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沒有繼續說下去，出了屋去廚房看看有啥要幫忙的地方，找點活干。

不急，娘最看重信任大哥，毀了大哥的前程等于滅絕了全家的希，娘能跟人拼命。

當初不讓他們三兄妹上學了，嫌棄浪費錢，那會大哥還沒有功名呢，為這事爹甩手不干活了，娘子那麼的人都收拾東西要分家不過了，更何況如今大哥已經有了功名，前程看得見了。

老爹世一定有什麼貓膩，也許這是他們一家子徹底離魔鬼的契機。

錢嬸子拎著一個小紅泥爐子遞給，“兒你不是要爐子麼，我給你找出來了。”

“好嘞，謝謝嬸子。”

趙接過爐子準備先把拿回來的酒清洗一下，然后在弄自己的東西。

“我今兒買了一塊豆腐，今兒嬸子給你豆腐吃，還有蛋羹。”

他們要守孝就必須吃素，兩個嬸子很照顧他們，想著法子把飯菜換個花樣。

“謝謝嬸子，嬸子做飯最好吃。”

趙里像抹了，哄得錢氏樂淘淘的。

二人正說著話，老太太和二嬸上門了。

“，二嬸，你們來是給我們送糧食的麼，我就說我二叔不能虧待我們，就給了我們幾小袋糧食本吃不到三個月啊，我叔怎麼會如此忘恩負義呢，是吧。”

趙迎上去率先發問，眼睛還來回尋，看看你們給我送啥了。

老太太臉一黑，二嬸也被噎了一下，給你送糧食，你吃屎更好。

老太太掃了眼二嬸，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把推開，朝著趙厲聲喝問：“你今兒去城里給哥看病了？”

“對呀，大夫說我哥的手能好起來，開了些藥。我們沒錢了，要不您借我點錢吧，我哥的手能好起來，他可是有功名的人，也是您孫子呀。”

“你哪來的錢買藥？你娘給你錢了，那可是公賬的錢，還有分家的時候你娘手里還有個金釵沒拿出來分，你去讓拿出來。”

“這是要把我們活活死麼，我記得那金釵是我爺爺同意給我娘的，就是二叔當時都在場的，你要把錢全拿走，要死我們麼。你信不信我衙門告二叔去。”

趙一氣頂在了口，沒見過如此惡毒的祖母。

老太太眼睛一瞪，兇惡的撲了上來，手狠狠擰了一把趙。

“你說什麼，你還學會告狀了，小賤蹄子……你以為分了家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抬手還要再打，卻被人攔住了。

抓著的手的人是五爺爺。

老太太抬頭才發現是他，臉僵了一下，“五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教訓我孫不礙你的事吧。”

老太太猛然想起來自己算嫂子呢，回手，拉了拉襟板著臉開口。

五爺爺深深地看一眼，抬手啪的一聲，狠狠給了二嬸一個大耳刮子。

“啊，五叔你打我干什麼？”

馬氏被打蒙了，跟我有啥關系，你打我干啥。

我冤不冤啊，平白無故挨一大子，嘶！好疼啊。

“我打的就是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種子？怎麼……是想趕盡殺絕，老二家的你小心遭報應啊，你大哥在天上看著你們，說不定晚上就找你們去。”

五爺爺神嚴厲，眼神帶著兇惡的狠勁。

五爺爺年輕的時候可是個出的獵戶，手底下是有兩下子的。

二嬸角都出了，可見打的有多狠，趙長噓一口氣，該！咋不打死你。

“五弟，你什麼意思，你是想打我麼？”

老太太跳了起來，瞪圓了眼睛互嗆。

五爺爺冷淡的開口，“我打不得你但我可以開祠堂讓你和你兒子滾出趙家村，老四媳婦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念在老四的分上對你們一再忍讓，兔子極了還咬人呢。

斌子是我趙家村唯一的秀才，你若再敢來鬧事就別我不留面了。”

老太太惡狠狠地瞪著五爺爺，滿肚子氣沒地撒，轉手又給了二嬸一個子，“沒用的東西，滾回家去。”

趙瞧著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好了，左右對稱了。

“你自己要不來東西跟我有啥關系，死老太婆再打我試試。”

馬氏被打急眼了，狠狠推了老太太一把，將搡倒在地上，指著鼻子怒罵。

“你反了天了，你這個賤人！”

