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阮卿說:“你作可也真夠輕的,我覺得我睡眠淺的,你這開門關門我居然都沒醒。”
廿七看了一眼,帶著點心虛。
“……”阮卿抱住手臂,“有話就說。”
“咳……”廿七小聲說,“沒走門。”
阮卿:“?”
阮卿有點懵:“沒走門?那走哪?”
廿七略不安地看了一眼沒有封窗的臺。
阮卿:“....“
阮卿噠噠噠走過去,著臺欄桿左看看,是自己的臥室,右看看,是……樓道間?
阮卿緩緩扭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廿七。
廿七仰頭看天花板。
阮卿兩食指往右邊一指。
廿七著頭皮點了點頭。
既然連份都招了,廿七覺得也該跟阮卿底,好讓阮卿給他把把關,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譬如飛檐走壁,這在從前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頂多偶爾把更夫嚇一跳。但在這里,顯然就了一件不能做,一旦做了就會招惹很多人關注甚至追查的事了。
阮卿第一反應有種“臥槽真的撿到寶了”的覺,但隨即倏地轉又在了臺欄桿上。這一次著脖子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還用手擋著遠眺對面的樓。
最后,舒了一口氣:“還好,應該沒有攝像頭對著咱們高層的。”
轉進來:“我真怕你被人拍下來。好家伙,跳個圍欄已經夠驚人的了,你這在16層樓上飛檐走壁要被拍下來傳到網上,網友非炸了不可。”
“我跟你說,你可別小瞧現在的網友。”虛驚一場,開了罐冰可樂驚。
“現在的網友一個個特別厲害,你但凡個臉或者留個名字,都能給你人出來。這次虧得你還知道戴個帽子把頭發藏起來,要不然你那辮子都得讓人給揪出來。”
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劃開了手機,想再看一眼業主群有沒有后續。
眼睛一掃,“噗”地一聲——
廿七正在深深地進行自我反省。
他的職業病最忌泄行蹤,哪知道這邊看著小區的人個個都是普通人沒有一個練家子,卻有那麼多攝像頭、遠紅外監測不聲不響地等著他。
真是里翻船。
這要是在另一邊世界,早死了不知道幾百回了。
深刻反省之后,廿七正想跟阮卿說話,卻見阮卿一邊喝可樂一邊看手機,忽然“噗”地被嗆到了!
阮卿:“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廿七:“……”
不知道怎麼地又有不好的預。
果然,阮卿咳咳咳完了,用紙巾了和口,又把手機到了廿七的鼻尖前:“這是不是你!”
廿七趕接過來一看,原來趁著鄰居們討論“小”的熱度,有個人又上傳了一個視頻:【大家給看看,這是不是咱們小區?我昨天刷到的,瞅著眼。】
原來是有網友天還沒亮,爬到一座高樓的樓頂,想拍攝日出時分的城市天際線。拍完的品當然是天空和旭日在鏡頭的正中了。但是那個網友在欣賞自己作品的時候忽然發現右下角好像有什麼,
他把畫面放大了看,驚訝地發現畫面右下角鏡的幾座高層住宅其中一座的樓頂天臺上,有個人在舞劍(刀)?
網友非常驚訝,把這一部分圖像發到了網上。
有個鄰居看著那幾個樓頂覺眼,好像是這個小區,但是因為沒從這個高度這個視角看過,而且那時候天還沒全亮,畫面又是從大畫面上截取的一角,很糊,不是很確定,所以發到群里讓大家看看。
阮卿臉發綠。
廿七臉發青。
兩個人四目對視,許久,廿七試探地說:“這個……應該看不出來吧?”
因為聚焦不是聚在這邊,又剪裁畫面,所以雖然放大了,但只能看到一個黑的影子,本不可能看清面孔。
阮卿氣死了:“所以就是你?”
廿七訕訕。
阮卿把手機拿回來又看了看,看看視頻,再看看廿七,問:“你怎麼上去的?天臺應該是鎖著的吧?”
廿七說:“從頂層的樓道窗戶翻上去的。”
阮卿:“……”
阮卿眉心:“你上去干嘛?”
廿七老實地說:“我是個習武之人,我得練功。”
是啊,他是個殺手呢,靠武藝吃飯,他的確得練。
阮卿看看桌上的刀,再看看視頻,再看廿七:“這拿的是什麼?”
