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之所以一眼就能將荀彧認出來是因為他上的「熏香」。
荀彧腰間佩戴著一香囊。
雖然說在漢代的上流社會裡,男人也有用燃香料熏的習慣,可香囊不離,隔著幾米遠都能聞到類似「六神花水」味兒的,也唯獨兩人。
其中之一便是日後的留香荀令——荀彧。
另一位則是他的太監岳父,曾位列『五侯』之一的唐衡,史書記載,這貨上「六神花水」的味兒比荀彧還重!
再說眼前之人,長的俊,渾一妖香,是個男的,還帶個比他大的跟班兒!
縱觀後漢這段歷史,符合所有條件的也唯獨荀彧了。
穿越前,每每陸羽讀書讀到唐衡、荀彧這一對翁婿上的異香時,都莫名的懷疑,荀彧之所以娶宦唐衡的閨,是不是因為兩人有著某種相似的特殊癖好,保不齊,還有點兒見不得人的PY易!
否則,犯不上以世家子弟的份,清流中的清流去娶宦之,連累名聲。
陸羽這邊遐想連篇…
「咳咳…」
荀彧則輕咳一聲,繼續請教道。「陸羽公子有話不妨直說,荀某與侄兒均是寂寂無名之輩,陸羽公子是如何認出來的呢?」
「荀先生過謙了!」陸羽拱手回了一禮,表現的很謙虛。「原相國長史,名士何顒曾言——荀先生乃是有王佐之才…」
「名士何顒從不輕易夸人,上一次誇讚的還是曹公,說曹公是能安天下之人。能與曹公並列的『王佐之才』,荀先生又豈是寂寂無名之輩?」
「至於,在下能識出荀先生,乃是因為香囊,所謂『雲飛臺管,風令君香』,『橋南荀令過,十里送香』,我不識得荀先生,卻對這幽香久仰,故而才敢篤定!」
緩急得當,有理有據,陸羽的語氣輕緩,可每一個字卻又格外清晰,甚至給人一種耳目清新的覺。
香,幽香?
嘶…
陸羽的話,讓荀彧一怔,連帶著讓荀攸、曹仁、夏侯淵均是一怔。
好縝的分析,好嚴謹的推理,單單從香味兒上就能識人,果然,好聰慧、好機敏的年哪。
原本,荀彧與荀攸是決計不信,這年小小年紀能書讀千卷、通曉兵法,可現在…心中的懷疑竟莫名的漸漸消散。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生出一種大膽的想法,或許…他真的能做到…
心頭驚訝,荀彧面頰卻是笑出聲來。「陸公子把荀某說的太過傳神了,特別是那『荀令』的稱呼,荀某愧不敢當!」
荀彧早年舉孝廉出,任「守宮令」,董卓執政后棄回鄉,故而稱作『荀令』倒也說的過去。
可誰能想到,陸羽口中的「荀令」可非荀彧意識里的「荀令」,「守宮令」比起「尚書令」來,這級別可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聽聞陸公子書讀千卷,更是通曉兵法,正好,荀某這侄兒對兵法也頗為通,可否能請教下陸公子?」
荀彧一縷鬍鬚,他很快意識到來此的目的,當即款款開口。
只是,他心頭多有些疑竇,緣何衛弘大人見到這年後就一言不發呢?
來之前,質疑最多的不正是他麼?現在反倒是沉默了…
「請教不敢當,兩位荀先生不妨提出問題…陸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羽朗聲回道,他給人的覺始終就是一雲淡風輕,就彷彿外界縱然變幻莫測,
他的眼眸里也是始終如湖水一般平靜,波瀾不驚,這種與淡然遠超他的年齡。
「好…」荀攸站出一步,順著陸羽的話開口。「聽聞陸公子對《孫子兵法》有獨特的見解,恰恰我也讀此書,但對其中的許多地方均是沒有領會,今日有幸請教了。」
因為陸羽之前的表現,荀攸也刻意的放低了姿態…
要知道,他有韜略,素來自信滿滿,「請教」這個詞可並不多用!
這話口,所有人正襟危坐…大家知道,對陸羽才學的考驗正式開始了。
「荀先生請!」陸羽很懂規矩,一邊開口,一邊作揖行禮。
這樣一個明事理,又聰慧機敏的年,誰不喜歡呢?
「咳咳…陸公子,我問的問題有些難度,你若是知道就告訴我答案,不知道也沒關係!」輕咳一聲,荀攸朗聲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何為道?」
…
呼,何為道?
大氣!
這個問題一口,曹仁、夏侯淵都懵了,這也算是問題麼?
難道『道』不應該是《道德經》里寫的「道可道非常道」?或者是道家一派始祖老子的思想「無為」?這玩意跟《孫子兵法》有關係麼?
似乎是怕陸羽不能理解這個問題,荀攸又補充著問道。「孫武將道、天、地、將、法作為行軍打仗取勝的五個維度,『道』排榜首,那麼…陸羽公子可知曉,何為道?」
嘶…這個問題,話中有話呀!
陸羽眼珠子一晃,如果單純的結合《孫子兵法》上下文去解析,道就是指「上下同,將士不怕犧牲,勇敢戰敵,決不退!」
但,很明顯,-荀攸要問的是深層次的理解…
這是一出場就放大招的節奏呀!
得虧「腦王」陸羽看過的書夠多,聽過的講座也多,穿越前許多學者、軍事家對《孫子兵法》的解析中又怎麼會沒提到過這點呢?
心念於此,陸羽開口。「最表層的意思,《孫子兵法》中的『道』更多的寓意人道,既通過己方正義的行為得到上天、天子、百姓的支持,正義之師必勝!」
「但,這些都是所謂外部的『道』,比起這些外部的『道』,部的『道』更加重要,且更加能決定敗!」
這話口,曹仁、夏侯淵還有一干副將若有所思。
荀彧也是眼珠子一轉,豎起耳朵,洗耳恭聽。
最誇張的當屬荀攸,眼眸中一閃,外部的「道」、部的「道」,這正是他最近才悟出來,卻又尚未完全領悟的!
當即,他的眼眸凝起深向陸羽,一時間,他無比陸羽口中接下來對於『道』的解析。
其實,在陸羽看來,解析這個「道」字並不難。
軍隊中所謂部的「道」,說白了,就是穿越前一家公司的企業文化,企業的核心價值觀!
比如企鵝,比如阿貍…
996也好,007也罷,總需要一個口號,一句深人心的價值觀…讓部高度團結,面對複雜繁重的任務也不推遲,努力克服困難,按時完任務!
最起碼,不會像某家企業一樣遇事反應遲鈍,甚至因為冷漠…一時間,為眾矢之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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