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牧野的話，木婉手一頓，抬頭看向他。

“韓師兄你修過丹道？”

韓牧野搖搖頭。

沒修過。

木婉面上出一輕笑道：“那師兄你就敢指點我煉丹？”

可是九玄劍門丹道一脈，年輕輩中有名天才。

若不是九玄劍門丹道不算昌盛，的名聲會更響亮。

現在一個從沒有煉過丹藥的觀劍人，來告訴自己，自己煉丹的手法是錯的。

這是開玩笑的嗎？

還是說，面前這位，是故意吸引自己關注？

“這一爐煉廢了算我的。”韓牧野抬手，將六塊靈石放在面前石臺，然后又將一塊靈石放在一邊。

木婉眉頭一皺。

這家伙來真的？

別的東西可以作假，這靈石可做不得假。

都是低階修行者，誰的靈石也不是白來。

“好。”皺著眉頭，抬手一招，將手上靈藥換一株青翠靈草，然后投丹爐中。

之后，韓牧野再沒有開口，等著木婉把所有靈藥投丹爐，然后開始輕輕旋轉丹爐，手中有一道道黯淡靈閃。

韓牧野有些羨慕的看著。

這就是凝出了靈氣的修行者。

黃老六跟他講過，修行境界分為天地人三境。

人境培元、凝氣、筑基。

地境通源、啟神、結丹。

天境元嬰、出竅、化神。

能凝出自靈氣，就是過修行第一步培元期，達到人境第二步凝氣期，聚靈氣，去凡塵軀。

韓牧野領悟了幾招劍，剛剛又領悟了煉丹之法，還有不鍛造劍的手段也知道。

可沒有修過功法，沒有修為支撐，這些本領都只是無之水。

雖然有滿級的悟，他堅信自己只缺一個修行的機緣。

但九品的廢靈資質拖累，讓他心底有些發虛。

“嗡——”

丹爐震響，木婉抬手一招，兩顆渾黃的豆大丹藥從丹爐中飛出。

手接住，木婉面上閃過一喜道：“兩顆！”

一爐靈藥按說只能煉制出一顆丹藥，煉制出兩顆丹藥，就省出一爐靈藥，這相當于變向賺了一爐丹藥的靈石。

目在自己掌心丹藥上掃過，木婉眼中出驚訝。

這丹藥的品相，比自己以往煉制的都要好很多。

丹道的丹藥也是如修行靈一般，從不流到一品之境。

但評鑒丹藥，出來本丹藥的等級之外，還要看起藥力是否純，凝練是否恰到好。

這就是品相。

次品，普通，品，極品。

尋常丹藥，大約就是這四種品相。

至于其上是不是還有其他品相，世間流傳很，也無從考證。

次品丹藥大多丹毒濃郁，不適合服用。

尋常丹道修行者煉制的丹藥，還是以普通品相居多。

其上的品需要純手法。

至于極品，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一顆低品級的丹藥，如果品相夠好，完全可以與高品級丹藥媲。

比如一顆九品丹中的極品，藥力甚至比同屬的普通八品丹藥還要渾厚純不。

丹藥品相越好，其中蘊含的藥力就越純，雜質就越。

“品嗎……”

輕輕低語，木婉有些不舍的將兩顆丹藥遞給韓牧野。

固丹雖然只是九品丹，但品的固丹，也算是好東西了。

不過這丹本就是韓牧野委托煉制的，而且煉制過程中還得到他的指點。

木婉倒是想將丹藥自己留下，只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這就是丹藥嗎？

接過兩顆豆丸般的固丹，韓牧野心中慨，到哪里，能進的東西都不便宜。

而且是越小越金貴。

七塊靈石，就換這點東西。

要是讓木婉知道韓牧野所想，恐怕會哭出聲來。

品固丹的價格是普通固丹的五倍價格，現在按照普通固丹價格給了韓牧野，還不樂意？

到底誰才是虧大了的那個？

“師妹你忙，我就先走了。”收起丹藥，韓牧野向著木婉拱手道。

一直看著人家煉丹也不好。

木婉點點頭，然后看向韓牧野道：“韓師兄，你說你沒修過丹道，剛才為何能指出我這固丹中兩種靈藥投的順序錯誤？”

就知道你會問。

韓牧野笑一聲，然后道：“這煉丹我不懂，不過作為觀劍人，我對煉劍還是有些了解的。”

“堅不耐久，脆不可折，煉劍與煉丹，應該是有相通之。”

說完，他轉走出竹樓。

這離著劍閣不近，他得在天黑前回去。

“堅不耐久，脆不可折……”看著韓牧野背影，木婉低語幾聲。

“咯咯，這個觀劍人，還真是個趣人。”

手上丹爐一轉，木婉開始再次煉丹。

剛才一爐煉制出了兩顆品固丹，讓信心大增。

趁著那種覺還在，有信心再煉一爐品固丹。

——————

趕慢趕，韓牧野在劍閣大門關閉前趕回。

“怎麼樣，買到固丹了嗎？”黃老六笑著問道。

韓牧野點點頭，將兩顆丹藥拿出來。

“咦，這固丹……”黃老六渾一震，忙湊上前來。

“這是，品丹啊！”

品？

見韓牧野茫然，黃老六便將丹藥的品級與品相區別介紹一遍。

聽到韓牧野說他是花了七塊靈石就買下兩顆品丹，黃老六更是瞪大眼睛。

“嘖嘖，人家估計是看上你了。”

黃老六上下打量一下韓牧野，話語里滿是酸。

他手出酒葫蘆，大大灌一口，然后遞向韓牧野。

韓牧野搖搖頭。

他不喜歡喝酒。

見他不接，黃老六收回酒葫蘆，然后笑著道：“今晚你可以安生了。”

“那柄劍下午時候被人領走了。”

那柄劍？

韓牧野一愣，低聲道：“就是昨晚那柄？”

昨晚喊著要雙修的那柄劍。

黃老六點點頭，看他表，咧道：“怎麼，還想再雙修一回？”

韓牧野眉頭微微皺起。

那柄劍有些邪乎。

不是其中煉制手法，而是怎麼到劍閣來的，邪乎。

“是誰領走了這劍？”

他看向黃老六。

黃老六看他一眼，將長案上的書冊攤開，然后手指點到：“門弟子蘇揚，是用任務獎勵換取的領劍機會。”

“我一塊靈石好都沒撈著。”

韓牧野倒是不在乎多靈石好，在他看來，觀劍人這差事，油水是次要，關鍵是門弟子福利和從各種劍中領悟劍法的機會。

“要說也奇怪，那家伙來領劍，徑直是領了那柄劍就走。”合上書冊，黃老六嘀咕一聲。

徑直領了那柄劍？

韓牧野轉頭看向劍閣中的一座座木架，雙目瞇起。

“算了，管他那麼多，我們只是觀劍人。”黃老六手拍拍韓牧野的肩膀，然后道：“明日我們要拭一樓長劍，這可是個力氣活。”

“晚上你先將固丹服了。”

說到這，他又是看向韓牧野：“長得好看就是好，我當初怎麼就沒有遇到白送我品丹的人呢……”

韓牧野形拔，雖然不算壯碩，但面容周正，確實看上去不賴。

但韓牧野知道，木婉送自己品丹，是因為自己在煉丹時候的那幾句話。

終究不是靠臉吃飯的人，還是要憑實力啊……

輕嘆一聲，回到自己的靜室，韓牧野盤膝而坐，掌心兩顆淡黃的丹丸出現。

服用丹藥。

第一次，會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