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的司令部所在地並不是什麼。
從淞滬會戰開始,從鬼子的第3、第11師團在獅子林、川沙口登陸開始,中國*軍隊就發現了一個規律,小鬼子的司令部基本上都和炮兵在一起,而小鬼子的炮兵陣地上基本都會升起觀測熱氣球,所以,只要看到觀測氣球就能知道鬼子的司令部所在。
不過,發現鬼子的司令部是一回事,威脅鬼了司令部卻是另一回事。
淞滬會戰到現在,還沒有一支中國*軍隊能對任何鬼子的司令部構威脅,不要說派譴軍司令部,或者師團司令部,就連聯隊司令部甚至是大隊司令部,都沒有遭到中國*軍隊襲並且被摧毀的記錄,由此,鬼子也是越發的驕狂。
立花聯隊的司令部就設在城東三公里的開闊地,挨著公路。
在今天之前,暫編七十九師的兵從未想過襲鬼子司令部。
不過,今天,徐銳卻要帶著暫編七十九師的四百多號殘兵去襲立花聯隊司令部,去實現這個暫編七十九師齊裝滿員時都不敢去想的目標。
徐銳的整個計劃是這樣的,他先帶著一個排喬妝鬼子進司令部,如果有機會,就直接對小鬼子實施斬首,令其喪失有效指揮,然後再與大隊人馬裏應外合,拿下司令部;而如果沒有機會實施斬首,就在鬼子司令部製造,配合大隊人馬強攻!
在林風看來,徐銳的整個作戰計劃簡單又暴,簡單到近乎於草率。
然而,徐銳卻不這麼認為,徐銳認為,越是簡單的計劃才越能夠得到有效的執行,那些把作戰計劃制定的異常複雜的,不是剛從軍校畢業的見習軍,就是只知道紙上談兵、誇誇其談的作戰參謀,而他徐銳卻是個經百戰的老兵!
在東林書院的山門外簡單做了員,暫編七十九師的殘部便開拔了。
徐銳帶著五十多個殘兵,假扮鬼子,乘坐兩輛邊三、兩輛卡車走公路,大搖大擺的向鬼子司令部進發,林風則率領剩下的三百多個殘兵,藉著夜幕的掩護,抄近路急行軍,徐銳控制著車隊車速,確保兩路人馬同時到達鬼子司令部。
大約四十分鐘后,徐銳率領的車隊率先抵達鬼子司令部的大門外。
鬼子的司令部堪稱戒備森嚴,大門口除了有崗亭,左右兩側還砌了兩個環形街壘,每個環形街壘後面都架了一歪把子。
看到車隊駛過來,街壘後面的兩歪把子便立刻架起來,將黑的槍口對準走在車隊最前方的邊三托,徐銳假扮鬼子軍,就坐在第一輛邊三托車上,徐銳不張,可負責駕駛托車的老兵卻立刻張了起來。
這樣的大搖大擺的接近鬼子,對老兵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經歷。
「別張。」徐銳趕小聲提醒,「你就當這些小鬼子都是白癡。」
車隊緩緩駛近,一個鬼子兵從崗亭里出來,向車隊打出旗語,示意靠邊停車。
徐銳示意老兵將邊三停到旁邊,然後從車斗里跳下,大步迎向那個鬼子兵。
走到那個鬼子兵的跟前,徐銳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斥,訓得鬼子兵低垂著頭,都不敢讓徐銳跟他對口令,不得不說,小鬼子的等級觀念可謂深固,士兵面對軍本就不敢有一一毫的頂撞,完全於弱勢境地。
徐銳很清楚小日本的民族劣,所以顯得有恃無恐。
徐銳劈頭蓋臉一通訓斥,將鬼子的哨兵訓頭暈頭轉向。
「哈依!」
「哈依!」
「哈依!」
鬼子哨兵被徐銳訓得小啄米似的,只知道鞠首道歉。
徐銳很蠻橫的推開哨兵,正要往鬼子司令部大門口闖,大門卻驟然傳來了雜的腳步聲,遂即一批鬼子兵便從大門湧出來,徐銳一眼掃過去,發現從大門出來的鬼子兵足足有二十來個,其中有一多半居然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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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幸次站在廢墟中,一站就是半個小時。
這裏就是之前失蹤的那個支援小隊遭伏擊的地點,戰車中隊的十幾輛裝甲車車燈,還有幾十支手電筒將整片廢墟照得亮如白晝,廢墟上的已被抬走,不過從留的彈坑以及斷垣殘壁上的彈孔,仍然可以部分還原當時的戰鬥場景。
立花幸次走到一傾倒的房梁前,對著房樑上的彈孔看了半天。
秋田佐走過來,對立花幸次說:「聯隊長,你看時間不早了……」
立花幸次揚起手,制止了秋田佐,然後指了指廢墟,沉聲說:「秋田桑,不知道你發現什麼沒有?」
