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後，吳念幫著原主媽王芳收拾碗筷，王芳推了吳念，「念娃，你去和你爸說會話，我自個收拾就。」

吳念抹了抹手，點頭嗯了一聲，就往堂屋裡走。

這邊，顧宏正纏著顧老三說話，逗得顧老三哈哈大笑。

吳念過門檻，抬頭一看就是這幅其樂融融的景象。

顧宏當然知道吳念要過來，以前也是這樣，每當看見他和他爸在一起說說笑笑，這個哥眼裡都是羨慕，臉落寞。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看都不看他們了。

吳念:無聊的小孩子把戲。

為了附和原主人設，假裝抬頭，看了一下，又迅速低下來。

顧宏，這一看才正常。哼，就知道他羨慕。

顧老三知道眼前兩個人的眉眼司，不打算管，再怎麼著，也不是自己的娃吃虧。

慢悠悠從兜里出來了，一把捲煙，點火，吸了一口，「念娃，你讀書這個事……」說完就看著吳念。

吳念心知，顧老三就是不想表態，畢竟他上面還有吳家的爺爺在呢，只是當初為了大兒子這獨苗，他們讓大兒媳婦招婿。也怕這位心裡不舒服，主把家分了，老兩口帶著當時7歲的小兒子獨自住在一邊，也就是逢年過節兩邊一起吃飯。

吳念，抿了抿「爸，績還沒有出來。」說完又低下頭了。

呵，要我表態，不可能，就算讀不書，也要讓你這個慈父形象崩塌一點。

顧老三父子倆看著吳念又不說話了，「

念娃，你要是考的起，砸鍋賣鐵，爸都供你念。」

吳念正納悶兒，顧老三轉了兒了，

「念娃，你還不謝謝你爸，」王芳說到，這輩子也是苦，頭一個才半年出門打工就遇難了。現在這個雖然錢掙不了多，日子苦點兒，但是對兩個孩子一樣好，不分親生，也覺得日子有奔頭。

