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破曉，晨微。

牛家村的上空開始升起了裊裊炊煙。

樹枝上的鳥聲，窩里母尋食的咯咯聲，清水灌水缸的嘩啦啦聲，劈柴聲，柴火燃燒的鳴聲，聲聲耳，讓牛蛋無法安眠。

他躺在床上，兩眼著屋頂，突然十分懷念以前雷打不醒的睡眠質量。

突然，一道人影從外面沖了進來，沖著賴在床上不愿起來的牛蛋道：“牛蛋快出來看看，老黑今天抓了兩只野兔子！”

牛婉婉那清秀的瓜子臉上，布滿驚喜的表。

老黑狗原本是一條獵狗，隔三差五就在周圍的山林里，逮到些獵回來。

不過隨著年歲漸長，年邁衰，已經有兩三年沒有抓到過獵了。

在牛婉婉的拖曳下，牛蛋磨磨蹭蹭地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牛挑著一旦水桶，正朝著外面走去，牛家村沒有水井，村民們喝水一般都是去村外半里的泉山挑回來，在山腳有一口泉眼，水質清冽甘甜。

不遠的棗樹下，爺爺牛富貴舉著柴刀劈柴，而娘親王翠花則在灶屋里忙碌著。

“牛蛋快看，兔子，好的兔子！”

牛婉婉一手提起一只被咬斷的大兔子，對著牛蛋道，眼中滿是喜悅的芒。

兩只兔子的分量夠一家子吃好幾天了，加上昨天那一扇被煙熏的豬，未來半個月都不會缺吃，省點的話，吃一兩個月都沒有問題。

看到兩只野兔，牛蛋心中也是十分高興，老黑果然沒有讓他失，只要它每天進山狩獵，牛家就不會缺吃。。

這時候，一道黑影從外面沖了進來，只見一只發油亮的大黑狗叼著一只彩斑斕的山走了進來。

“哇，是山，老黑太棒了。”

牛婉婉扔掉兔子，雙手抱住老黑的狗頭，滿臉歡喜，山可比兔子好吃多了。

老黑將咬死的山扔在地上，沖著牛蛋了幾聲，兩只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在邀功。

此時，它和昨天相比，有了不改變，一油亮的黑，如同緞子一般在上，行走間可以清晰地看到發下面那小老鼠一般的健，型也相對增大了一些，簡直可以用胎換骨來形容。

還好昨晚喝下的泉水并不多，沒有像泥鰍那樣改頭換面。

“祖父，你看老黑怎麼不一樣了？”

牛蛋故意朝著一旁劈柴的牛富貴喊道。

“哦，這事你牛四叔來看過了，老黑應該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所以才變這樣子，是好事。”

牛富貴樂呵呵道，老黑是他撿來的，養了快十年了，特別深。

“這事也是奇怪，咱們牛家村哪來那麼多的天材地寶，而且還都讓咱們家給著了。”

王翠花端著一鍋香噴噴的粥從灶屋里面出來，因為今天牛蛋就要進城了，所以得弄點好吃的。

“應該是牛蛋祖母在底下護佑，咱們得找時間給上上墳才行。”

牛富貴咧一笑，出兩個大豁牙，昨晚他夢見老伴了。

時間在匆忙中流逝，水缸被挑滿了，木柴被劈完了。

一家人吃完早飯之后，牛春駕著牛車來到了門前。

雖然昨晚已經商量好了，但是事到臨頭，王翠花突然就有些后悔了，兒子還這麼小，去了縣里萬一被欺負怎麼辦？縣里不比鎮上，娘倆好長時間都不能見一面，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種種念頭在腦子里浮現，王翠花越想心里就越是堵得慌，眼角不由潤了。

“娘，你咋也哭了？”

牛婉婉仰頭看著王翠花。

“瞎說，娘沒哭，是沙子進了眼。”

王翠花側臉了眼角。

“娘，你放心，昨晚四叔不是說了，武院每個月都有兩天假期，到時候我就回來看你們。”

牛蛋握住王翠花的手道。

“別，到時候娘去縣里看你，你可前往別自個回來。”

王翠梅連忙叮囑道，“平時沒事就待在武院里面，別出門，縣里壞人很多，要是被人販子抓走了，這輩子就再也見不著爹娘了，千萬記住了。”

“嗯，我曉得了。”

牛蛋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兒子，好好練，將來考個武秀才宗耀祖！”

牛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

“別聽你爹瞎說，盡力而為，凡事能躲就躲，千萬不要爭強好勝，照顧好自己。”

牛富貴拍了拍牛蛋肩膀。

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目下，牛蛋坐著牛車沿著小路漸漸消失在遠。

牛家村距離黑水縣并不算遠，離開村子沿著山腳走了十余里山路之后，就轉道。

說是道其實也就是一條比較寬闊的泥路。

越靠近縣城，道來往的行人就越多，有挑著貨的貨郎，倒坐驢的道人，提著刀劍滿江湖氣的大漢，挑著干柴的樵夫，進城的行商等等。

牛蛋坐在牛車上，不住地打量著周圍的行人，臉上帶著濃濃的好奇。

“轟隆隆~”

突然，后面一陣由遠而近的滾雷聲傳來，惹得不路人紛紛往后張。

只是道并非一條直線，視線被群山所阻，本看不到什麼。

過了片刻，沉悶的雷聲越來越近，牛蛋注意到地面的石子開始陣陣跳。

牛春牽著繩子，將牛車趕到路邊，把道路讓了出來。

“讓開讓開！”

隨后沒過多久，道后面沙塵滾滾，一隊馬隊護送著一支車隊沿著道快速沖了過來。

馬隊中，那些渾披著黑鱗甲，高一丈有余，滿獠牙的馬匹，頓時吸引了牛蛋的目。

“那是鱗馬。”

牛春仿佛能聽到牛蛋的心聲，繼續講解道：“這種馬已經離了凡馬的范疇，蘊涵有妖統，力大無窮，可日行五千里，上的鱗甲可防尋常兵，價值千金。”

語氣里充滿了羨慕，當年在虎狎軍時，他也有一匹鱗馬，只可惜是軍中之，無法帶走。

“那些馬都是妖嗎？”

牛蛋想起自己空間里面的兩條泥鰍，這些鱗馬的賣相雖然極為神俊，但與那兩條泥鰍相比，覺還差了不。

牛春搖了搖頭，“不算，鱗馬只是擁有妖統，介于凡和妖之間，只有鱗馬王才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