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江寒。”

“為何領劍？”

“外門第八紀元師兄失蹤一年，按照宗門規矩，除去他的外門前百資格，我本是外門第一百零一。”

現在補上，了外門第一百位。

九玄劍門規矩，外門前百，有資格領取一柄百煉長劍。

“外門一百。”韓牧野口中嘀咕，將面前登記的書冊合上。

九玄劍門乃西疆九派之一，一方霸主，方圓數十萬里方圓都在其掌控。

外門一百位，不算什麼。

但就這外門一百位，也是從數萬外門弟子中穎而出，下面還有近十萬各堂雜役。

外門之上，還有近萬門弟子，數百英弟子和數十位嫡傳。

這還是弟子輩，其上更有執事、堂主，長老等等強者。

這麼算算，目前沒有一修為在，又是廢靈的韓牧野，恐怕是整個九玄劍門墊底。

“慚愧，我只是僥幸才外門前百。”

聽到韓牧野嘀咕，江寒面上一紅，低聲開口。

一邊說著，他一邊又從懷里掏出兩塊靈石放在桌上。

他這吊車尾的外門一百，是劍閣領劍弟子中最后一位。

這一會就五塊靈石進賬？

韓牧野不著痕跡的將靈石收了。

小伙子講德啊，韓牧野笑一聲，然后指指前方木架道：“去選一柄劍吧。”

聽到韓牧野的話，江寒終于面喜。

早聽說劍閣選劍，能讓觀劍人滿意了，就能得一柄好劍，若是觀劍人不滿意，甚至直接甩你一件破銅爛鐵，你卻沒說理。

誰敢說劍閣中的劍是破爛？

江寒快步走到木架前，手這個，又那個，卻不敢真拔劍。

修劍之人，講究劍緣。

若是一柄柄拔劍觀賞，再放回去，便是惡了這劍。

其他劍，便也不會親近了。

韓牧野倒也不催促，將五塊靈石放在兜里，沉甸甸的無比充實。

自己擺攤半年才賺半塊靈石，這才一位弟子來領劍，就賺五塊靈石。

觀劍人這差事，真是缺。

韓牧野琢磨著，什麼時候一定要請幫他謀到這差事的魯高喝酒。

轉頭看江寒還沒有選好，他抬手拿起桌上小錘，“當”的一聲敲在小銅鐘上。

聽到鐘聲，江寒微微一嘆，不舍的退幾步，將之前看上的一柄劍拿起。

韓牧野敲的鐘既是為了限制選劍弟子的時間，也是在保護們。

按照黃老六說，這些來選劍的弟子，都是修了不錯的劍技，要溫養自劍氣的。

劍閣之中無數劍氣縱橫，這些弟子在其中待久了，劍氣侵擾，會他們的修為。

這也是為何劍閣觀劍人不從門中弟子選調的原因。

修劍之人在劍閣中待久了，修為就廢了。

江寒將長劍捧著，遞到韓牧野面前。

觀劍人要登記每一柄被領走的劍，收錄的劍也要登記。

接過長劍，韓牧野握住劍柄，輕輕一。

“倉啷——”

長劍出鞘，青幽寒。

劍刃與劍鍔有小印銘文。

“影。”江寒低聲開口，他面上閃過一喜來。

能留下名號的劍，多算是不錯的品了。

“編號三九五八七四，劍名影。”

登記好之后，韓牧野頓了頓，低聲道：“劍長三尺五寸七分，重十五斤六兩七錢。”

“劍刃寬五寸一分，劍脊厚三寸二分。”

……

江寒有些驚異的看向韓牧野。

就剛才一握，面前這位觀劍人，就了解了這柄影劍的所有訊息？

等韓牧野將長劍遞回，江寒手拔出長劍，細細打量。

輕輕挽幾個劍花，揮舞幾式練劍招，他覺得，韓牧野所說，真的毫不差。

都說劍閣觀劍人神而古怪，看來還真是如此。

江寒長劍回鞘，向著韓牧野一拱手，轉往劍閣外走去。

只要走出這道門，劍就是他的。

“等一下。”

忽然，背后韓牧野的聲音傳來。

江寒握劍的手一，轉張看向韓牧野。

“這位，師兄，不知還有什麼手續流程沒有走完嗎？”

五塊靈石已經送出，劍已經到手，江寒覺得自己很久都不會跟劍閣的觀劍人打道。

“我看你還是換一柄劍的好。”

韓牧野看著江寒，淡淡開口。

“為何？”江寒眉頭一皺。

五塊靈石對于外門弟子來說，也是大半家。

靈石這東西，平日修行花費都是需要，誰也不嫌多。

難道面前這位觀劍人，還想再敲一筆？

“你修的劍招不是渾厚一路，此劍對你來說，重了些許。”

韓牧野坐在長案前，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

重了？

手提長劍，江寒微微知，面上神變幻。

一柄劍趁不趁手，對于修劍人來說，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要不是韓牧野點出，他真沒有在意，這柄劍對于他來說，重了一些。

此時提在手中掂量，真的覺有些沉。

“還有，以你的高臂長，用的劍該是三尺一寸，這柄劍，長了。”

長了！

攥著長劍，江寒的手掌微微震。

怪不得剛才收劍時候，作有些許變形。

本來他只當是此劍與自己磨合不夠的原因。

他想起當初才九玄劍門時候，外門劍技教習說的話。

劍就是修劍之人的第二生命，要與之共生。

了解自己的劍，才能活的長。

他以為自己修劍數年，又是外門前百，自信滿滿，是個懂劍之人。

可被韓牧野幾句話一提醒，他滿頭冷汗。

自己竟是傻子一般，什麼都不懂啊！

手掏出兜中剩下五塊靈石，江寒向著韓牧野一躬：“求師兄教我！”

笨是笨了點，倒是蠻上道。

韓牧野將五塊靈石收起，然后手指向前方木架。

“第三排，第七柄，青禾。”

江寒忙走過去，將影劍放回原，然后尋到第三排位置，手將第七柄劍握住。

“劍長三尺一寸，重十斤三兩五錢，劍鋒雙面槽，揮劍時帶尖嘯，正適合你那劍招。”

韓牧野的聲音傳來，江寒緩緩拔劍。

手握劍柄，他有一種氣與之相連之。

不用看了，這柄劍，就是自己要的！

“你那劍技主攻對方腹脖頸，出劍時候需要快三分，收劍不能直來直去，要舒展些。”

“還有，切記，你出劍時候，會有個拇指扣劍柄的習慣，這很致命。”

韓牧野往大椅上一靠，淡淡道：“這算是附贈吧。”

江寒握著自己的劍，向著韓牧野一躬，輕輕退出劍閣。

直退到九層臺階之下，他方才直起腰，長舒一口氣，瞇起雙眼，看向頭頂那熠熠生輝的“劍閣”二字。

“今日這十塊靈石，真是花的值得。”

江寒雙目中涌，面上全是驚喜之。

“門幾位師兄都無法說出我這劍招中弊端，這位觀劍人竟是一眼看破。”

“我一直覺自己出劍不暢，卻苦尋不到原因，原來，是出劍之時，手勢錯了。”

轉大步離開，江寒上有著難以言喻的戰意升騰。

“閉關勤修，革除弊端，我有信心踏外門前八十之！”

劍閣之中，韓牧野微微閉眼，腦海中有道道劍流轉。

使劍人還是江寒模樣，可那劍，不知強盛多倍。

“玄元劍，獨木。”

又領悟一招劍，韓牧野角輕輕翹起。

觀劍人這差事，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