要不是當年公婆哭著求，也是想走的，還小，跟丈夫關係也一般，接到丈夫死訊，又查出孕。當時嚇壞了，一心想回娘家算了。

隨後來前頭那個賠了一些錢，公婆拿出一部分給張羅了一個新丈夫。公婆也分家了，自己關起門來過小日子，也好的。

「謝謝爸，」吳念裝著激的樣子。

王芳滿意點了頭，又和那兩人說會話，又鼓勵顧宏好好念書，又說了地里莊稼事。

吳念就獃頭獃腦坐到旁邊，偶爾問他一句，就答應兩聲，沒有就充當木頭人。

一夜無話，第二天蒙蒙亮，吳念就起來了，先把自己收拾好，又去地里拔苞谷趕干，曬在地里等後面幹了，背回去燒柴。

一大早忙完之後，吳念吃過早飯，找到王芳，「媽，我今天要去學校查績了，」

王芳還在洗碗，連忙把手乾淨，去房間拿錢。「念娃，拿著，一會兒坐車去學校。」

從家裡到學校，要先走一段泥土公路，再坐鄉村大到學校。

吳念拿著錢之後，就啟程去學校了。

夏日的風也帶著燥熱，讓人煩躁。

吳念不打算坐車去，去早了會到一些同學，這些同學可是九年一起讀上去的。彼此太過悉了，萬一有人發現他不是原裝的，咋辦？

一路走走停停，吳念也是快到12點才到學校的。

「劉老師好，我來查績。」吳念按照原主記憶找到教室，此時，教室裡面就只剩班主任劉老師一人了。

劉老師楞了一下，一個上午，除了績特別差的，都來了，只有一個吳念。所幸現在來了，不然還得打電話找人通知呢？

「吳念，咋這個時候才來，還走得一汗，快汗，。」劉老師邊說邊拿出紙。

吳念接過紙，向老師道謝。

「你考的還行，只是上一中有點懸，二中應該是穩了。等幾天錄取結果就出來了」劉老師拿出績單，分析道。

吳念看了一下績單，又借了筆，把績抄在紙上，把紙放在兜裡面。

劉老師，一再再而三叮囑下周一，來學校拿錄取通知書。

吳念看的出來這個老師很負責，生怕學生玩忘記了。又留了老師的電話號碼，以備不時之需。

十二點的太火辣辣的，正值暑熱之際。吳念也不敢託大，再說他也只是一個半大的年。

回去就沒有省著路費，坐車到路口，又運氣棚遇到了同村的一個叔叔騎托車，剛好把他帶回去。

吳念回到家裡時，大家都還沒有吃飯，都等著他回來說績，連吳家爺爺也過來了。

「念娃，考得咋在」，一個老爺爺問到，這就是原主的爺爺了，可能是失去了大兒子，現在又為小兒子讀書學費的事心，顯得年齡稍大。

其他人也盯著他看，吳念也有點尷尬。

連忙拿出紙條，彙報績:語文80，數學……總分430分。

在座的也沒有讀過幾本書，不明白這個績咋樣？都一臉懵看著他。

吳念接著說，總分700，430這個績只能上二本。

話音一落，吳念瞥到顧老三像是鬆了一口氣，大家沒有讀書也知道，一中最好，二中績就很普通，一年考本科都很。

也是只能考上二中，去不去讀就是一個問題。

大家也沒有說什麼，爺爺著吳念言又止，他這時才想起，他小叔就是考起了一中，去年考的大學。

這是爺爺對他失了？

中午這頓飯，除了在讀大學的小叔和還沒有放假的顧宏都齊了。

飯桌上，吳家爺爺試探著問「老三，你們兩個咋打算？」

顧老三一向面子工作到位，「爸，媽，念娃只要想讀，我就送，雖然家裡是有一些困難，也不能苦了兩個娃兒。」

原主那輩子也是，顧老三的表態，讓大家都知道他願意送孩子讀書，沒有人想到，私下裡卻給一個孩子訴苦，讓原主心懷愧疚，以為自己拖累了家裡。

最後傳出去的話是，他吃不得苦，不想讀高中，想掙錢。最後讓爺爺也對他失，以為他是一個不好讀書的。

這輩子，看著吧!

吳念:馬上起來謝顧老三，謝謝爸，我以為你一直不喜歡我，沒有想到你卻願意供我讀高中。

「念娃，我那個時候不喜歡你了，我對你比對你弟弟都好哦!」顧老三一聽嚇壞了，不能讓這個小子在兩個老人前面說。

吳念一臉天真，「那爸，你經常說我笨，說我懶，說我不好，都不說弟弟」

「那是對你嚴格，爸想你才，你這個當哥哥要做榜樣。」

都是農村人都奉行「黃金棒出好人」多數家庭都以打教育孩子。

吳念沒有想一下子撕開他面貌，這會只想讓大家知道他和顧老三之間沒有那麼和睦。

爺爺:」好久出結果？」

「下周一」

「那快了」

「嗯」

一時間無話，吃了飯，吳念去送爺爺回去。

「念娃，還是要讀書，不讀書就會像我們一樣背朝黃土干一輩子的活了。」憐著吳念的頭，這個可是大兒子唯一的。

自己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那顧家小子裡外嫌棄念娃，他們多知道的，只是分了家，不能干涉太多，只能偶爾點一兩句。

這些年看著念娃還可以，就是有一些不說話，背也扛著。他們想教，一是又怕那邊多心，二是自己還有一個小兒子，力不夠。

吳念明白這是在敲打自己，「我曉得的，」

吳念送到之後，就回去了，看著他背影

「老頭子，你說念娃，曉得要不？」

「我看啊，這個娃兒長大了一些，知道說了，往些年他那個爸怎麼對他，他屁都不放個」爺爺說到

心想也是，大兒子也不差，生的兒子不可能無種。

農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到了周一，吳念不打算親自去領通知書，而是打了一個電話給劉老師，嗯就是二中。

吳念把結果說了，大家也沒有意外，畢竟早就打了預防針。

大家就沒有說什麼，默認了去讀二中。

吳念，知道暴風雨之前最是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