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蘇長招傻了。

【狗皇帝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泡溫泉？】

在水中左右搖擺，上岸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眼看來不及，索往下一蹲，潛水中。

當九宸過來時，只看到空無一人的溫泉池。

在宮人的服侍下，九宸寬下池。

嘩啦，嘩啦。

一點點走進池中深。

殊不知，蘇長招就在附近的水下，看著他那不著寸縷的路過眼前。

蘇長招立刻捂住口鼻，忍下鼻的沖：【我，狗皇帝沒穿服！】

“！！”

突然聽見心聲的九宸，腳步一滯，側頭去。

他立即留意到那邊水下有人。

不是別人，正是蘇長招！

【不行，憋不住了，得趕溜！】

九宸：“……”

誰知將心聲聽得一清二楚的九宸，直接跟上了。

游哪兒，他就走哪兒。

【我，錯覺麼？狗皇帝怎麼過來了？】

【他發現我了？】

【沒道理啊，我連個泡都沒吐，大晚上那麼黑，他不可能發現我啊。】

蘇長招異常堅信自己的判斷。

殊不知，九宸：你心里要是說幾句，我可能真就發現不了你了。

【不行了不行了，實在憋不住了。】

這水太熱，加上悶那麼久，蘇長招已達臨界。

九宸沒有跟太，那樣反而顯得不自然，他就跟在離蘇長招不太遠的間距，聽著快要憋不住的心聲，心想：我看你能憋多久。

還有什麼能比看蘇長招出洋相和干著急更有趣的事麼？

沒有。

九宸心斬釘截鐵的聲音。

最終嘩啦一聲。

水中冒出一顆頭。

“何人！”九宸故作驚訝，大喊一聲。

“陛下，陛下莫慌，是臣啊。”

蘇長招將脖子以下埋在水中，這樣九宸就看不到的宮婢裝了。

“長招？你怎麼在這兒？”一看真是，九宸故作意外道。

“哦臣，偶風寒，也不知是不是那日山中傷落下的病兒，太醫院說，臣只要在這溫泉中多泡泡，自然不藥而愈。臣知陛下近日日理萬機，就沒稟報，還陛下恕罪。”

蘇長招特地把那次青汕村之行，自己為了救他，在山中誤中捕夾的事搬出來。

打牌，該打還得打啊。

九宸知在找借口，當即給臺階：“長招你病了？”滿目張，“即是如此，日后若有需要，都不必通報了。宮藥材還有泉池，你想用便用。”

九宸此舉可謂是龍恩浩。

放眼滿朝文武，何人能有這份殊榮？

九宸如此待，說實話，不是假的。

著九宸那張看不出真關心還是假關心的俊臉：【我要求不高，不求狗皇帝你真的對我推心置腹，但求日后統一七國，完霸業，你能念著我一點好，放我錦還鄉。】

面上，蘇長招恩道：“陛下厚，臣定當結草銜環，肝腦涂地！”

九宸俊臉揚笑，緩緩點頭：現在這個蘇長招倒是沒有什麼野心，憑如今的地位和權利，竟然只想著錦還鄉？

即是如此，只要始終堅定，不忘初衷，我定會滿足。

也不知是月人，還是在這水汽氤氳的溫泉中，蘇長招看上去竟比平時多了兩分態。

猶如凝脂的臉上掛著水珠，猶如鮮滴的果。

眉睫被打后，更顯烏亮，紅的瓣泛著飽滿的珠。

看著看著，九宸不由自主地走向。

如同每一個被好事吸引的人。

本能接近。

嘩啦嘩啦。

發現九宸驀地過來。

蘇長招旋即警覺起來：“你……陛下您干嘛？”

九宸腳步沒停，笑著說道：“既然一起泡泉，不若我們互相個澡吧。”

互相澡？！

“別別別！”

“怎麼了長招？”看如此抵，九宸佯裝關切。

蘇長招始終矮在水里，一面往后挪，與他拉開距離，一面在腦中電火石的想理由。

“臣……臣上有許多疤，形狀可怖，恐驚圣吶。”

“疤？”九宸故作驚訝，“何時留下的疤？快讓我瞧瞧。”

“別別別！”

眼看九宸越走越近，蘇長招直接跟他玩起了水中追逐的戲碼。

“那些疤，臣自己都看不下去，陛下還是別看了。”蘇長招一面躲，一面在心里罵。

【狗皇帝，大晚上不去找后宮玩人游戲，跟我一個太監糾纏不休。】

【還要看人傷疤……疤有什麼好看的？】

【你是有那啥大病吧！】

再一次被罵的九宸，追得更兇了。

好你個蘇長招，又在心里罵朕。

疤？你是怕朕看到你穿的宮娥服吧？

天天罵朕是狗，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朕偏要再戲耍你一會兒。

“不礙事的長招，朕就瞧瞧，若真有你說得那般嚴重，朕定會為你遍尋天下名醫。”

看到九宸來的雙手，蘇長招直接一個滾，潛水中，不一會兒就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又冒出來。

九宸：“……”

蘇長招喊道：“不用麻煩了陛下，真的，臣這些陋疤都習慣了，就是怕嚇到陛下才不敢示人。臣觀天也不早哈，臣先行告退了。”

想溜？

“長招這麼說，可就見外了，”九宸噙著濃厚的笑意，再次大步走來，“朕就看一……”

話沒說完，眼看就要逮住蘇長招，誰知下一秒，啪啦啪啦！

蘇長招蹬起自由泳，巨大的水花直接濺了九宸滿頭滿臉。

九宸：“……”

待靜過去，九宸再想尋蘇長招，卻發現泉池中只剩他一人。

“長招？”

眼睛找不著人，便側耳傾聽，試圖憑借心聲得知的所在。

然而，四下安靜無比。

九宸不莞爾：呵，竟被逃了……

·

這夜過后，宮中出了許多傳聞。

藏寶庫鬧賊，監察院捉拿不力，面盡失……

監察院青鬼辦案中與賊不清不楚，涉嫌徇私舞弊，故意放走賊犯……

蘇長招今兒一大早在朝堂上就聽了不，最離譜的莫過于現在角落里的幾人，正悶頭探討的事。

“你們聽說了麼？昨夜有人看見陛下和九千歲共浴華池。”

“什麼！”

“不止呢，聽說二人還與水中追鬧嬉戲，嘖嘖嘖，那場面……何統。”

“哎，”有朝臣痛心疾首道：“世風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