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邊說邊走到窗口前，將手裡的信遞給我看。

他指著畫上的樹，有些激地說：“你看，這棵樹和我家院子裡的無花果樹一模一樣。”

“原來是張畫啊。”我假裝吃驚。

“這肯定是我老伴畫的。”

覺老大爺的注意力完全在無花果樹上，我趕指著樹下的那個鐵盒說：“這是什麼？”

“一塊磚？”

“可能是個盒子。”

老大爺盯著畫上的那個長方形，沉默良久，嘀咕道：“經你這麼一說，的確像個盒子。”

“你和你老伴是不是在樹下埋了什麼東西？”

“沒有啊！”

“那有可能是你老伴埋了什麼東西，你剛才說了，不識字，沒辦法用文字告訴你，所以就只好畫這樣一幅畫來提示你了。”

老大爺看了看手上的畫，又看了看我，神間閃過一抹狐疑。

“我只是猜測，你回家的時候可以試試，看樹下是不是真能挖出什麼東西，如果真的有東西，那必然是你老伴留給你的。”

“如果什麼都挖不到呢？”

“總要試一試才不會有憾，萬一你老伴真的留了什麼寶貝給你呢。”

聽了我的話，老大爺若有所思起來。

我沖老大爺笑了笑，轉準備離開，老大爺卻將我住，提醒道：“你不是來找人的嗎？”

我尷尬地了頭，說：“太晚了，我明天再來。”

撒丫子跑出男生寢室，我匆匆趕回宿舍。

蔣欣和簡然已經在床上躺著了，蔣欣在敷面部，簡然在玩手機。

我進衛生間快速刷牙洗臉，然後就爬上了床。

於秀蘭的事，比我想象中解決的輕松一些，我期待著盡快睡著，可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毫沒有睡意。

只要一想到今晚要去郊區的鬼屋，心裡就不免有些浮燥。

十一點半的時候，簡然的呼嚕聲響了起來，蔣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不。

十二點，宿舍的燈準時熄滅。

我悄然起了，幾下將服穿上，躡手躡腳地出了宿舍。

從‘老地方’翻牆出去，等了一會兒不見十月的蹤影，也沒有他打來的電話，我忍不住掏出手機，拔出了他的號碼。

嘟聲響了一聲，他就接聽了。

原來他已經到了，不過他將車停在了學校的正門口。

“你是不是傻，學校有門，這麼晚出來，我怎麼可能走正門。”

“廢話，趕來正門。”

“……”

翻牆出來的地方，是一條蔽的小路，汽車開不進來，我只得繞到正門去。

看到學校對面停著一輛黑的越野車，車的雙閃燈開著，我迅速朝越野車走去。

十月從駕駛座探出頭來，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催促道：“作快點，這都幾點了，真是磨磨唧唧的。”

“還不是因為你把車停在這種地方。”

“廢話，來學校接你，我不把車停這，我還能停在哪兒？”

“我翻牆出來，要走好遠才到這裡，你還抱怨我？”

“誰讓你不提前告訴我你是翻牆出來的？”

“……”

他總有歪理，我懶得跟他吵。

上了車，他立刻駕駛著車子，朝著郊區方向駛去。

路上，他問：“死神鐮刀和聚魂十字架帶了沒？”

“帶了。”

“金德永算是惡鬼中很難對付的了，這是你第一次和惡鬼的正面較量，首先氣場上不能輸。”

“……”

“說通俗點，就是別被他嚇到。”

“我才沒有那麼膽小。”

雖然上這麼說，可是一想到金德永那張猙獰的臉，心裡還是會有些怯意。

“金德永很喜歡捉弄人，到時候跟著我，別跟我走散。”十月再三叮囑。

我重重點頭。

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抵達郊區時，已經淩晨一點整。

隔著車窗，我打量著街道兩旁一幢接一幢的私人別墅，心中不由驚歎，這一帶竟全是十分上檔次的洋房別墅，顯然是富人區。

在這個城市土生土長的我，雖聽說過這個富人區，卻是第一次來。

順著這條街，一直開到頭，十月終於停了車。

“就是這裡。”他盯著街對面的一幢別墅，表不知何時變得異常嚴肅。

順著他的目看過去，我發現那是一幢和其他別墅並無兩樣的洋房，裝修很歐式，而且此時此刻，與其他別墅一樣，裡面黑燈瞎火，沒有一星亮。

雖然這一帶的房子看上去都差不多，但這一幢明顯被一氣籠罩著。

“下車。”

十月率先推開車門。

我跟著他下了車，朝著街對面的別墅走去。

到了門前，他手按了下門鈴，但是過了很久，都不見有人來開門，室依舊黑著燈。

他又連續按了幾下門鈴，還是沒有靜。

“那家人還住在這裡？”我小聲問。

“他們不住這裡，但我讓他們晚上過來。”

“可裡面好像沒人啊。”

“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十月眉頭皺起，再次按了下門鈴，確定沒有人來開門之後，他才從兜裡掏出鑰匙。

用鑰匙開了門，他大步走在前面，我跟其後。

“有鑰匙不早拿出來。”我嘀咕了一句。

十月沒接茬兒，雙手一直在牆上索。

忽然‘啪’地一聲響，室亮堂起來。

十月開了燈。

那燈很刺眼。

我瞇起眼睛，稍稍適應了一下燈，便快速地環視了一眼客廳。

令我震驚的是，眼前一片狼藉，室像是遭了賊一樣，東西被翻得七八糟，家都被挪了位置。

客廳正中央的沙發倒置著，茶幾歪七扭八地橫在一邊。滿地都是碎掉的茶。

“齊先生，齊太太，你們在嗎？”十月喊了一聲。

喊聲落下，無人回應。

他掏出手機來，應該是要給房主打電話。

“靠！沒信號。”他憤憤不平地低罵一句，然後將手機揣回兜裡，徑直朝樓梯方向走去。

我趕跟上他。

他步子邁得很快，我幾乎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

上了樓，他一間房接一間房的查看，我覺他更像是在找什麼。

二樓的樓道幽長，壁燈很昏暗，給人一種森森的覺。

我幾乎大氣都沒敢出，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