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終於回來了。”耳旁響起君玉辰雀躍的聲音。
雕玉琢的小團子歡快的撲進蘇慎懷中,抱起君玉辰,蘇慎角揚起堅定的弧度,不論朝堂眾人如何猜測議論,不論楚家接下來會如何對付,隻要君玉辰平安無事,所做的一切便是值得的。
摟著蘇慎的脖頸,君玉辰關切的問道。
“姑姑,我正要進宮向父皇求呢,你便回來了,天牢獄卒沒有為難你吧?”
孩子的眼眸天真純粹,這孩子是真的關心,蘇慎心裏頭升起一暖意,寵溺的點了一下君玉辰的鼻尖。
“沒有,我沒事,你這兩日有沒有好好做功課?”
君玉辰一本正經的表示他沒有懶。
“有,我可認真了呢。”
說罷便將之前蘇慎教給他的治國論背了一遍,一字不差,聲並茂,蘇慎甚是欣。
背完了功課,君玉辰衝蘇慎得意挑起一邊眉,模樣和君淩霄如出一轍。
“對了太傅,明護衛買來了桂花糕,我特意留著等你回來一起吃。”
丫鬟識趣的將桂花糕端上來,君玉辰拿起一塊遞給蘇慎,蘇慎正要咬,卻察覺這桂花糕味道不對,擰起眉頭,冷聲道。
“這桂花糕是從哪裏買的?”
見語氣冰寒,丫鬟不敢怠慢,連忙說道。
“回稟太傅,這是明護衛在城南糕點坊買來的。”
明護衛上前詢問。
“蘇太傅,可是這桂花糕有問題?”
蘇慎拿出一銀針刺桂花糕中,銀針端部緩緩變黑,有毒!
糕點是給小王爺吃的,有人居然在糕點中下了毒,謀害皇族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院人大驚失,紛紛跪下,那呈上桂花糕的小丫鬟嚇得麵如土,不住磕頭求饒。
“蘇太傅明察,奴婢隻是負責保管糕點,真的不知這糕點為何被人下了毒。”
明護衛也連忙說道。
“我經常去城南糕點坊買糕點,掌櫃的憨厚老實,不敢在糕點裏手腳啊。”
視線緩緩掃過院眾人,凡是接過糕點的都可能是下毒之人,蘇慎眼神冷凝,好大膽的賊人。
明護衛對君玉辰忠心耿耿,可以排除嫌疑,糕點坊掌櫃的事先不知道糕點會賣給北辰王府,也可以排除嫌疑,那麽最有可能下毒的便是府人。
想著賊人就在君玉辰邊,君玉辰隨時都會有危險,蘇慎眼眸越發幽深,決不允許君玉辰邊出現暗藏禍心的人。
負手於背後,蘇慎聲音寒涼。
“明護衛,封鎖府門,將府裏人都帶上來。”
府裏人都被帶到了後院,經過一番盤查,嫌疑最大的三人便是照顧君玉辰飲食起居的三個丫鬟。
坐於君玉辰側,蘇慎垂眸看向下麵跪著的三個丫鬟,悠悠開口。
“下毒之人必是你們其中之一,說出幕後主使人,我可以讓你們死的痛快點。”
三個丫鬟抖若篩糠,皆不敢抬頭看蘇慎,蘇慎冷笑,護衛已經去了三個丫鬟的房搜查,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片刻後,護衛上前稟報,在其中一個丫鬟房間裏搜查到了毒藥末,蘇慎檢查一番,發現這包末與下在桂花糕裏的毒如出一轍。
明護衛冷聲道。
“這是在春梅房間裏發現的,春梅,北辰王府素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
那個春梅的丫鬟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大聲喊。
“不是我,明護衛,我是冤枉的!”
麵對丫鬟涕泗橫流的祈求,明護神越發冷凝。
“罪證確鑿,何來冤枉?來人,將這個吃裏外的東西拿下。”
護衛上前就要將春梅拿下,蘇慎沉聲道。
“且慢。”
眾人紛紛看向蘇慎,春梅膝行到蘇慎邊,哭求。
“蘇太傅明鑒,奴婢真的不知,奴婢念王府恩德,萬不敢恩將仇報啊。”
垂眸看著春梅,蘇慎語氣淡漠。
“下毒的不是你,你先起來吧。”
眾人不解的看向蘇慎,在春梅房間找到了毒藥,蘇慎卻表示春梅是無辜的,難道下毒的另有其人?
蘇慎角勾出冰冷的弧度,寒冰玉砌般的視線落在今日將糕點呈上來的丫鬟上。
方才混中看到這丫鬟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若非謀得逞,又豈會在這種時候出這樣的神?
來到丫鬟麵前,蘇慎挑起丫鬟的下。
“偽裝的再好也會出馬腳,說吧,幕後主使人是誰?”
那丫鬟誠惶誠恐的看著蘇慎,哀哀求饒。
“蘇太傅,不是奴婢啊,毒藥不是已經在春梅房間裏找到了嗎?”
