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當地人發現了外星人會是什麼反應？

　尤其是像它這種侵人類的“寄生”，據它看過的電視劇和電影，發覺到這點的人類只會驚恐萬分地尖或者直接用槍頭。

　小真思索著這個問題。在0.3秒之他已經思考了包括改寫劉星泉記憶等多種方案。

　然后他接收到了劉星泉的淺層意識。好奇和吃驚，并沒有恐懼。

　劉星泉瞪著墻上的筆發問：“你做了什麼？”

　的確也是，將鉛筆直接投擲墻中，是很離譜，但也沒到暴份的地步。

　于是小真面不改，用浮夸的語氣說道：“是時候讓你知道我真面目了。”

　“啊？”

　“站在你眼前的，正是無數次挽救市民于危難，暗夜的守護騎士，明的正義使者，俠盜薩！” 小真背誦的是現在很流行的畫臺詞。

　“……畫里的薩是一只狐貍。”劉星泉轉過頭繼續瞪著墻。“你把筆進了墻里？怎麼做到的？”

　小真繼續面不改地胡扯道：“因為我事先在墻上了一個。”

　“啊？”

　“先了一個，再把筆塞進去。”以人類青年的力量而言，用投擲方式把一只鉛筆直接鋼筋水泥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小真不確定劉星泉到底看到了多，索先用這種人類可以接的理由來敷衍一下。

　劉星泉半信半疑：“是嗎？”他手去拉墻上的筆，筆沒有挪半分。他咬牙使勁，筆還是紋不。“怎麼拔不出來？”

　“我練習了好久才塞進去呢。”小真比劃了一個姿勢，“怎樣，我的演出帥不帥？”

　“阿姨會罵你的。”

　“沒事，我會一張海報擋住這個。”小真上前輕松地將鉛筆拔下，在手中轉了轉，“你可別告訴我媽啊。”

　“……你費力氣打了個，就是為了一只筆在我面前裝？”

　你想太多了。“沒錯。”

　劉星泉咧笑了。“你可真夠無聊的。”

　這是這幾日來，劉星泉第一次對小真笑。那不再是刻板的禮貌，而是年特有的生氣的笑容。兩人之間原本微妙的隔閡似乎也在那瞬間消融了。

　那之后的幾天平淡不驚，劉星泉照舊來小真家寫作業。然后的某日，理應準時到訪的劉星泉突然沒來。

　第二天劉星泉也沒有來。

　第三天劉星泉還是沒有來。

　小真并不在意，劉星泉不來好，他還能有更多自由時間網上沖浪去了解這個星球的文明。

　母可就急壞了。過去的小真從來就不是安安靜靜坐在書房里看書學習的人。這個暑假自劉星泉來了后，的小真竟然能規規矩矩寫功課，而且一寫就能寫一個下午，在以前可從沒有過。這一定就是近朱者赤，好孩子的模范標桿作用。

　劉星泉的好榜樣在母眼里是毋庸置疑的。躡手躡腳地來到小真的書房門口，瞧見小真正開著電腦上網，玩得津津有味。

　果然還是需要一個學習對象才行。

　母思來想去，拿起電話給劉家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劉星泉的母親羅清溪。寒暄數句后，母提出了讓劉星泉過來陪小真。

　羅清溪答應了。

　母滿意地放下電話。并沒有察覺到羅清溪聲音中的猶豫與傷痛。

　到了下午，劉星泉準時出現在家。

　在小真面前，他又變了那個冷淡的男孩，無聲地用自己的抗拒與小真拉開距離。前兩天關系變好的他們仿佛只是一場幻覺。

　小真自認對人類的與微妙的人際關系一竅不通，而眼下這位青年的心理課題他也并沒有什麼閑去研究。于是小真埋頭去寫功課，懶得去搭理劉星泉。

　兩人的氣氛太過沉悶，連母都有些奇怪。大概是為了調節氣氛，在兩人當日功課完后，母讓司機送小真和劉星泉去附近的街市去玩。

　傍晚時分的街市正是最熱鬧的時刻，又恰逢周末，華燈之下全是肩接踵的人群。

　降臨這里這麼多天，小真還是第一天近距離接如此多的當地人類。眼前的一切都讓他大新奇有趣，還有理意義上的頭痛。

　他有探查人類緒的能力。但數百人的同時往他的腦子里沖，這滋味實在是不好。小真覺得自己只是個小水瓶，眼下是洶涌澎湃的洪水拼命往里灌。他本倒無所謂，怕的就是給他的宿主造損傷。小真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意識接收角。