秋田佐默然搖頭,他真是毫無發現。
立花幸次卻了白手套,用手拂去那房樑上的灰塵,然後指著上面的彈孔說:「秋田桑你看,從這個彈孔的形,可以知道子彈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說完,立花幸次指了指廢墟右前方的小洋樓天臺。
秋田佐默然不語,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立花幸次又走到一堵塌了一半的土牆前,指著牆上的彈孔說道:「秋田桑,你再看這堵牆上留下的彈孔,卻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
秋田佐順著立花幸次手指的方向看去,持到了一棟木頭結構的老舊民房。
「再看這裏。」立花幸次又走到廢墟中,指著其中一塊木板說,「這木板上留下的彈孔方向卻又不相同,從彈道看,這些子彈是從正前方過來的。」停頓了一下,立花幸次又說道,「秋田桑,現在你發現什麼沒有?」
秋田佐道:「中國*軍隊有三機槍,擺自三個不同的方位。」
「不僅如此。」立花幸次擺了擺頭,說,「秋田桑,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這三個擊點的視野都很開闊,而且正好構一個三角形?如果這三個擊點各負責一百二十度界,則正好可以構織一片毫無死角的火力網!」
「三角形?毫無死角的火網?」秋田佐聞言凜然。
立花幸次的臉搐了一下,又道:「如果皇軍不幸踏了這個三角形,面對來自三個不同方位、毫無死角的叉火力,既便是再冷靜的老兵,也會懵然不知所措,既便是一整個步兵小隊,也會在頃刻之間玉碎!」
秋田佐終於反應過來,悚然說道:「聯隊長的意思是說……」
立花幸次點了點頭,鐵青著臉說道:「伏擊支援小隊的中國*軍隊本就沒有兩個營的兵力,甚至連一個連的兵力也沒有,中國*軍隊其實就只有三個機槍小組,中國*軍隊只用三機槍就幹掉了我們一個支援小隊!」
秋田佐皺眉道:「這麼說起來,我們豈非是中計了?」
「是,我們中計了。」立花幸次恨聲道,「我們中了中國人的金蟬殼計了,中國人利用我們的誤判,替他們的殘部創造了突圍的機會,可惡!」
秋田佐凜然道:「真要是這樣,中國*軍隊的指揮可是著實不簡單。」
「何止是不簡單,便是從陸軍士學校畢業的高材生,怕也不過如此了。」立花幸次悶哼了一聲,神間有著說不出的鬱。
作為一名陸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尤其還是軍刀組的員,立花幸次一貫自視極高,別說是中國的壯軍,就連日本的壯軍也不放在他的眼裏,可是,現在,他卻被一個中國*軍給戲耍了,這讓立花幸次何以堪?
秋田佐道:「聯隊長,擁有如此高超的指揮造詣的中國指揮,對於皇軍而言是個極大的威脅,我們應當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殺死他!」
「晚了,已經來不及了。」立花幸次嘆息道,「這麼長時間,他早走遠了。」
停了下,立花幸次又咬著牙說道:「不過沒關係,只要中日之戰還沒有結束,我們和他就總會有在戰場上相遇之時!」
有句話,立花幸次並沒有說出來。
等到他和這個中國指揮在戰場上再次相遇,他一定要把今天所遭的恥辱,十倍百倍的奉還對手,此時的立花幸次並沒有想到,他和對手馬上又會在戰場上再次相遇,然而,非但沒能將恥辱奉還對手,反而遭了更大的恥辱!
城中戰事告一段落,困意便如水一般襲來。
算起來,立花幸次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合眼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錶,離次日凌晨,離派譴軍司令的專列到達無錫火車站還有足足四個多小時,立花幸次便低頭鑽進他的裝甲指揮車,再吩咐勤務兵在三個小時后醒他,然後靠在座椅上就睡了過去。
裝甲車的避震很,再加上街道也被炸得凹凸不平,勤務兵怕影響立花幸次休息,便吩咐駕駛員將車開得很慢,像蝸牛一樣往前爬,立花幸次的指揮車開得慢,整個戰車中隊的戰車還有坦克也只能跟著像蝸牛一樣往前爬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