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張家的事,顧昀隻是間接的知曉謝景翕的手腳,雖然有些震驚,但到底不是親眼所見,如今這樣親耳聽到,震驚的同時更多的是激賞,既然他的姑娘有了決斷,他不免要跟著配合一番。

“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顧昀要笑不笑的看著,謝景翕對上他有些戲謔的眼,也跟著笑笑,“當然怕,我以為大爺大費周章的找我來,多也存了一些朋友之宜,既然是朋友,總要有些信任,我既然敢賭,就不怕大爺把我賣了,如若大爺從未把我這個朋友瞧在眼睛裏,那我也無話可說,您說可是如此？”

很好,將他一軍,顧昀著鼻子笑笑,這姑娘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吧,既然你如此看中在下,我總是不忍心辜負的,不過,可不是單為著朋友之宜。”

謝景翕心裏一頓,認真揣著他的眉眼,似是在判定他這話裏有幾分真幾分假,既然他沒有避諱,謝景翕也沒什麽好矯的,“至於朋友以外的,恕我還沒有想過,婚姻之事,我雖有自己的意願,但總歸要求一個緣字,所以,我認為現在並沒有什麽好說的。”

顧昀點點頭,算是默認了的說法,此時天已暗,倒也不怕被人瞧見,但總歸不是久留之地,是以倆人又按照原路返回。隻是途徑樹葉茂,顧昀還是很周全的牽著的手,直到瞧見顧莞,這才放開。

“我天你們怎麽去了這麽久,方才我瞧著你們家丫頭出來找你呢？”

顧莞見二人出來,趕忙跑過來,“你們倆說什麽呢,神神的,居然連我也瞞著,快說,你倆是不有事,都背著我說什麽了？”

顧昀隻笑不說,看著謝景翕,那模樣明擺著就是默認,意思就是你看著猜吧,謝景翕倒還算冷靜,瞥了顧昀一眼,“一切就擺大爺了。”

“嗯,好說,你們快去吧,人發現就不好了。”

顧昀說完先走了,顧莞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好啊你,居然還瞞著我,你什麽時候跟我大哥這麽眉來眼去的了,難道是上次他救你那回,肯定是的,我大哥這人,從來就不搭理無關要的人,我還從沒見過他跟哪個姑娘這樣稔的說話呢,不對,是沒跟姑娘說過話,難道大哥他看上你了……”

顧莞徑自嘮叨,謝景翕恨不得堵住的,“你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怎麽的,沒影的事,瞎說什麽呢。”

“哼,你等著吧,早晚是我們顧家的媳婦。”

謝景翕心裏咯噔一下,顧家媳婦這個份,似乎了不能的傷疤,一瞬間所有的想法都沒了,是啊,還是顧家的媳婦,最是不能接的一個份,為什麽又要來麵對一次呢？

“哎呀姑娘,你這是跑哪去了,老夫人都找了你半天了！”是許氏邊的一個丫頭蟬兒。

顧莞道:“怨我,怨我,是我顧著貪玩,把你家姑娘拉走了,回頭我跟老夫人請罪去。”

蟬兒撲哧一笑,“我就說定是被顧三姑娘拉走了,不用擔心的,可老夫人一時不見你就著急。”

謝景翕跟顧莞挨得近,索就坐一塊去了,賞月這事其實也無聊,年年就對著同一個月亮,閉著眼都能想象出什麽樣,是以謝景翕頻頻走神,眼睛盯在月亮上,心卻早飛了。

一會是太子的事,一會又是顧昀,一會想著太子會不會不依不饒,一會又想著顧昀這個人,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是關心麽,還是另有所圖呢？

“夫人,老爺跟前的小廝來回,說是老爺喝的有點多,看看是否能早些回府。”馮嬤嬤聲音不大,但相鄰的幾個還是聽見了。

許氏大驚,“老爺？老爺一向不大飲酒,今兒又是所為何？”

謝景翕被們打斷,也詫異的看過去,那小廝小聲道:“回夫人,是太子爺,今兒不知怎麽了,頻頻敬我們家老爺酒,老爺推辭不過,就跟著喝了幾杯,幸好有老爺幾個學生並二姑爺擋著,要不還要厲害呢？”

謝景翕心裏咯噔一聲,男筵席離的不遠,隻是象征的分作兩邊,謝景翕往那邊瞧了一眼,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約覺的太子的眼神一直往這邊瞅。

謝景翕小聲對許氏道:“母親,父親從來不大飲酒,乍然飲這麽多定是不妥,橫豎後麵也沒了什麽事,不如就跟皇上告個罪,先回府吧。”

