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倒是充耳不聞,只靜靜看著窗外,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似的。
坐在對面的孩雖然還是沉默,但目時不時掠過葉青,仿佛是想把葉青和青年他們說的這些騙子軍人做個比較。不過,很明顯,最后還是選擇相信葉青,看葉青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青年本來是想激怒葉青的,見葉青這樣,心中更是不爽。尤其看到對面孩的眼神,心中憤怒異常,他頓了一下,突然扯了扯葉青的服,道:“哥們,你也是去深川市找工作嗎?”
葉青本來不想理他的,但這下不想理也不行了。他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看你這樣子,才退伍吧。”青年道:“不是我說你,你知不知道深川市現在是什麼況?深川市,現在街上隨便一個招牌掉下來,砸到十個人。五個人都是大學生,剩下五個,三個碩士,一個博士,還有一個就是本地人。你這樣的,要知識沒知識,要文憑沒文憑,準備去深川市干什麼?”
葉青微微皺眉,這青年言語當中充滿著火藥味,擺明就是找茬兒的。不過,葉青也沒準備理他,只當做沒聽到。
葉青沉默,但有人卻為他打不平。坐在對面的孩聽著青年言語當中的奚落,忍不住道:“深川市哪有你說的這麼復雜,其實那邊還有很多機會的。文憑不代表一切,在那里一切還得靠自己的實力和雙手。”
“哼。”青年冷哼一聲,斜瞥葉青,道:“實力和雙手?在我們那里,一般當兵的都是考不上大學,又沒有本事,還經常惹是生非的人才去干的事。有本事的,要麼考上大學,要麼已經開始賺錢了。只有那種沒有能耐沒有本事的人,才要去當兵來做個緩沖。總以為當了兵之后就能退伍安置了,但現在這社會,做什麼不需要關系啊?真要能退伍安置,這哥們還需要去深川市嗎?”
孩不忿,道:“誰說當兵的都是沒本事的人!”
青年嗤笑,道:“這還用說嗎,要是有能耐有本事,你愿意去當兵?要是能考上好大學,你愿意去當兵?要是能靠自己賺錢,你愿意去把青春浪費在軍營?”
孩無法反駁,只能看向葉青,道:“這位大哥,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哥就是個軍人,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
葉青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再次轉頭看著外面的夜。
青年本來是想貶低葉青來抬高自己,沒想到這麼一弄,孩對他敵意更重。他有些尷尬,看向葉青的眼神更是仇恨。
“各位朋友你們好,打擾大家幾分鐘時間了!”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眾人紛紛轉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列車推銷員走了過來。
推銷員手中拿著幾串深項鏈,項鏈做工什麼的看上去還致,那看起來也不簡單。
按照推銷員的介紹,這是最新的磁療項鏈,戴在上有治療暗疾的好。而且,售價還不高,反正就是一頓忽悠,讓不人都信以為真。
葉青旁邊那青年也對這項鏈興趣,接過一個項鏈看了起來。這項鏈看上去貌似很神奇,但凡是金屬品,都能被它吸起來,這個磁力果然是不假。
坐在葉青對面的孩也有些興趣,拿了一個項鏈觀察了許久,忍不住道:“這個多錢?”
“這個東西我們還沒正式發售,現在只是提前觀察一下市場。一旦上市的話,每條項鏈價錢絕對不低于一千元,但是,現在只是觀察市場,所以大家有福了。”推銷員唾沫橫飛,道:“原價一千元,現價兩百三十九,絕對劃算啊。不管你什麼暗疾,脊椎病啊腰椎間盤突出啊之類的,都是絕對有效。拿回家戴一個月,絕對包你腰不痛,全輕松啊!”
孩想了想,掏出錢包準備付錢,卻被葉青攔住了。
葉青沒有說話,只朝孩搖了搖頭。
孩愣了一下,這時,旁邊青年卻看到了葉青的一舉一,忍不住道:“哥們,人家要買東西是人家的事,你阻止算是什麼意思?”
推銷員也憤然看著葉青,眼看生意就要了,卻被葉青攔了。
孩詫異地看著葉青,道:“大哥,你……你想說什麼嗎?”
四周眾人也都看著葉青,不人都有意想買,但畢竟不便宜,眾人還有些遲疑。此時葉青突然出手阻攔,眾人倒要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葉青沉默了一會,轉向那推銷員,道:“出來混飯吃都不容易,二百多塊錢,對有些人來說并不算什麼。但是,買這東西的,大多都是老人家,你忍心嗎?”
