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梨香教你的？」上靖羽始終沒有抬頭。

上致遠忙道，「不是二姐姐，是我一時看不過去，到底濃於水，罪不及子。」

「梨香過得不好？」上靖羽不是不知道，但凡大門大戶，那些姨娘、家奴都是勢利眼。誰得勢誰就是天，誰失勢誰就可以任人踩踏。

二姨娘被關了閉，想必這庶出的二小姐——上梨香，也是不好過的。

聽得上致遠輕嘆一聲，「君子厚德載，大姐姐就看在同氣連枝的份上，向父親說個，饒了二娘吧！」

「致遠，知道為何你們都要稱們為二娘三娘五娘六娘，而我卻可以直呼姨娘，甚至於直呼名諱嗎？」上靖羽長長吐出一口氣。

聞言，上致遠低低應道，「因為大姐姐是嫡長。除了夫人，誰都不敢自稱是大姐姐的娘。」

「那你就該明白，二姨娘確實有機。」輕嘆，「沒了我，梨香即便不是嫡出，那也是長。對尋常百姓而言，長並不算什麼，但對於丞相府，你該明白長意味著什麼。」

「知道。」上致遠深吸一口氣，「皇上立國之初念父親的功勛，便立下聖旨，將來這相府第一位出嫁的子，朝廷將許其天家富貴，榮耀其。」

上靖羽冷笑，「可相府也有相府的規矩，姊不嫁妹不許，兄不娶弟不。」

聞言，上致遠緘默不語。

天家富貴，足以教人紅了眼黑了心腸。

「致遠，回去吧，這事我會斟酌。」上靖羽良久才道，語罷便默數著步子，朝房間走去。

「大姐姐是肯了？」上致遠站在那裡問。

一笑不答，合上房門。

「多謝大姐姐。」上致遠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欣喜，繼而快速朝著外頭跑去。

上家，以上靖羽為嫡長。

不過自從上靖羽的母親難產而死，父親上便開始廣納妾室。第二年便有了二上梨香，三子（長子）上寧靜，四子（也稱二公子）上致遠。

但是此後，便再也不得子嗣。

究其原因，上靖羽也不得而知。

院牆外頭轉角，杜憐兒低低的咳嗽，著快速而來的上致遠，面微白的笑著，「看你這副模樣，可是了？」

上致遠重重點頭，「大姐姐明著沒說，但答應會斟酌。既然如此，二姐姐就不用再吃剩菜剩飯。」

杜憐兒拍了拍上致遠的肩膀，依然咳嗽著。微下，素白的臉上浮起異樣的紅，「人這一生，最割捨不了的就是親。能珍惜的時候就珍惜吧，否則悔之晚矣。」

「五娘，我不懂。」上致遠搖頭。

「回去吧，這事別告訴你娘。素來喜歡清靜，不願沾惹是非。」杜憐兒輕嘆一聲，「若然說了，怕你要責難。」

音落，上致遠點頭離去。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杜憐兒側臉瞥了後的牆角一眼，眼底的慢慢冰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凡事皆有報，好自為之吧！」

語罷，再不作頓留，緩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