也給娘找了桑白皮。”陸彥說，“娘病了這麼久，一般的大夫看了已經無濟于事，萬一真的把娘治好了呢？”

“要是真把娘治好了，就是打罵我一輩子，我也了。”陸云說。

就怕是騙子。

陸彥看出的擔憂，不打算多說，拍拍的頭，說道：“去把艾草葉子捋下來吧。”

他一發話，四個小家伙都去搬了木樁做的矮凳子，坐在院子里捋艾草葉子。

賀云熙喝了藥出來，陸彥已經不在了，只有四個小的捋了不葉子下來。

了一下那些葉子，陸彥第一次拿回來的足夠干，選了一些后，讓四個小的把剩下的放在院子里曬。則將艾葉挑選了一下，把艾葉的梗和雜質挑選出來，然后拿了對窩出來，將葉子丟進去舂。

這個對窩不大，一次只能舂十幾片葉子。不過只給柳氏一個人用，量也不大，一個對窩完全夠用。

將葉子舂碎，又丟了一些進去，兩刻鐘后，那些葉子完全被舂了艾絨。

“陸羽，去取一張你大哥用的紙來。”對陸羽吩咐。

陸羽想到大哥臨走前代要聽這個人的，雖然不愿，還是去找了一張紙出來。

用家里唯一的一把白面，煮了一小碗糊糊出來，然后用紙將那些艾絨地包起來，再用糊糊把紙糊起來，一艾條便了。

“這可是大哥很惜的紙，平時都舍不得用的。這些面也是家里最后的面了。”陸云說，“你把這麼珍貴的東西，做了這麼一不知道什麼的條條？”

陸云的語氣很是不友善，但是賀云熙并不怎麼生氣。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知道護著這個家，很難得的。

笑了笑：“你放心，這些都是有用的。它們的價值會比你想象的更大。”

“真的？”陸云不信。

“當然。這些都是要給娘治病的。只要娘能好起來，你說它值不值？”賀云熙又拿了一些艾葉來舂，準備多做兩這兩日用。

這其實是一個力活兒，剛才舂了這麼久，應該覺得手酸才是，但是卻一點疲憊都沒有。

“你真的會治病？”陸云問。

“會。”賀云熙點頭，“前天磕了腦子，就想起一些事，都是關于醫和吃的。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那些能吃了。”

“那你想起你是誰了嗎？”

“沒有。就多了醫和吃的。”賀云熙說，“那些東西出現在我腦子里，應該是我以前的記憶吧？”

“你十歲之前的記憶？你難道十歲之前就會醫了？”陸羽不信的話，誰能十歲就學會醫的？

賀云熙看到他們臉上毫不掩飾的懷疑，手了自己的臉：“或許，是我天賦異稟？可能我在學醫上面是個天才。”

四個小家伙：“……”好不要臉的人。

賀云熙看們一起無語，笑了笑，繼續舂艾葉。

明明就是四個小家伙，非得裝得老。逗一逗，還好玩兒。

看他們都已經累了，賀云熙讓們今天就到這里，剩下的搬到柴房去，自己又做了幾艾柱，這才覺得手臂有點酸脹。

這個時候也到中午了，他們都沒有吃午飯的打算，也沒東西給他們吃。

今年收不好，大家都到山上挖野菜，如今山腳下很多已經被薅的差不多了，要挖野菜的話，只有去更深山的地方。

他們只有等陸銘買了東西買吃的回來，晚飯才有吃的。

賀云熙的肚子準時了起來，看幾個小的都面黃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說道：“我們去采蘑菇吧？”

“采蘑菇？”

“嗯。我今天早上跟你們大哥去后面，看到還有不可以吃的蘑菇，大部分都是今天早上吃過的。還有昨天的木耳我也沒摘完，還有不。”

陸羽和陸云對視一眼，說道：“我們跟你去。”

昨晚吃了沒事，他們今天早上吃了也沒事，那說明昨天采的是可以吃的。們只要采昨天那些，就不怕中毒。

陸羽去跟柳氏說了一聲，又叮囑兩個小的在家里照顧柳氏，便背著背簍上山了。

進山后不久，們就到了說的那片地方。的確還有不昨天采的那幾種菌子。

看到這麼多的菌子，還是問道：“這些菌子也不全是有毒的，為什麼都沒有人來采？”

看到這麼多菌子，想到又可以吃兩頓，陸云心很好，對的問題翻了個白眼后還是跟解了：“一直老人都說菌子不能吃，兩年前有人被得不行了，野菜也沒什麼了，就采了一些菌子回去吃，結果當晚他們一家四口都沒了。從那以后，不管什麼菌子都沒有人吃了。”

賀云熙知道，就是前世那麼發達的世界，每年夏天也會出現有人吃菌子死掉的事。更不說在這個思想文化都落后的時代了。

這就便宜們了。

他們采了不，轉了一圈后就采了半背簍的菌子，賀云熙又帶他們去采木耳。

陸云采了一些準備放到地上的背簍，就看到賀云熙沉著臉盯著自己。還沒說什麼，賀云熙將手里的鐮刀朝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