　現在他的腦平復了緒，原本洶涌的激流正在消退，小真呼出一口氣，開始了逛街。

　他人群，先看一個大爺轉出綿般的棉花糖，又眼地看了一會兒套圈砸獎品。當轉時，小真才發現，劉星泉不知何時跟丟了。

　就在他回頭找劉星泉時，他的腦袋里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就像是直接切大腦的噪音，帶著一模糊的灼燒。

　他的因為這種侵而下意識地不安。但小真很悉這種覺。這是它們同種族之間的流方式。

　（嘿，你好！）

　他的同族正在向他致意。

　他們這一種族本沒有發聲，但可以在一定距離向同族發送腦波信息，是他們特有的種族通方式。雖然早就做好了這個星球有外星訪客的思想準備，但他還是吃了一驚。

　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遇到自己的同族。

　小真回了信息：“你在哪兒？”

　（我只是給個提醒，你后面跟著幾個人類混混。）

　“……他們跟著我干嘛？”

　（不知道，也許是想和你進行一番劇烈的肢接。）

　“……”

　（他們過來了。）

　小真在腦對不知何的同族說道：“你不幫幫我嗎？”

　（這種小事，你一定能搞定的）腦的聲音顯得興高采烈，仿佛在等著看好戲。

　不遠走來幾位面不善的年輕人，年紀看起來像是高中生。他們徑直來到小真邊，拖著他的胳膊把他拽進旁邊一個小巷。其中一人將小真狠狠一推，小真后退了幾步。

　小真問：“我認識你們嗎？”

　“不要裝蒜。”為首的混混冷笑，“老規矩，補一下你的大哥們。”

　小真眨眨眼，回憶著電視上看到的劇，問道：“你們是在勒索？”

　混混不耐煩道：“說廢話，快點。”

　“我是不會給你們錢的。”

　“哈？你這位爺平常仗勢欺人不是很爽嗎？現在倒是知道沒錢了？”為首的混混揚起了拳頭，“看來必須要給你點教訓。”

　小真和善地說：“對青年手可不好。”

　“說廢話！大哥我只是讓你變聰明點！”他手去拽小真的領。

　小真微側，躲過了他的手。他的速度比小真想象的更慢。

　“你是想傷害我的嗎？”

　落空后混混再度抓向小真，卻又回回落空。“讓你長點記！！”

　“那我必須保護我的。”小真說道。他猛地抓住混混的右手，向下一掰，混混發出了慘。而同時小真的一腳勾住對方的膝蓋，向下一磕，混混轟然倒地。在下一秒，小真旋起左腳踢在另一個混混的后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向下反手摔，混混慘著摔在地上。

　轉瞬之間，兩人被他擊倒。剩下的那人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景，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而站在那里的只是一個孩子。他又驚又怒，小真對他揮揮手，他尖一聲，“你，你給我記著！！”幾個混混一起撒逃跑了。

　小真轉了轉胳膊，經過數日的研究，他對小真的控已經頗有長進。現在這個能太弱，暫時在控制度與準確度上下手，也不能戰斗時間過長。小真著手暗想。

　劉星泉在巷口大喊，“你沒事嗎？”他臉煞白，一臉憂心地沖了過來：“你還好嗎？”

　此刻，小真腦又響起了那位同族的聲音：（他是你朋友？）

　“我宿主的朋友。”

　（他和那幾個混混是一伙的。）

　小真吃驚：“你說什麼？”

　（方才那幾個混混盯上你之前，和他說過話。我聽到了，那幾個混混和他是朋友。）

　“……”