老太太從地上爬起來，了爪子撲上去撓二嬸，馬氏哪是吃虧的人，毫不猶豫的就薅老太婆頭發反擊，兩個人撕打一團，一路撕扯著回家了。

五爺爺搖頭，“父不慈子不孝，老二明算計一輩子，早晚把自己算計進去。”

“五爺爺，我不會罷休的。”

趙含著眼淚，仰頭深吸一口氣，許久才說：“我爹死的不值啊！”

眼淚順腮而下，爹你看見了麼，不值啊！

一回頭就看到徐氏站在門廊上，盯盯的著老太太和二嬸離開的背影發呆，眼里閃爍著濃郁的恨意。

“言哥媳婦……你放心還有我在呢。”

五爺爺著搖搖墜的徐氏，張張不忍心的勸。

“五叔，我覺得各回各家也許是好事，我吃苦挨打都無所謂，可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們跟著我苦。我男人把該還的恩都還清了，我們不欠他們的了。”

徐氏捂著臉嚎嚎大哭。

李嬸子和錢嬸子幽幽的嘆口氣，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老天爺咋不睜開眼看看呢。

“你讓我想想，這是大事，我一個人說了不算，要全村人同意才可以。”

五爺爺嘆口氣，眉頭擰川字，坐在那旱煙。

趙干眼淚，從包里拿出一袋子煙葉遞給五爺爺。

“你多時買的。”

五爺爺拿眼瞪，丫頭花錢。

“你們去買東西的時候買的，孫孝敬您的，我賺錢了麼。”

趙朝他笑了笑，眼淚還掛在睫上。

五爺爺將沒點燃的旱煙袋轉過來對著臺階敲了敲，把煙鍋子給。

趙蹲下給爺爺裝上煙葉點燃，“您嘗嘗，人家說這是好煙葉，我看您拿著桿子吸氣，也沒點火，就想孝敬您一回。

我們一家子都住這，沒給您家添麻煩。我們是打心里真的激您。”

頓了一下抹了把眼淚，“五爺爺，我爹的世是不是有蹊蹺，我看也能看出點名堂來，我不是忘恩負義的孩子，我得為我娘為哥哥們想想以后呀。

一金釵都能跑回頭來不惜鬧事也得要回去，五爺爺，我告訴您我大哥一定能考中舉人您信麼？”

強忍著心里的悲傷，想起父親眼淚就控制不住了。

“我信。”

五爺爺著旱煙袋，神糾結而嚴肅。

“做了舉人就可以稅了，我能放過我哥麼，不干就是不孝，干了就是犯大周律法。到時候鬧開了，我哥的前程就徹底結束了。”

停頓了一下才說了，“五爺爺，您看到了我的本事，我有辦法帶著全村人一起賺錢。你愿意聽一聽麼？”

趙覺得不能等了，二叔太自私了，一心要榨他們最后一點價值不可，分了家不肯放過他們。

看似是和二嬸再鬧，可實際上這些事都有二叔的影蹤，他爹去世了，家里就聽二叔的，他不開口二人不敢來。

“你說，我聽著。”

五爺爺也認為是個腦子活絡的，這趟出去就抓了十兩銀子回來，頂得上全家一年的嚼用還多呢。

“爺爺，我買了酒回來就是為了讓我二哥單獨釀酒的，我打算實驗幾款新酒，我爹一直在琢磨的新酒，可惜他走得突然，但大部分差不多都了。”

趙往前蹭了兩步，低聲音繼續說下去，“我打算把后山五畝荒地建釀酒坊，帶著全村一起干，一個人的力量是薄弱的，但若是全村一起干那就不一樣了。

釀了酒我們可以送去城里酒鋪賣，只要給人家一點利潤和份子，不用買鋪子咱也能把酒賣出去。到時候賺錢我給村里一份錢，結余的錢可以蓋個學堂，請個夫子回來教孩子們讀書認字。

您是知道的，認字算好的孩子們在外面找活干都容易，賺的也比不認字的多些呢。”

“一起干，嘶！”

五爺爺深深的看了眼趙，這孩子膽大心細，腦子轉得快，全村一起干就等于把全村人都綁在一起了，老二再想拿他們可就不了，那等于和全村人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