“景翕說的對。”秦氏也道:“他這個歲數染上酒,可不是好事,這次開了頭,後麵就沒完沒了了,去跟老爺耳語幾句,裝裝醉也無妨。”

老太太拍了板,這事就算定下了,謝景翕心裏鬆了口氣,與晉王妃皇後告辭後,一家人就先回了謝府。

謝岑深諳為之道,無事獻殷勤,定是要有事,所以他裝作不勝酒力提前退了場,索第二日也稱病,難得罷了幾天工。他這一稱病不要,隔天謝府外就圍滿了送禮探的人,這就是當權不當權的差別,門庭若市就是最好的寫照。

太子聽聞謝閣老病了,還是被自己灌醉拖累的,差點就親自上門來探,最後還是被聖上訓斥了幾句,這才作罷。不過太子臉皮厚,聖上不疼不的罵幾句,他早就習以為常,轉臉進了東宮,就關上門開始瞎鬧。

太子妃石氏進門不過三四年景,與太子尚算新婚,卻是已經做主替他納了五六個小妾,石氏頗會討人歡心,不僅皇後喜歡,連太子也離不大開。反正東宮裏的大事小,幾乎都是扔給石氏來做,太子雖然有數不清的人,但做主拿事的時候,還是要找石氏商量。

太子關起門一直鬧騰到半夜,這才東倒西歪的進了石氏的屋,石氏原本已經要睡了,沒想到太子會來,隻鬆鬆垮垮的披了件薄就出來迎接。太子見妖妖嬈嬈的勾人,一把上去抱住,推搡著撲到了床上。

“太子爺……”石氏把他推開,“你這又是打哪個屋過來的,一的脂氣,下回啊,要來就先收拾幹淨了,要麽你就還在那過夜,誠心氣我不是。”

“哎呦我的小心肝,吃味了……”太子厚無恥的又撲上去,石氏推了兩下沒推開,索由著他去,“遲早被你氣死了,宮裏那麽多姬妾,還不夠你折騰的,偏要來折騰我。”

“們怎麽能跟你比。”太子三下五除二的,一會又拉著石氏折騰了一遭,“你才是我的心肝,我哪裏舍的氣你。”

石氏嗔著,“來吧你,說吧又瞧上誰了。”

太子嘿嘿一笑,“到底是夫妻同心,我的心思,也隻有你能瞧得出來。”

石氏啐了他一口,太子把個溫香玉包在懷裏,“你那日在母後跟前,可有瞧見謝家的姑娘？”

石氏一怔,“謝家？謝閣老？”

太子眼神一亮,“正是,要說謝閣老那個人,我平日也瞧不上,明明一肚子花花腸子,非要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君子的模樣,當他的忠臣,連我也不放在眼裏,但是沒想,養的幾個姑娘倒是都不錯。”

“哦？,太子爺瞧上哪個了,我記得們家兩個姑娘都已經嫁了人,剩下三姑娘六姑娘,不知你說的是哪個？”

“正是不知道哪個！”太子發愁道:“那日天暗淡,又低著頭,我愣是沒瞧清楚,後來問了半天,也沒個究竟,到底是兩個姐妹長的差不多。”

石氏心裏一,“那不如,就兩個都納進來？”

“那不。”太子難得有幾分清醒,“謝閣老還不得跟我沒完,我可怕煩。”

石氏故作神的想了想,“那太子爺可還記得穿了什麽裳,我記得那日在母後宮裏,好像有一個穿了紅裳,母後還誇讚呢。”

“對！是紅裳！”太子終於想起了關鍵,“雖然就瞥見了一點,但那個腰,那個皮,真是有的尤。”

太子眼看著口水都要留下來,石氏皮笑不笑的撇撇角,“那這事恐怕是不大好辦,太子爺看中的那位已經名花有主了。”

“呸,那就是鮮花在牛糞上,不就是顧家那個病秧子麽,跟了我不比跟他強,有什麽好說的。”

顧家？石氏心裏一,原來晉王妃說的親事是顧家,還當晉王妃有多看重呢,石氏心裏轉了幾個念頭,又笑語晏晏的道:“既然太子爺喜歡,不如就直接跟母後說,橫豎謝家那三姑娘也沒有定親,既然是謝閣老的姑娘,份擺在那,自然不能與別的子一樣隨便納進來,不如就封個側妃,這樣大的臉麵,不怕他謝閣老不答應。”

太子眼前一亮,“對！側妃,就封側妃,還是太子妃聰明,我看他謝岑還給我端著,這下閨都嫁進了東宮,還愁他不跟我一條心,我明兒就去跟母後說,他親自給我做主,這番就要辛苦你了,趕明兒就給我備起來,我要風風的大辦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