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塊靈石。

黃老六的靈石也是一塊一塊省出來的，這人，可是大了。

韓牧野收起靈石，輕輕笑一聲：“六哥不怕我活不過三個月，這靈石本錢都還不上？”

三個月俸祿加上外快，一塊不花，恐怕也抵不上多出的七十塊靈石呢。

韓牧野要是三個月掛掉，黃老六的投資鐵定本無歸。

“七年里來來回回做觀劍人的也有幾十人了，你小子是最合我脾的。”

“別死太早。”

黃老六的聲音依然蒼老，卻著一別樣的緒。

韓牧野點點頭。

觀劍人在九玄劍門是另類存在，大多活不久，外人很跟他們有多集。

黃老六難得遇到韓牧野能聊得來，真不想他死。

“放心，我們都不會死。”韓牧野轉頭看向那些木架上的劍，低聲開口。

那邊劍輕輕震鳴，似乎在回應。

……

門演法樓在九玄山山峰上位置，離劍閣更遠。

第二日，韓牧野晌午時候就出發，是走到下午才到。

往演法樓路上韓牧野遇到幾位同行的外門弟子，他們是前些時候跟著宗門任務，得了些功勛，這一次來演法樓，想兌換能修行的功法。

別看他們年歲不大，每人都是人境培元期七八重修為，只要再修行一兩年，便能達到凝氣期。

到凝氣期，吸納天地靈氣，以靈氣洗練軀經脈，便擁有了超凡人的力量。

凝氣期雖然還不能凌空飛渡，但以氣馭劍，形如飛鳥，踏雪無痕，重重異能，讓人神往。

這些，都是那些外門弟子中，一個喬晴兒的小姑娘跟韓牧野說的。

“韓師兄，那就是演法樓了。”穿青袍的十六七歲指向前方，欣喜開口。

就是喬晴兒。

遠遠看去，五層的閣樓占地廣闊，氣勢比劍閣要強盛許多。

“韓師兄，我們去尋師尊，你要不一起？”喬晴兒笑著看向韓牧野。

路上時候，韓牧野已經知道，喬晴兒他們幾人都是被門中執事看重，收為記名弟子，只等他們到凝氣期，就直接拜門下。

不像人家普通外門弟子苦苦掙扎，他們是從起步就比別人強出許多。

因為他們的修行資質，都是六七品。

五品以上的修行資質，在九玄劍門中可以一步直英，會有門中長老收為親傳，細心培養。

六七品的資質，在尋常弟子中，已經是頂尖。

喬晴兒他們這些人，本不愁修行的事，只要按部就班修煉就好。

這一次他們能以外門弟子份得到任務獎勵，也是他們的師傅安排，幾位師兄幫著完的。

“師妹，師尊只是尋我們去，外人去，他老人家會不高興的。”一位穿青袍的干瘦青年忽然出聲。

“你們去吧，我去尋尋合適的功法。”韓牧野笑著拱拱手，然后轉往演法樓去。

見韓牧野走遠，那位穿青袍的干瘦青年冷哼一聲，然后看向喬晴兒道：“師妹何必在一個觀劍人上花心思，我看此人活不過半年。”

聽到他話，喬晴兒轉過，輕笑道：“霍平，我們打賭，看他能不能活過半年。”

“一百靈石，我賭他能活過半年。”

聽到的話，名霍平的青年毫不猶豫道：“賭就賭，我賭他活不過半年。”

喬晴兒笑一聲，往一邊走去。

一位背長劍的青年跟著往前走，然后轉看向霍平道：“你應該想的是，萬一這位韓師兄真活過了半年，你會不會要從人家手上領劍。”

他們的資質是同輩中頂尖，再修一段時間，外門一百不過話下，門也是遲早事。

要是韓牧野能活過半年，他們真有可能要從韓牧野手上領取佩劍。

據說劍閣之中規矩繁多，有人因為得罪了觀劍人，被刁難了三個月沒有領到佩劍。

三個月，別人都已經與自己的劍磨合默契，戰力提升許多了。

一步慢，可就是步步慢。

霍平面上一愣，看向韓牧野離開方向，雙目中閃過一。

“半年，看你能不能活過半年。”

……

演法樓周圍，青石廣場上散落不穿白的門弟子，有的在低語，有的在攀談。

與外門傳功堂一位教頭傳授數十上百位弟子不同，演法樓由門英和執事傳授功法劍的。

據說演法樓時不時還會有長老來，如果看中了誰，直接就能收為弟子。

那就是機緣到了，一步登天。

韓牧野走進演法樓，略微有些失。

他本來以為這演法樓是跟外門傳功堂一樣，有不弟子演練，他可以免費學一點的。

沒想到這里是一座座書架，還有一座座靜室，只是在門口掛了標牌。

大堂之中，靜悄悄。

“這位師弟，不知有何需要？”一位穿著青灰長袍的中年走上前，看向韓牧野，輕聲問道。

韓牧野穿門弟子的袍子，手上又提著個布包，很明顯，是生意上門。

“我想尋一門煉功法。”韓牧野點點頭道。

“煉功法？”長袍中年嘀咕一聲，轉頭看看，手指向前方一排排的書架。

“那邊是煉功法，看上哪本，可帶到靜室發布演法任務，就會有人接了任務，來傳授修煉法門。”

所謂法不傳六耳，靜室中演法，這辦法不錯。

韓牧野點點頭，拱手一禮，然后走向書架。

長袍中年所指引的這書架上，確實都是煉功法。

《鐵甲》

《銅皮三鍛》

《金鐵橋》

……

韓牧野一本本拿出，看這些功法上只有前面幾句介紹，然后是習練所需資質、價格。

后面容，都是空的。

《鐵甲》，修行后可自筋骨凝出一鐵甲，刀槍難傷。

修習此，需要八品資質，價格三百靈石，或者三功勛值。

韓牧野手上沒有三百靈石，也沒有等同三百靈石價值的宗門功勛，更沒有八品資質。

《銅皮三鍛》，三次熬煉，最終就銅皮鐵骨，一勁力可至三千斤。

修行此，需要七品中等資質，價格五百靈石，或者五功勛值。

這本更沒戲。

翻看幾本功法，韓牧野只覺得心中一涼。

要麼是資質要求達不上，要麼是價格太貴。

“這門功法，對低階弟子，似乎很不友好啊……”

輕嘆一聲，韓牧野低聲自語。

其實本來就是這樣。

演法樓中功法都是給修行數年，修為不錯的門弟子準備的，就算是數有資格來的外門弟子，那是資質、靈石功勛樣樣不缺。

翻閱所有煉功法，價格貴的上萬靈石，資質要求五品以上。

便宜的大多也要兩三百靈石，關鍵是資質基本都是在八品要求。

尋來尋去，韓牧野只能拿起一本書冊。

《鐵牛勁》，熬煉筋骨，可積累一牛之力，匯聚鐵牛軀。

此功法不需要修行資質，苦修即可，價格八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