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二小姐請安了，這麼久的課，是不是已經累了？我這就去吩咐廚房晚上給二小姐加道菜，您得好好補子才行，否則夫人要怪我沒照料好您了。”

黃媽媽反應很快，當即走到徐若瑾邊來噓寒客套。

徐若瑾笑著福致謝，“還是黃媽媽疼我，今兒就等著吃頓好的了。”

“那是應當的，哪還用二小姐客氣，您是個聰穎的，學的也好，夫人知道了，定是更高興。”

黃媽媽的話讓徐若瑾心底一，下意識朝向徐子墨看去，卻見徐子墨躲在黃媽媽后一通嘰咕眼睛。

可惜徐子墨眼睛太小，本看不到眼神……

徐若瑾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黃媽媽的話也讓警惕了些：

“黃媽媽這麼說就折煞我了，我哪學得好了？能不被訓罵也是王教諭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您若是如實回稟給母親，我晚上的飯都咽不下了。”

徐若瑾低著頭裝赧，沒有看到徐子墨松了口氣。

黃媽媽看徐若瑾這副模樣倒放心的笑了笑，“在夫人面前，我自當會為二小姐說好話了，難不去告狀不？王教諭乃是縣學的學，眼界高的很，若二小姐上來便被教諭夸贊，那您就是奇才了！”

“就知道黃媽媽舍不得我吃苦，可要多謝謝您了。”

徐若瑾拍著口松著氣，黃媽媽也不再多呆，隨著一邊走，一邊問著晚間有什麼想吃的。

徐若瑾隨意的說了幾個菜名，黃媽媽便稱要去廚房看看，兩個人在路上分開，徐若瑾便帶著春草回了院子。

春草這一早上都在戰戰兢兢、提心吊膽。

原本出門就想與二小姐說話，孰料又遇上了黃媽媽，這會兒回到院子里，剛想開口卻又見二小姐在一個人靜默思考，張開又合，可不說心里還難。

猶猶豫豫了半晌，還是徐若瑾先發現了的不對勁兒。

“你怎麼了？”

徐若瑾見春草憋的滿臉通紅，眼圈都已潤。

“二小姐，您罵奴婢一頓吧，您這樣不聲不響的，奴婢心里更難。”

春草“噗通”一下就跪在徐若瑾的邊，“奴婢絕不是故意忘帶件的，險些讓您挨打，都是奴婢的錯。”

徐若瑾恍然想起，四看看屋子，“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大走了？”

“走了，院子里的件被砸了幾樣，奴婢剛收拾完了。”

春草滿臉詫異，二小姐居然把大給忘了？還以為二小姐剛剛在想是否要去給大道歉。

徐若瑾才懶得搭理李秋萍，一直都在想今兒黃媽媽話中有話的試探。

昨兒碧娘子的到來讓措手不及，今兒一早便接連有李秋萍和黃媽媽找上門，對于李秋萍，徐若瑾分毫不吝，因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瞧不上自己來找麻煩。

但黃媽媽……徐若瑾的心里更謹慎。

畢竟是在楊氏邊出謀劃策的，的態度對楊氏很重要，所以還是要與那個老婆子好關系才對自己更有利。

但前兩日的敘談，自己已經提過“陪房”，其他的也給不起，沒有做易的資本。

就不知道這個老婆子的心里會怎麼想了。

應該空打聽打聽黃媽媽的家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最欠缺的便是一無所知，消息閉塞。

原本徐若瑾想要再深度思考一下后續的日子，可誰知春草在旁邊急的火上房，問了一句，倒是跪在地上認起了錯，徐若瑾反倒腦子有些發懵了。

“行了，起來吧，早間那麼鬧了一通，我也腦子迷糊著呢，以后別再慌神忘了件就行。”

徐若瑾把春草從地上拉起來，要說完全不責怪也的確不可能，但春草自己能認錯，徐若瑾還是心底很高興的。

畢竟，的邊只有春草一個人了……

春草還想再說兩句，徐若瑾忙打斷了，“我有個事，你閑暇的功夫幫我留意一下。”

“二小姐您說。”

春草很積極，沒想到自己犯了那麼大錯，二小姐兩句話就算過去了，換別的主子，沒打幾板子攆出去都是燒了高香的。

春草不是傻子，雖也知道二小姐的狀況不佳，自己也樂意過好日子，但卻不是奉違斗心眼兒的人。

二小姐已經這樣的待，若不一心一意的為二小姐做事，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空幫我打探下黃媽媽的家里人。”

徐若瑾收斂了心神，認真道：“是個眼高貪多明的，咱們也不得不多腦子了，還有府里的事，你但凡聽到的，都講給我聽。”

春草連忙點頭，“奴婢省得了，二小姐放心。”

徐若瑾松下心來，掃了屋中一圈，的確被李秋萍砸了個破爛。

腦中又蹦出冷面男那句“你的屋子真破”，徐若瑾的好心氣當即沒了。

破就破吧，腳不怕穿鞋的，自己還就拼一回了！

……

黃媽媽這一會兒正在與楊氏回稟著二小姐的事，“老奴已經叮囑三爺看好自己的書籍件不能胡外借了，只是三爺好似沒太聽懂，但也點頭答應了。”

楊氏沒好氣，“你也是，怎麼就不直說？直接告訴他別把書給那個丫頭看，不就得了？”

“夫人，老奴哪能那麼說？三爺年，不懂其中的彎彎繞，若真不小心把這話了出去，老爺還不得怨懟您？”黃媽媽的解釋讓楊氏很不屑：

“老爺？這麼多年，老爺問都懶得問一句那丫頭，能知道什麼？若不是張家的婚事，他恐怕都把那丫頭忘了。”

“歸結底，二小姐還是徐姓，對外您還是要多斟酌著來，別讓人詬病。”

黃媽媽的說辭讓楊氏嘆了口氣，“老爺走了這麼多天，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張家若真的有變，我可怎麼辦？”

“老爺不是進京去見嚴大人了嗎？想必這兩天也該到了，婚事是嚴大人做的，張家縱使耍手段，也要顧忌下嚴大人的臉面。”

“那就等著吧，”楊氏咬著，“我就先容那小妮子活泛兩天，一切都等見過張家人再說。”

門外的丫鬟匆匆跑進來回稟，“夫人，老爺回來了！”

楊氏立即從憂轉喜，急忙起奔出屋門，“老爺回來了？人呢？”

“去二小姐的院子了。”

楊氏恨不得把帕子撕碎，瞪紅了眼，“走，我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