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著飯，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但這個號碼有些眼。

盯著號碼看了一會兒，我才記起，這是十月的電話號。

“誰打來的？”簡然湊過來，瞄了一眼手機屏幕。

我起往外走，“我出去接個電話。”

“誰的電話，這麼神神的。”簡然的聲音在後傳來。

我沒回應，快步出了食堂。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按下接聽鍵，剛將手機附到耳邊，十月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來。

他說：“忘了跟你說，你們學校有一個車禍死掉的學生，收了，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

“……”

雖然他還沒有說那個學生的名字，但我已經知道他指的是誰了。

是唐詩詩。

“聽見我說話了沒？”

“要幫實現未了心願嗎？”

“不用，上不了天堂。”

“……”

“生前，多多舌，搬弄是非，是要去曹地府接審判的，唐詩詩，稍候我會把的照片發給你。”

“不用。”

“不用？”

“我認識。”

“那就好辦了，這件事給你。”

“可是，我怎麼收……”

十月沒教過我任何收鬼的辦法，我現在除了有一把死神鐮刀之外，好像只有見鬼的能力，對於死神的其他能力，我還一竅不通。

“我沒把聚魂十字架給你？”

“……”

這家夥，到底什麼記。

“那這樣，如果你在學校看到唐詩詩，先拖住，我晚點把聚魂十字架給你送過去。”

“……”

“沉默什麼意思，你到底聽見我說話了沒？”電話那頭的十月暴燥地吼了一聲。

我不耐煩地應了一聲，“聽見了。”

“你什麼況，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

“沒什麼。”

掛了電話，我將十月的號碼存進聯系人，名字我沒有存十月，而是存的‘惡老板’。

回到食堂，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低下頭繼續吃飯。

“誰的電話？”簡然問。

“兼職那裡的老板。”

“你找到兼職了？”

“嗯。”

“不錯啊！”

“一般一般。”

吃完飯，剛出食堂，簡然和蔣欣就催著我去送書。

“已經到午休時間了。”

“就是午休的時候送才神不知鬼不覺。”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知道。”簡然很得瑟地笑起來，“你出去接電話的時候，我上一學姐，那學姐消息可靈通了，我向一打聽，你猜怎麼著？”

“說重點。”

“季學長人在男生寢室，聽說他偶爾會在寢室裡午睡，湊巧的是，他今天就在。”

“靠！你們不會是要我去男生寢室送？”

“是這樣。”

“我不去。”

男生寢室那麼多人，送書這麼丟臉的事，已經很為難我了，偏偏還選擇在男生寢室，那我的臉豈不是要丟大發了。

“書改天送，我有點其他的事。”我借口想溜。

簡然一把將我攔下，“別想跑，季學長不經常來學校，好不容易他在，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不能錯過。”

“要不你去？”

簡然擺擺手，“我跟他不，只能你去。”

“你們就不能選個人的地方？”

“寢室裡人雖然多，可午休時間他們都在睡覺，你找宿管幫你把他下來，單獨把書給他不就行了。”

“……”

真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幫忙。

不不願地來到男生寢室樓下，因為還沒到就寢時間，門口還有不男生進進出出。

有幾個男生饒有興趣地打量我，其中一人還沖我吹口哨。

“妹子，找人啊？”

我沒理睬那人。

他湊過來，笑呵呵地說：“妹紙，你來這裡是不是找人？說說看，你找誰，哥哥我要是認識，我就幫你把他下來。”

“不關你的事。”

“喲！還橫。”

“走開。”

“好兇啊！”男生拍拍脯，臉上的笑容有些猥瑣，“嚇死寶寶了。”

我避開那幾個男生，徑直進了男生寢室樓，宿舍管理員的房間就在一樓進門。

過玻璃窗，我看到裡面坐著兩個人，一個老大爺，和一個老太太。

老大爺模樣兇神惡煞的，老太太卻很面善。

於是，我敲了下玻璃窗，沖裡面喊了一聲：“老婆婆，我想找個人。”

老大爺和老太太幾乎同時抬頭，兩人都用驚詫的眼神看著我，讓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誰老婆婆？”老大爺起，拉開窗戶，兇地說：“你看我像老婆婆嗎？”

“……”

我的明明是他旁的老太太，他的反應未免有點太大了。

起初，我不明白老大爺的反應為何這樣，直到我注意到老太太下沒有影子，我才明白，老大爺才是男生寢室的管理員，而那個老太太……是鬼。

老大爺看不到那個老太太，他甚至都不知道老太太在他旁，所以當我喊出‘老婆婆’的時候，他跟我急了眼。

而那個老太太，明顯是發現我能看見，所以才出了驚訝的表。

我沒再往老太太那裡看，趕向老大爺道歉：“對不起，我眼睛近視，我沒看清楚，您別生氣。”

老大爺這才慢慢消了火。

“找誰？”他的語氣仍舊出一不耐。

“季長生。”

“住哪個寢室？”

我被問住了。

簡然和蔣欣並沒有告訴我長生住哪個寢室。

我抓耳撓腮，回答不上老大爺的問題，正尷尬地想要溜掉的時候，沖我吹口哨的男生替我解了圍。

“長生住404。”

說完，那男生還彎下子，湊到我耳邊煞有其事地說：“據說404鬧鬼，除了季長生，沒人敢住那間寢室。”

我心頭微凜。

老大爺瞪了男生一眼，轉過臉來對我說：“自己上去找。”

“可以嗎？”

男生笑了，“你不是第一個來男生寢室的生了，我朋友就來找過我，還給我送過親手做的便當。”

這個男生，居然有朋友了，既然有朋友，幹嘛還來搭訕我。

真是個神經病！

老大爺幾句話將男生打發走，指了下樓梯方向對我說：“給你十分鐘。”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