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快樂呀！

第17章

沈沉淵一下也愣了，馬上又回過神來笑了，“我可沒教他這種東西。”

他修長的手指了小團子的圓臉，“你是跟誰學的？”

兆兒長卷的睫抖了兩下，“兆兒自己想的，爹爹跟我說過，幹爹是狗都嫌的脾氣，跟他親近的必定是他的意中人，姐姐又長得這麽好看，幹娘準沒錯！”

說完眼睛還亮晶晶地看著顧寧，滿臉都寫著“我聰明吧”這四個字。

聽一個五歲的孩子一本正經地談起這種事，顧寧實在是哭笑不得，蹲下`子揪了揪兆兒臉上的，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道：“你還小，姐姐跟你說，這種稱呼以後不能隨便喊，萬一耽擱了你幹爹的桃花怎麽辦？”

顧寧不確定他能不能聽懂，正琢磨著怎麽用最通俗易懂的話解釋，卻突然聽見麵前的兆兒道：“爹的桃花不就是姐姐嘛，他有了姐姐，不會再去招惹其他人的。”

喲，這小孩居然還知道桃花是什麽意思。

顧寧還沒說話，兆兒猛地把頭轉向另一邊坐著的沈沉淵，“爹，是不是你做什麽壞事了！娘都不相信你了！”

這小孩改口改得太理直氣壯，顧寧一下給驚著了，生地抬頭去看沈沉淵，見他了幾下，開合了好幾次，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能憋出來。

他們倆真的太難了。

小家夥以為這詭異的沉默是自己厲害，一語驚醒了瞎折騰的“幹爹幹娘”，頓時更得意了，揚著下又對顧寧道：“娘，你看，我幫你說爹了，他以後肯定不這樣了。”

沈沉淵角搐，“不是，這就給我扣上一個負心漢的帽子了？我不認的啊。”

顧寧眉心，一臉正地看著沈沉淵，“孩子太調皮不能慣著，該上手的時候就得上手。”

麵上是這麽說，卻也隻是為了嚇嚇這小孩，果不其然，餘裏兆兒瞪大了眼睛，把子往沈沉淵旁邊藏了藏，稱謂也跟著改口了，他很小聲很小聲地喊了聲“姐姐”。

這就對了。

看起來兆兒確實是怕了，喊完這一聲後就撒著兩條小短跑出去了，作極其慌張，甚至還在快到門檻的地方滾了一跤，顧寧“哎”了一聲，還沒上去扶，這小孩已經自己飛快地爬起來，拍拍手跑出去了。

顧寧：“……”是不是有點矯枉過正了。

沈沉淵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開口，“這姐姐也太兇了。”

顧寧：“……”

麵對小的顧寧還有點耐心，但對著這比還大的，顧寧就給不出什麽好臉了，“你把我來，真的就是這事？”

顧寧語氣說得平緩，但細細聽起來，裏麵幾乎每個字都是咬牙切齒的，要是沈沉淵真的照著的話點點頭，估計能掏出把刀就地把他給剁了。

沈沉淵：“……沒有，開個玩笑。”

求生強。

“我把你來，是這件事確實有進展了。”

沈沉淵收了臉上笑意，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道：“你還記得我們倆之前說的嗎，果然有人對範達下手了。”

顧寧目一凜，“抓到了嗎？”

沈沉淵卻突然笑了一下，“還沒等我的人手，那些人已經被另外的一撥人給攔下來了。”

顧寧訝異，“另外的一撥人？”

沈沉淵：“對範達下手的那撥人的來曆我沒有查到，倒是攔下他們的那群人，被我查出了份。”

顧寧忙問：“是誰？”

沈沉淵瞇了瞇眼，“辰王。”

顧寧表複雜，“辰王？”

沈沉淵點頭，“我們能查到的東西，辰王自然也能查到，他派人守著範達，這本來沒什麽，怪就怪在……”

沈沉淵頓了頓，繼續道：“他沒讓這件事半點風聲出去。”

為什麽？

顧寧擰著眉，“他跟那群人認識？”

沈沉淵搖頭，“他若是真認出了那群人，就不會滅口，而是放他們走了。”

“那他怎麽……”顧寧實在想不通。

沈沉淵卻沒回答，隻道：“辰王這些天三天兩頭地就吩咐人傳喚我，找的理由都是了解案，卻沒把同樣牽涉進來的你也同樣去，你知道是為何嗎？”

顧寧低頭想了片刻，京城有頭有臉的人中，沈沉淵絕對算得上是其中一號，辰王既然有意與太子爭奪皇位，自然要想盡辦法拉攏一番，更何況沈沉淵不止是沈沉淵，他背後還有手握兵權的綏遠侯。

想也知道，這樣的人若是被他拉麾下，對他的籌劃該有多大的助益。

隻是這樣的行為，怎麽看都不像是在討好沈沉淵。

沈沉淵：“辰王前些年卻不是這樣，常常送些古玩珍藏給我，間或還要請我去茶樓裏喝喝茶聽聽小曲，隻在最近一年……”

顧寧知道為什麽，辰王有意拉攏沈沉淵，但沈沉淵已私下和太子結了營，必定不能給他回應，長此以往，他哪能看不出來這人是在敷衍自己？

以辰王的子，世上之人非友皆敵，沈沉淵這人既然不能為他所用，就不能留著給太子鑽了空子。這一番作，隻怕也是在給沈沉淵、給沈家下絆子吧。

沈沉淵說起皇家辛來，半點不避諱著顧寧，“辰王這一遭，隻怕是想讓禍水東引，引到我的頭上來，除此之外……”