廿七看天:“拖布桿……”
他有什麼辦法,他的刀被阮卿給“沒收”了,還聲明了暫時不會還給他。功夫擱一天就荒廢一天,練的時候日進一里,不練日退百里。
他夜里在小區里轉悠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小推車上幾拖布,隨手順走了一。
阮卿恍恍惚惚,好像那天等電梯是聽見保潔阿姨在那罵丟了拖布……
狠狠了眉心,叉著腰在客廳里轉了兩圈,又轉回來:“來來,咱們倆再好好聊聊。”
廿七正襟危坐:“你說。”
“首先,我對你的職業沒有任何的歧視。我也不管你以前殺過多人,反正你已經離開那個世界了,咱們就當過去的你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是一個全新的你,跟過去一刀兩斷!”很有氣勢地說。
思及另外一個時空,廿七的心里閃過一悵然,但隨即肅然點頭:“好。”
“這個東西,”阮卿一指旁那把刀,“絕對絕對絕對不允許帶出這個屋子。你聽明白了嗎?”
“你這個刀是開了鋒的,是真刀!”
“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拿著一把真刀走在街上!”
其實廿七已經注意到了,無論是小區里面還是小區外面,都見不到任何人佩刀佩劍,其他諸如搶棒、匕首、鋼鞭、弓箭等等常見武本都見不到。
在他原本的世界里,街上行走的人佩著刀劍背負長/槍再常見不過了,不說這些武人,尋常百姓要出個遠門,上也得帶個武防,有條件的就刀劍,沒條件的至也得帶把柴刀鐮刀什麼的。
可在這里,完全看不見。
廿七面容冷峻起來:“朝廷管制這麼嚴苛嗎?”
“政府。”阮卿隨時糾正他用詞,“是的,但不是嚴苛,而是嚴格。非常非常嚴格。”
告訴他:“別說這麼大的刀了,你就是拎把開了鋒的菜刀在外面走都不行。任何人看見,第一反應都是會報警。”
給他講了現在的社會治安和對公共安全的管理,廿七認真地聽了,嘆:“雖談不上是路不拾,夜不閉戶。也是太平安穩了。”
“閉戶還是得閉的,誰也不敢不閉。但是帶武上街是絕對不允許的,在地鐵站、火車站和飛機場這些地方,還會有安檢。有專門的機,哪怕你的刀藏在包里、箱子里,一照就能照出來,什麼都藏不住。”
怕廿七不信,還坐到了廿七旁邊,網上搜了一個安檢的視頻給廿七看。
藏上,過探測門會響,還有手持的金屬探測檢查。藏包里,嚴嚴實實的箱子在那機的照下,里面纖毫畢現,什麼都藏不住。就和剛才看到的滿墻的監控電視一樣讓廿七震驚。
越發地意識到這個世界與原來的世界有多麼不同。
他忽然想問一個問題:“如今世上還有人習武嗎?”
“當然有啦。”阮卿說,“現代的有搏擊、散打、拳擊什麼的,傳統的武也還有很多人練。我去林寺旅游的時候就看到那邊好多武校呢,那些小孩都是從小練的。”
廿七問:“練出來做什麼?從軍嗎?”
“那倒不是。”阮卿想了想,“我其實也不是很了解,大部分是表演用吧,還有做武教練的,嗯……娛樂圈武打替?”
就這些嗎?廿七到了時代的鴻。
“武技……”他說,“當是殺人技。”
阮卿怔住。
這古代男人平時特別溫和,能帶著微笑系著圍在廚房里忙碌持。
但此刻他墨的眼瞳里卻流出一些不同的東西,幽邃鋒利。讓那薄看上去無端地都了好幾分。
有那麼片刻阮卿不由自主地就屏住了呼吸。
但那鋒利一閃而過,迅速就又藏了起來。
是的,不是消失,阮卿確信,是藏。
雖然同居了一周,低頭不見抬頭見,一個鍋里吃飯,好像似乎很悉了,但阮卿此刻清晰地意識到,其實對廿七了解還是太淺。
不過那沒關系。
廿七是一個腦子非常清晰的男人,他只要不突然失智就會明白,在這個世界里,至在眼前的況下,阮卿是他唯一可以依賴的人。
“不過這樣也好。”廿七又換回溫和面孔,角甚至有些嘆的笑意,“連刀劍都沒人用了,想來也沒有什麼人殺人了?”
“咳,犯罪殺人肯定還是有的,世界不管怎麼發展都不可能零犯罪。”阮卿說,“但江湖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了。殺手這種職業更不可能了。”
“來來來,我給你補補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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