麵對丫鬟的狡辯,蘇慎握起丫鬟的手,冷聲道。
“你有無數次機會將毒藥放在春梅房間嫁禍給,但你似乎忘了你這指甲邊緣沾染著的藥還未來得及理。”
那丫鬟見事敗,眼裏過詭異的,手一抬,三枚銀針朝蘇慎迎麵刺來。
變故陡升,倆的距離太近了,若是此時閃避開,銀針便會傷到後的君玉辰,蘇慎思緒飛轉,不避不閃任由三枚銀針沒肩頭。
見一擊得手,那丫鬟滿眼得意。
“這銀針淬了劇毒,臨死前能拉上蘇太傅墊背,我也不虧。”
在丫鬟驚愕的注視中,蘇慎若無其事站起來,出手如電卸了丫鬟的下,單手拍在丫鬟背後,一粒黑藥丸從丫鬟口中吐出來。
看著地上的藥丸,蘇慎冷笑。
“你是死士,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戒備森嚴的北辰王府中何時混了刺客?明護衛麵十分難看,單膝朝蘇慎跪下。
“蘇太傅,是屬下失職,還請蘇太傅責罰。”
視線轉移到明護衛上,蘇慎溫聲道。
“如今最主要的不是問責,而是查清楚此人是誰派來的。”
耳旁有利箭破空之聲傳來,明護衛大驚,縱撲上來。
“蘇太傅小心!”
明護衛將蘇慎拉開,利箭直直刺丫鬟口,一擊斃命。
回首去,四周空無一人,是誰放的箭?誰是幕後主使人?丫鬟死了,線索戛然而止,一切陷迷局。
明護衛張羅府中護衛四搜查背後放冷箭的人,看著兢兢業業、滿麵焦急的明護衛,蘇慎眼底生出一抹探究。
苦等五年,如願盼君歸!誰知卻被他挖肉剜心做藥引。同樣都是救他的女人,滿身榮寵的是她,剔骨赴死的是我!
鄭玉磬出身寒門,卻因貌美被採選美人的花鳥使相中 十五歲入宮選秀,新科進士對她一見傾心; 一首訴情的《鷓鴣天》令長安紙貴,今上爲全一段佳話,特此賜婚 孰料大殿驚鴻一瞥,竟令天子意動魂飛,遂君奪臣妻,將美人據爲己有 * 她做貴妃的第五年新君御極,奉遺詔,尊她爲皇太后 從天子外室到母儀天下的皇太后,她用了僅僅六年。 玉階之下,昔日良人已爲宰輔,君前奏對無一疏漏,唯獨對上皇太后的時候片刻失神 鄭玉磬幾欲落淚,袍袖下的手卻被一人死死攥住 新君龍章鳳姿,頭頂的十二玉旈微微晃動,面上含了溫和笑意 “太后若是再瞧他一眼,今夜送到長信宮的必然會是秦侍中的項上人頭。” * 劍指長安,新君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入錦樂宮探望這位名義上的母妃 她寵冠六宮,身世卻不清白,聽說是父皇從一位臣子手中強奪來的 父皇曾經當着衆臣的面說他,此子不類朕 但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倒是出奇地一致 * 朕見她第一面,就想將她搶到朕的身邊 總有一日,朕會叫她心甘情願
雲府長女玉貌清姿,嬌美動人,春宴上一曲陽春白雪豔驚四座,名動京城。及笄之年,上門求娶的踏破了門檻。 可惜雲父眼高,通通婉拒。 衆人皆好奇究竟誰才能娶到這個玉人。 後來陽州大勝,洛家軍凱旋迴京那日,一道賜婚聖旨敲開雲府大門。 貌美如花的嬌娘子竟是要配傳聞中無心無情、滿手血污的冷面戰神。 全京譁然。 “洛少將軍雖戰無不勝,可不解風情,還常年征戰不歸家,嫁過去定是要守活寡。” “聽聞少將軍生得虎背熊腰異常兇狠,啼哭小兒見了都當場變乖,雲姑娘這般柔弱只怕是……嘖嘖。” “呵,再美有何用,嫁得不還是不如我們好。” “蹉跎一年,這京城第一美人的位子怕是就要換人了。” 雲父也拍腿懊悔不已。 若知如此,他就不該捨不得,早早應了章國公家的提親,哪至於讓愛女淪落至此。 盛和七年,京城裏有人失意,有人唏噓,還有人幸災樂禍等着看好戲。 直至翌年花燈節。 衆人再見那位小娘子,卻不是預料中的清瘦哀苦模樣。雖已爲人婦,卻半分美貌不減,妙姿豐腴,眉目如畫,像謫仙般美得脫俗,細看還多了些韻味。 再瞧那守在她身旁寸步不離的俊美年輕公子。 雖眉眼含霜,冷面不近人情,可處處將人護得仔細。怕她摔着,怕她碰着,又怕她無聊乏悶,惹得周旁陣陣豔羨。 衆人正問那公子是何人,只聽得美婦人低眉垂眼嬌嬌喊了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