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鳥蛋還能這樣吃？”沉戎吃驚道。

見沉戎俊的臉龐上，浮現出震驚神。長夏嘿嘿笑了出聲，沾滿泥的手揮了揮，“很好吃，你等下…嘗嘗就知道了。我以前吃不慣部落的烤和燉，烤鳥蛋是我唯一的安和每天的樂趣。”

這太虛弱。

常年躺在窩里面，臥病在床。

偶爾清醒過來，會被南風抱著走出窩曬曬太。

那時候，別說吃烤燉，只能喝點果糊糊。年前，長夏吃得最多的是湯藥和果糊糊。縱然有萬千想法，限于不爭氣的，只能像個廢一樣，由部落養著。

烤鳥蛋，算是長夏唯一的叛逆。

鳥蛋是私藏起來的，趁著族長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把鳥蛋埋進灶膛里面。

“族長知道嗎？”沉戎問。

以他們對長夏的看重，這種未知的事，多半是不會允許長夏接的。要不然，長夏何至于年后，才有機會走出部落？崽是族的心頭，任何一名崽，都是族命子。

更別說，像長夏這種弱的。

更是會被族全部落盯著，就怕夭折。

“你說呢？”長夏翻著白眼，俏皮朝沉戎翻了個白眼，要是知道吃東西，那還了得？

某方面，比木琴南風更嘮叨。

窩外，天邊布滿晚霞，紅彤彤的晚霞炫燦多姿，把整個河部落都映紅了。

“長夏，你急著建窯是擔心雨季來臨嗎？”沉戎沉聲道。

他離開暮靄森林多年，但是…雨季帶給他的印象，毫不遜可怕的寒季。

雨季，森林中河流水域面積暴漲。

水災，泥石流，坡等等，各種自然災害隨雨季而來。

同時伴隨自然災害一起來的，還有各種兇猛的野。

“雨季，很可怕嗎？”長夏遲疑道。

年前，被圈在河部落一隅。

雨季，更多是從族人里聽來的，長夏還未親過。

“可怕。”沉戎神嚴肅，說：“暖季大地復蘇，萬生機。雨季的到來，森林會被淹沒，族會減外出打獵的時間。”

其實，族繁衍不易。

除族本原因以外，更多來自環境的因素。

惡劣的生存環境，不斷族的生活空間。崽沒多生存能力，一旦迷失野外，很有機會活下來。

長夏能活到年，益于命，再加上巫和河部落的心養育。

“這些…巫和族長從未說過。”長夏呢喃著。

難怪拿出魚丸做法，會如此激，毫沒多問建窯的事。雨季固然食富，限各種天災禍，其危險程度半點不比寒冷的冬季差。

“他們多半是不想你擔心。”沉戎安道。

私底下，部落除族長以外，還有數位族人找過沉戎，借切磋和流的名義。其實，就是代沉戎要照顧好長夏。

就連南風也不例外。

昨天，清晨兩人在白湖過手。

沉戎肚腹的淤青，就是南風留下的。

只是，這些事無論是沉戎還是部落那邊，誰都沒有提。

“我們要盡快將窯修好。”長夏認真道。

著長夏擔心的表，沉戎后悔不該提起雨季。

“別擔心，你在部落生活多年，也沒聽誰說雨季出事，哪會突然有事？我就隨便說說……”沉戎安道。

河部落，暮靄森林有名的強大部落。

斷不會被雨季擊敗。

“我懂的。”長夏揮手，沒再糾結雨季危險不危險。

建窯，辨認植，收集資。

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剩下的，就像沉戎所說。河部落在暮靄森林千百年都渡過了，自然有一套應對雨季的方法。

“來，嘗嘗——”

沉戎含著笑，將烤遞給長夏。

他看得出長夏喜歡吃東西，尤其是好吃的東西。

沉戎這次烤放了長夏說的姜蔥蒜，烤比以往更勝一籌，他相信長夏一定會喜歡。

“這味道絕了！”長夏收斂思緒，接過烤咬了一口。

二話不說朝沉戎豎起大拇指，連連夸贊。

沉戎太聰明，任何事都懂得舉一反三。還好，沒有太大的志向，要不然得憋屈死。

“喜歡嗎，喜歡就多吃點。今天忙活一整天，累了吧！我燒了熱水，吃完飯以后，你可以泡個澡再睡覺。”沉戎又給長夏盛了一碗湯，旁邊洗干凈的石鍋燒著熱水。他牢記他們說過的話，長夏不好。

就算是暖季，也得用熱水。

族十天半月不洗澡，那都是正常作。

但是，河部落有長夏這個奇葩。哪怕是寒季，隔天也會洗澡。更別說，溫暖的暖季。

沉戎倒是不講究，窩離白湖近，他隨時可以去白湖洗個澡。長夏不行，窩最里面的角落放著一個大木桶，那木桶是長夏拿來泡澡的浴桶。

可以說，浴桶是長夏數不多的大件家。

“這件事，誰告訴你的？”長夏微窘，臉上泛起淡淡地紅。

這真不是氣。

洗澡，是在末世保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好。

這麼多年早已經變了一種習慣。

年前，被族長和南風他們看管著。

泡澡，了長夏唯一能的事。

“我看到那個…桶了。”沉戎努努，指著角落的浴桶。沒穿他們的存在，畢竟這種事沒有必要說。

長夏紅著臉，解釋說：“勤洗澡，有利于心健康。你也一樣，要勤漱口洗手洗臉……”

“飯后，我會去白湖。”沉戎答道。

跟長夏一樣，沉戎有點小潔癖。?

只是，不是很明顯。

暫時，還沒有被長夏發現。

“這個好習慣，今后要保持。”長夏微笑道：“我們的窯，要建個澡堂和廁所。”

說起廁所，長夏流出一言難盡的神。

跟部落爭斗了半年，讓族人習慣去廁所。而不是，隨地挖坑。

就這事，沒被巫和族人打趣。

“聽你的。”沉戎下意識，重復了這三個字。

認識長夏越久，越能發現與其他族不同的一面。換個人，興許會好奇，追問。

但是，沉戎卻不會。

這點，恰好是長夏最喜歡的地方。

飯后，兩人沒再折騰別的。長夏在窩泡澡，沉戎轉去了白湖。等他回來，長夏將藤簾和皮鋪好，準備睡覺。

這兩天，是長夏有史以來最忙碌的。

盡管已經逐漸適應，神仍然有些跟不上。

泡了個熱水澡，昏昏睡。

等沉戎踏進窩，長夏嘟囔著跟他打了聲招呼，就沉沉睡了過去。

“晚安！”沉戎學著長夏，道了聲晚安。

然后躺在旁邊的藤簾上，清淺的呼吸，讓失眠已久的沉戎倍心安。曾經有人跟沉戎說過：心安之便是家。

他終于也有屬于自己的家了。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