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五六日之后,香櫞和香溪也基本將淞耘院及宋國公府的一些人事大致弄清楚了一些。
“……淞耘院里的四個一等丫鬟,以紅袖為首,紅袖主要負責院里的賬目并掌管咱們爺私庫的鑰匙,青槿負責爺的穿還有近伺候,藍屏負責爺的吃食,紫棋負責外聯并管束其他小丫鬟和仆婦。院里外面負責灑掃的使仆婦三個,負責花木的小丫鬟兩個,里面負責洗的小丫鬟四個,負責端茶送水的丫鬟兩個。爺邊親近隨侍的兩個小廝,一個承影一個純鈞,都是時爺從軍中挑選出來并帶在邊的,很得爺的信任,純鈞穩重些,不跟院的人聯,承影跟淞耘院的人卻個個都得像是親兄妹……”
胡玉璋點了點頭,一邊翻著香溪整理出來的人事冊子,一邊聽繼續說。
“……國公夫人從去年開始就不怎麼管家了,府里的中饋現在由二夫人掌管。二夫人管家的這一年倒也沒出什麼大錯,就是喜歡用人唯親,把府里的大半管事不是調職就是換了,弄得那些資歷年老的管事怨聲載道,時不時到國公夫人跟前告上一狀。國公夫人除了一二個實在抹不開面幫他們說上一二句之外,其他的隨二夫人怎麼折騰都不吱聲。采買府里吃穿用度的商號也大都換了與二夫人有親或與娘家有親的……二夫人管家的這一年,只怕妝奩都了好幾倍。”
香溪越說心里越有些怨言,畢竟世子爺和們夫人才是孟家的宗子宗婦,這國公府以后都是世子爺和他們夫人的。二夫人現在做的那些事,說句不好聽的,那小叔子一房的東西自己的嫁妝和娘家,任誰能高興得了。
“……說來奇怪,大夫人才是國公夫人的嫡親兒媳,大夫人原本又是宗婦,就算那時夫人您還沒進門,國公夫人又不想管家,怎麼不把府里的中饋給大夫人。”
大夫人看起來比二夫人私寡一些,又是大家出,定然要比二夫人明事理。要是當家,必不會像二夫人這樣不知收斂。
胡玉璋淺笑了笑,道:“正因為大夫人曾經是宗婦,所以才更不好讓當家。”
這府里的中饋以后遲早是要到手里的,若是大夫人管家,進門后接不接手里的中饋?接了,弄得不好容易讓外人以為是前后兩個宗婦的管家之爭,他們一房還容易被扣上欺寡嫂之嫌。不接,這與禮不合。
況且,看國公夫人并不大喜歡大夫人這個兒子,對反倒不如對二夫人來得親熱。
又想起二夫人那一臉的明相,接著道:“二夫人是個聰明的人,敢這樣做,必是揣度準了婆母的心思,知道不會管。”
奴大欺主,各府上都不是新鮮事。資歷老的管事,很大一部分也喜歡仗著資歷倚老賣老的。國公夫人管家幾十年,這些人都曾輔佐過,或都是親手提拔起來的,抹不開面懲治或撤換,索以自己上了年紀力不濟為由把中饋給了二夫人,讓二夫人去當這個壞人。
當然,讓二夫人去唱這個白臉,自然要許二夫人些好。而二夫人呢,反正管家也是一時的,二房以后還要分府另過,也不怕得罪了府里的這些管事。二房資財不,還不如趁機給自己討些好,名聲差了又不會塊。
國公夫人在進門的前一年將府里的中饋給二夫人,讓二夫人來整頓后院,胡玉璋心想,怕也有幾分為了讓這個宗婦進門后能更順利接手中饋的意思……臉上出幾許輕松的笑意,這至讓覺得,在這府里并不是那麼孤立無援的。
胡玉璋又厲聲代邊的兩個丫鬟:“以后在這府里,不管是對二夫人還是大夫人都恭敬些,可別像現在這樣出不該有的緒來。不然,我可不會顧及面,直接將你們攆回郡王府去。”
香櫞香溪被嚇了一下,連忙道“是”。
藍屏站在灶前,將攤好的牛面餅放在砧板上,拿刀子一張切八半,擺放在碟子里,然后裝進食盒。
接著又打開鍋蓋,一陣蒸汽鋪面而來。藍屏將里面已經蒸好的包子、玉米、咸鴨蛋一一放進食盒里。
彩云從外面走進來,親親熱熱的喚了一聲“藍屏姐姐”,走向邊,看向灶臺,笑著問道:“姐姐,這是給爺和夫人準備的早膳嗎?”
