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工作室，兩人開車回了華庭小區，停好車，季朗讓巫渺渺在門口等著，他要去拿個快遞。

從快遞櫃裡取了快遞出來，走了半路，忽然一道火燒般的疼痛從右肩襲來。季朗悶哼一聲，還未轉便聽到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

“你個夢魘，最近海市人心惶惶，可是你在搞鬼？”

第9章

仿佛被烈火灼燒般的右肩上有一張黃的符紙，符紙之上，紅的朱砂閃著火焰一般的芒。海市臨海，夜晚風大，但那符紙卻仿佛被什麼粘住了一般，的在他的肩上。

疼，特別的疼，季朗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因為他知道疼痛很快便回過去。這張符紙的作用只有五秒，五秒過後灼燒便會消失。

五秒後，朱砂的紅淡去，符紙從季朗的肩膀落，已經疼的滿頭大汗的季朗這才抬起頭，看向站在他面前囂的中年男人。

他不認得這個男人，甚至沒有進過和這個男人有關的夢。

“為什麼？”季朗冷冷的問道。

“為什麼？你好意思問為什麼？海市這一個月來烏煙瘴氣的，全都是拜你所賜。你知不知道，最近多人夜不能寐，多惡靈從黑暗中爬了出來？多無辜的人被傷害？”中年男子惡狠狠的瞪著季朗，仿佛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東西，說出的話也全是義正言辭的指責。

“你前一刻才問我，海市最近人心惶惶，是不是我搞的鬼？現在又言辭鑿鑿，說全是拜我所賜。”季朗目灼灼的盯著那人，冷笑道，“所以，你其實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和我有關，只是你覺得應該和我有關，或者說，不管和我有沒有關系，在你眼裡我都是禍首，對吧？”

“是又如何？”男子被猜中心中所想卻不見一慌，眼底的厭惡卻更甚了。

這夢魘，果然擅長探人私，蠱人心。

“也就是說你本沒有證據，只是遷怒，就朝我攻擊。”季朗道。

“你是夢魘，萬惡之首，殺你是遲早的事。”

“我記得玄學會會長同我說過，只要我還有理智，只要我沒有被夢魘的能力徹底控制，我便不算是真的夢魘。玄學界，修行正道，絕不傷無辜之人……”

“沒錯，要不是我們玄學界有規定不得傷害凡人，你以為以你的份能活到現在？”男子吼道。

“那你剛才在做什麼？”季朗問，“為何用符紙傷我？”

“你也說了，那是符紙，我們道一門的符紙，隻傷惡鬼邪。你若是凡人，便不會被傷。”男子道。

“呵，原來如此，能被符紙所傷便不是凡人，被傷的就都是惡鬼邪，所以哪怕我拿著這張符紙去你們玄學會，定然也討不來說法。”季朗自嘲道。

男子不置可否，但臉上有恃無恐的表已經說明了一切。

“被玄所傷，我就算被你傷的再狠，上也不會落下一點傷痕，沒有證據，就也沒辦法報警。”

“你這一邪氣，警察來了，抓的不定是誰呢。”男子冷笑，這夢魘居然還想報警抓自己。

是了，自己可是一個月要被警察查三十次份證的人，警察就是真來了，哪裡會覺得自己是好人。

“看來我是拿你沒有辦法了。”季朗直直的盯著男子，眸暗沉。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為夢魘，是想要在夢中對付我吧。但我們修煉之人的夢境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而且就算是進去了又如何，那總歸是夢，天亮了，我便會醒來，依然毫發無傷。”男子不屑道，“我們會長仁慈，說你沒有徹底覺醒夢魘之力，便不算邪魔，不能殺你。我這次來也不過是提醒和警告你，你若是再不控制住自己，繼續影響海市的氣運，我便會用千百道和剛才一樣的烈焰符，把你燒灰燼。真火焚燒的痛苦，你剛才可的清楚？”

警告？

氣重了你們來警告，哪裡出了厲害的邪魔你們警告，鬼門要開時你們來警告。我沒有覺醒夢魘你們來警告，我覺醒了夢魘你們要殺我。

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若你們真的這般篤定，我就是萬惡之源，怎麼不在我出生時就殺了我？！

季朗心中怒到極致，眼神卻無比安靜，就像是永無止境的黑夜，照不見一芒。

“詛咒娃娃！”這時，一聲斷喝響起，接著一個東西著季朗的肩膀飛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詭異的兒笑聲，在寂靜的夜晚突兀的出現。

季朗定睛看去，那是一隻致的布偶娃娃，它穿著彩珠刺繡的服飾，在自己前不遠的空地上，邁著兩隻小短不停的打著轉，像是在跳舞，上的珠串一晃一晃的，著一妖異。

季朗認得，那是巫渺渺白天拿給他看的詛咒娃娃。

“什麼東西？”男子哪裡見過這種奇怪的娃娃，下意識的拿出符紙，戒備起來。

“你敢欺負我相公。”巫渺渺從季朗的後走了出來，手裡還提著糯米，一張致的小臉此時繃著，眼底全是冷意。

“你是誰？”男子被巫渺渺冰冷的眼神嚇的退了一步。

“你剛才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

巫渺渺聽到的其實並不多，察覺到異樣趕過來的時候隻來得及聽到男子威脅季朗的最後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已經足於讓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