　劉星泉正憂心地打量著小真。年的鼻子上凝著細細的汗，他的眼中著焦慮以及不安。

　我對人類這種生的和行為邏輯真是一竅不通。

　他好奇地去探查劉星泉的淺層意識，這也是它本的固有技能之一。愧與懊悔正在劉星泉的腦翻滾。人類的就像是細沙，流而又無形。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劉星泉的歉意凝聚了無形的暈，當小真想鎖定看個究竟時，它又如細沙般流走了。

　“幸好沒什麼事，不然阿姨要擔心死了……”

　小真打斷劉星泉的話：“你認識他們？”

　“什麼？”

　“剛才找我麻煩的混混，你認識他們？”

　劉星泉僵住了，他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后便飄向了地上，一不地抗拒著小真的問話。

　“所以你是認識他們？”小真繼續道：“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我……”

　看來是了。這種時候最符合人類邏輯的行為是什麼？讓我想想電視劇是怎麼演的。

　小真說：“所以你是不是要給我道個歉。”

　這句話說出后，仿佛瞬間撕裂了捆綁在劉星泉上的無形桎梏。劉星泉抬起頭，小真從沒見過劉星泉這樣的表，他清秀的臉因憤怒而變形，漆黑的眼珠不斷震，似有火花飛濺，他喊道：“道歉的人應該是你！！”

　“啊？”

　“真！！你是不是以為這個世界就是圍著你打轉，所有人都要給你服務？你不過就是仗著你爹媽有錢罷了！”年咬著牙，“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仆人，我不是！！”

　小真迷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年。對方的眼眶里溢出了淚水，原本的憤怒隨著怒吼消退了下去，更多的是在黯淡眼眸中的哀痛。

　他轉跑了。

　小真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他承認自己完全不懂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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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星泉走后，小真依照那位同族聲音的指引，前去找它。

　在一家小吃店門口，他找到了他的同族。這時小真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這位同族不愿出手相助。

　因為它被關在籠里。

　這位正在籠里左躥右跳，它的宿是一只。

　不滿地瞪視著籠外的小真：“你這犯罪者！你侵犯了律法，你侵了智慧生命……”

　小真轉就走。

　嘶鳴：“慢著！你不想帶走你的同族嗎？”

　“不想。”

　“我剛才可是提醒了你。”

　“沒有你我也能搞定。”

　“我不覺得剛才那出做搞定。你對你的人類朋友干了啥？他哭著跑了。”

　“我什麼都沒干。再見。”

　“你對同族沒有憐憫之心嗎？”

　“沒有。”

　“放屁！”

　“要帶走你也不是不可以。”小真了下，肅容道：“你效忠誰？議會還是軍團？”

　“……在這種偏遠角落，你還要搞陣營斗爭？”

　******

　當晚，母駭然地瞪視著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劉司機出事去世了？”

　父的表很哀痛：“老劉給我開了快十年的車了，沒想到一下人就沒了。本來以為他不做司機了這下總算能朝九晚五照顧家人，真是想不到啊……”

　“怎麼會……”母仍舊無法接，“我今天還打電話給羅清溪，什麼都沒說啊。”

　“老劉老婆的個一直就那樣，不想給人添麻煩。這幾天以為他只是去外地了。沒確定前也不想聲張吧。”

　“哎……清溪真是……”母低聲，又猛地抬頭：“糟了，我今天還把劉星泉出來陪小真玩……”

　“他家都這樣了你還把劉星泉出來陪小真玩？”父不由得聲音有些重。

　“我不知道他家出事了啊……劉星泉那孩子也什麼都沒說。”母聲音低了下去，“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父嘆道：“這不是你的錯。我們明天找個時間去看看羅清溪，有什麼困難就幫幫。”

　“嗯，我們一起去。但清溪自尊心太強了，怕也……”母輕嘆了一聲。這時從客廳傳來了響聲。他們一起走出房間，瞧見兒子真正半蹲在地上，手里似乎按著什麼東西。

　母詫異道：“小真，你在干什麼？”

　小真松手，從他下跳出來一只。這只啄了啄，跳到小真的頭頂上，歪著腦袋看著父母，張開：“噶。”

　“？？？？”

　小真手按住頭頂的，說道：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朋友。它做斑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