藍屏一邊忙碌一邊回道:“嗯,爺不喜歡大廚房那邊的份例菜,一向都是我們小廚房自己準備的。”
彩云挽起袖子:“姐姐,我來幫你吧。”
藍屏深看了一眼,彎笑了一下:“,正好我一個人也拿不了。”
將食盒蓋上蓋子,吩咐:“你就拿這個吧。”
又將盛好的面片湯和其他早點放進另外一個食盒里。
彩云看到最上面的一碟是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這龍龕糍,用米漿加蛋、蝦仁等一起蒸皮,然后加調好的醬。是嶺南那邊的一道小吃,爺很吃。”
彩云點了點頭,默默的將說的話記在了心里。
藍屏和彩云提著食盒到正院的時候,正房的孟季廷和胡玉璋也已經起來。
隔著一道屏風,青槿站在他跟前幫他穿戴裳。
過了一會,胡玉璋從屏風外面走至青槿跟前,對出手,示意將手里的腰帶給:“我來吧。”
青槿微愣,將手里的腰帶放到的手上,然后站到了一旁。
胡玉璋看了一眼手里的腰帶,上面繡著致的寶相花紋,針腳細,線跡細。
再看孟季廷上穿的,是與腰帶同一花的窄袖領直裰,旁邊放著外穿的長褙子……這花套的裳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胡玉璋笑著問孟季廷道:“爺,我給您做了一條腰帶,您要不試一試?”
“下次吧,今日還是穿這整套的。”
胡玉璋點了點頭,一邊為他系上腰帶一邊道:“我還給爺做了裳鞋,我不知爺的裳尺寸,所以都是看著做。如果爺不嫌棄我針線鄙,下次我都拿上來給爺試穿一下。”
“辛苦你了,不過以后讓下人做就好。”
“不辛苦,爺能穿上我做的東西,是我的福分。”
各自收拾好,兩人領著丫鬟一起到了花廳。
彩云、彩霞正忙著擺早膳,藍屏站立在一旁,看著們手腳不停的在食桌前忙碌……從進門開始,彩霞就馬上客客氣氣的接過了手中的食盒,笑著對道:“藍屏姐姐,我來吧,您忙了一早上了,歇一會去。”,然后便再沒有能得上手的地方。
孟季廷和胡玉璋兩人坐下后,彩云、彩霞又執筷一人一邊各站立到了兩人后,準備侍膳。
胡玉璋親手盛了一碗糧粥,雙手遞給孟季廷,孟季廷接過后對淺笑了下,道了句謝,胡玉璋看著他笑了笑。
青槿和藍屏見這里沒有們能得上手的地方,于是屈了屈膝退出去了。
孟季廷目掃了一眼,只看到漸漸遠去的青槿的一個背影,和發髻上搖曳的一朵珠花……好像從他親之日起,他送給的那些簪釵步搖便再沒有看戴過。
他垂下眼來,喝著碗里的粥。
庶母落井下石,嬸嬸虎視眈眈,更有姊妹毀她閨譽,最終落得個退婚的下場,她的良人又該往哪裡尋?活在古代官家宅院,身不由己,就算困難重重,她也要放手一搏,把幸福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沈映魚死后才知道,她是話本里的惡毒女炮灰。她生前是權臣男主的假阿娘,自他幼時便不斷對其各種折辱,待他權傾朝野后,第一個沒放過的便是她。重來一世。她望著家徒四壁,還有眼前的漂亮少年,記起自己的結局。她決定,改邪歸正!在她努力下與男主關系好轉,日子過得也滿意。后經媒人介紹了個有志青年,正打算合計一起過日子,卻頻發意外,似有何處不對勁兒。直到有一天。她遭人暗算中藥酒,無意闖進一間屋,這才驚覺是哪里不對,但已經晚了…
紀雲蘅發現她撿來的小狗瘋了。 見到她不會再搖着尾巴往她腿上蹭不說,給它帶的飯也不吃了,還不讓她摸,就藏在角落裏用一雙大眼睛戒備地看着她。 她只是無意間說了句:聽說皇太孫是個囂張跋扈的主。 就被小狗崽追着咬了大半天。 紀雲蘅氣得把它拴在院子裏的樹下,整夜關在外面,任它怎麼叫都不理,鐵了心地讓它好好反省。 誰知隔日一大早,就有個俊俏的少年爬上了她的牆頭。 ———— 許君赫原本好好的跟着皇爺爺來泠州避暑,結果不知中了什麼邪,每到日落他就會穿到一個叫紀雲蘅的姑娘養的小狗身上。 這小姑娘在紀家爹不疼也沒娘愛,住在一個偏僻小院裏,被人騎在頭上欺負。 這種窩窩囊囊,逆來順受之人,是許君赫生平最討厭的。 可是在後來張燈結綵的廟會上,許君赫來到約定地點,左等右等沒見着人,出去一找,就看到紀雲蘅正給杜員外的嫡子送香囊,他氣得一把奪下,“昨天不是教你幾遍,要把這香囊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