推銷員頓時怒了,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的?你覺得我在騙人是怎麼的?我這貨真價實,是絕對值這個價錢的,他們買了回去能治病,什麼忍心不忍心的?你不買就算了,別詆毀我的信譽啊!”
葉青嘆氣,他本來是想讓這推銷員知難而退的,但他是如此,那葉青也無法再給他留余地了。
葉青從孩手中拿過那串項鏈,道:“你這個東西,真的是高山磁玉嗎?”
推銷員微微遲疑,旋即大聲道:“廢話,你剛才沒看到嗎?那些金屬品都被吸起來了,這就是高山磁玉!”
葉青搖頭,道:“能把金屬品吸起來,只能說明它有磁,不代表它就是高山磁玉。首先來說,你這個珠子本就不是玉,而是合品。這一串放在一起,價值不超過三塊錢!”
眾人一陣嘩然,推銷員面大變,強撐道:“你他媽說什麼?這明明就是玉,怎麼就是合了?要不是高山磁玉,怎麼能把金屬品吸過去?你別口噴人,我在這車上賣了這麼多年東西了,從來沒賣過假貨,你說話要負責任啊!”
“是啊,小伙子,這東西能把金屬品都吸走啊!”一個老者跟道。
孩也詫異地看著葉青,不過,對葉青倒是很信任,覺得葉青不會是無的放矢。
最興的莫過于葉青旁邊的青年,他大聲嚷嚷道:“合?你知道什麼合嗎?告訴你,我就是做材料銷售的,這些東西我比你清楚的多。你上過高中嗎?還敢在這里說什麼合?你給我說說這些東西是怎麼合的。還有,你說這是合,證據呢?別以為穿了綠皮就能隨便說話了,這年頭,就算是條狗,兩聲也得負責的!”
葉青沒有理他,輕輕掂量著那串珠子,道:“玉石不會有這種,這,明明就是合沉淀的。要想證明這是合,其實也很簡單。這種合,為了保證其出現磁,中間加有磁力分。你們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珠子中間其實還有一個夾層,磁力分就在夾層里面包著。要想證明,敲破一顆珠子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開始低頭去看那磁力項鏈。而那推銷員則是面大變,因為葉青說的都是事實,他是最清楚這些珠子的分了。
“真的呀,這里面有夾層!”一個人當先驚呼道。
“是的,我也看到了,果然是假的!”
“媽的,這王八蛋竟然賣假貨,差點把老子也坑了!”
“多虧這位小兄弟,不然可就麻煩了啊!”
眾人一陣驚呼,再抬頭時,那推銷員已經不見了。
眾人一陣罵罵咧咧,不剛才想買東西的,紛紛過來跟葉青道謝。要不是葉青提醒,只怕這二百多塊錢已經白花了。
孩驚愕地看著葉青,在眾人退去之后,終于忍不住道:“你……你怎麼知道這是假的?”
葉青大學輔修材料學,這些東西又豈能瞞得過他?而且,在邊境線這幾年,各類假貨他見得不,早已練就了火眼金睛,一眼便能識別真假了。
葉青卻沒有說這些,只輕聲道:“以前我爸被騙過一次。”
“原來如此。”孩恍然大悟,剛才葉青說的那麼專業,都懷疑葉青是否是專業人士了。
旁邊青年還有些不甘,推銷員跑了,讓他剛才的話完全變了笑話。眾人稱贊葉青的同時,也不忘恥笑他,讓他很是尷尬。
青年拿著手中的珠子看了半天,突然放在地上,跺腳踩了過去。
這珠子也不結實,一腳下去便踩碎了兩顆。果然,當中分兩半,里面有夾層,夾層當中包裹著另一種質。
旁邊有人拿了鑰匙過來,當中的質被鑰匙吸引過去,而外面包裹的那一層,卻一點靜都沒有。
一切都如葉青所說,沒有半點不同!
眾人再次震撼,青年斜瞥葉青一眼,不甘地道:“也就這點本事了,要不是你家有人上過當,你能知道這些?”
葉青沉默不語,青年卻還要說話,此時,車廂另一端卻突然一陣哄鬧。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只見那邊地上倒著一人,口吐白沫不斷地搐。
旁邊的人都嚇住了,有個孩甚至尖了起來。
“救命啊,他羊癲瘋犯了!”與他同行的人大聲喊了起來。
車廂頓時一陣哄鬧,有人大聲道:“醫生,有沒有醫生啊!”
“車里有沒有醫生,快點救命啊!”
眾人一團,便在此時,葉青邊的青年突然被人推開。青年轉頭去看,只見葉青已從座位后面跑了出去,大步朝那人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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