他抬眼看著顧寧，“他刻意讓你避開這件事，隻怕也存了拉攏你的心思。”

顧寧冷不防聽見這麽一句話，一時有些慌，像是什麽被人給出來的覺，沈沉淵卻沒讓口氣，跟著下一句道：“顧寧，你是怎麽想的？”

顧寧喃喃道：“辰王。”

沈沉淵繃著一張臉，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問：“顧寧，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

兩個人相對而視，顧寧在沈沉淵黑漆漆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後者長了一雙桃花眼，嬉笑怒罵皆是風，但也正因如此，一旦那雙眼冷下來就顯得更加無。

半晌，顧寧開口：“不可能。”

說完這三個字，心中的濁氣似都吐出去了，又重複道：“不可能，不管是辰王還是太子，我不會任何一個人的陣營。”

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京城勢力糾葛，若真想作壁上觀，結果隻能是被辰王和太子兩方聯合打。

但即便如此，也真的不想再給別人當一回刀了。

顧寧知道沈沉淵大抵不會理解，卻沒料到麵前這人聽了一笑，垂著眼皮看。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中秋節禮！！

第18章

顧寧失笑，“你盡什麽力？”

沈沉淵卻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顧寧。

顧寧勉強和沈沉淵對視片刻，還是沒抵住先轉開了頭，然後就聽見沈沉淵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

沈沉淵繼續道：“照辰王的說法，自始自終，範拙的目標都隻是我一個人，若真如此定下來，綏遠侯府必定和範學士結仇，他如此費盡心力把你摘出來……”

沈沉淵頓了一會，“怕是已經說服了範學士追隨他，等日後再將你收麾下，見起麵來就不會有舊怨這一說，”他哼了一聲，“當真看得長遠，隻是……”

辰王自己的算盤打得倒是，可既然有人支使範拙將那箭向顧寧，事沒做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將矛頭全部指向沈沉淵，隻字不提顧寧，可曾想過幕後之人會繼續向下手？③思③兔③網③

可以想見，顧寧若真了辰王的幕僚，他又能有幾分真心，不過是被想盡辦法榨幹利益罷了。

顧寧冷哼一聲，真不是個東西。

沈沉淵說得晦，顧寧卻也聽懂了他的未竟之言，朝他了然地點了點頭。

沈沉淵待要再說些什麽，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突然跟陣風似的，一下就撲進了他懷裏。

顧寧定睛一看，兆兒那小孩又去而複返了。

“……”

後麵還跟著一個人的聲音，嗓音很是圓潤，不住地喊著“兆兒跑慢些，別摔著了！”

顧寧回頭一看，這子著一襲月白襦，滿頭青綰高高綰起，上頭束戴著一個蓮花冠，貴氣非常，跟沈沉淵一樣，也長了一雙桃花眼，隻不過眼尾橫了幾條細小的皺紋，明顯已經不再年輕。

跟沈沉淵有六分像。

這人應當就是綏遠侯的夫人、沈沉淵的母親，顧寧認出來，恭恭敬敬地朝行了個禮，“沈——”

後麵跟著的夫人二字還沒出口，沈沉淵懷裏的兆兒突然眨了眨他黑葡萄一樣的眼睛，顧寧心裏一，果不其然，這小禍害乖巧朝顧寧張開了手臂，“要娘抱。”

一片沉寂中，顧寧愣愣地補齊了剛才沒說完的另兩個字，“……夫人。”

這句話一下把沈沉淵和沈夫人的神智喚了回來，沈沉淵冷笑一聲，出兩指掐著兆兒的,“再說一句試試？真當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這飽含威脅意味的一句把兆兒給嚇著了，小家夥癟了癟，在沈沉淵懷裏掙紮起來，跟了多大委屈似的高聲著：“我不要你抱，我要娘抱！”

顧寧：“……”

沈沉淵無奈地看了一眼。

顧寧這回都不好意思心疼自己了，沈沉淵太難了，依著這小家夥逮著人就喊娘的子，沈沉淵不知被他許配了回。

這哪是要認娘，這是要嫁爹啊！

沈夫人失笑，走過去把兆兒接到懷裏，向著顧寧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兆兒不懂事，讓你看笑話了。”

說著點了點兆兒的額頭，含著幾分笑意道：“你這小家夥怎麽人呢。”

沈夫人說這話隻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兆兒卻誤以為真的是在問他為什麽，忙不迭地解釋起來，“我不是！爹說過……”

還沒等他說出個什麽由頭來，沈沉淵上前幾步，一下捂住了他的，兆兒“唔唔”了幾聲，沈沉淵低下頭，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聲音太低，顧寧聽不清，隻看到小家夥往自己這邊看了好幾下，然後就抬手捂住自己的，點頭道：“我聽爹的。”

顧寧：“……”總覺得有點莫名的不安。

沈夫人沒理正說著悄悄話的這兩“父子”，笑著看向顧寧，溫和道：“這位姑娘是……”

顧寧這才想起來還沒介紹自己，連忙順著沈夫人的話道：“長平侯顧恩之顧寧。”

沈夫人怔了下，目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沈沉淵，不知想到什麽，自顧自地笑了下，馬上又抬起眼來，“我知道你，你是辭兒的同窗，這般英姿颯爽，倒真是不負盛名。”

顧寧聽了有些赧然，沈夫人年輕時也是名震京城的人，陪著綏遠侯立過數次軍功，稱一句“巾幗將軍”也不為過。

自己……實在擔不起這種溢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